周姨娘望着那封信笺,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后背:“你...你疯了!三十斤玄铁,她必死无疑!”
萧子毓的匕首突然抵住她隆起的小腹,冰冷的触感让周姨娘瞬间僵住。
“这不是正合你意?你不也想她死吗?怎么,自己动手就怕了?”
“别伤害我的孩子!”周姨娘瞳孔骤缩,死死按住小腹,泪水混着胭脂滚落,“我写!我写!”
说着,颤抖的手抓起毛笔,墨迹在宣纸上晕开。
片刻后,萧子毓检查了一下,将信折好递到清风手里。
“尽快送到宫里太后手上。”
清风接过信件,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的男人,“主子,那这个人…”
“继续关着,以免有些人…”萧子毓冷冷的看向周姨娘,“不听话。”
周姨娘瘫软在床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睁睁看着清风将信件收好。
萧子毓慢条斯理地擦拭匕首上的寒光,突然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若是太后那边起了疑心——”
他顿了顿,眸子一眯刀尖挑起她一缕发丝,“你腹中这块肉,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留下最后的警告,萧子毓转身就走,清风拖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紧跟其后。
安顿好男人后,清风低着头跟在萧子毓身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萧子毓停下脚步,转过身,“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主子是想…杀那女人吗?”
萧子毓负手而立,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也以为我是要让她死?我是要有人替她死。”
清风浑身一颤,手中剑柄无意识地发出轻响:“替她?属下不明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子毓不再多言,两人我回到小院后,萧子毓扯下脸上的面罩,径直走进卧房。
陈星淼还在熟睡着,似乎并不知道他刚才的离开。
萧子毓立在床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陈星淼的侧脸上,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像蝶翼般微微颤动。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垂落的发丝,指尖在触及她脸颊时顿了顿——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却总让他觉得隔着一层迷雾。
忽然,陈星淼呓语一声,翻身将脸埋进被褥,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萧子毓眸光微暗,想起白日里她醉酒时滚烫的唇,还有那句带着醉意唤他名字的模样。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猛地转身走到案前,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主子。”清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暗卫传来消息,太后收到信后,已命人准备到时候用的东西。”
萧子毓握着茶杯的手收紧,杯壁上的裂纹硌得掌心生疼:“让他们继续盯着,尤其是萧子临和那个周氏。”
“是。”清风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主子,那这女人...”
“祈福日那天你不必出手救她,我自有安排。”
清风心头猛地一跳,手中的剑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可三十斤玄铁入水即沉,若无人接应……”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萧子毓将碎裂的茶杯重重搁在案上,月光在那道狰狞的裂纹上流转,映得他眼底的暗影愈发深邃。
“我说了,自有安排。”萧子毓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转身时瞥见床上的陈星淼无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单薄的被褥滑落肩头。
他喉间发紧,快步上前将被褥重新掖好,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带着近乎偏执的轻柔。
清风见状,关好门退了出去。
萧子毓换好衣服后躺到陈星淼身边,谁知,身旁的人翻了个身,自然的往他怀里钻。
萧子毓浑身一僵,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热与柔软,心跳骤然失了节奏。
陈星淼无意识地将脸埋进他颈窝,发间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混着淡淡的酒气萦绕鼻尖,她无意识地呢喃:“好冷……”
说着萧子毓便感到腰间一紧,陈星淼搂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垂眸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艰难地滚动。
以后绝对不能让她再碰酒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他低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梳理她凌乱的发丝。
指尖触到她后颈凸起的骨节时,陈星淼突然发出一声含糊的抗议,手臂猛地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晚安,娘子。”
萧子毓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吻。
翌日清晨。
陈星淼刚睁开眼就感觉头疼欲裂,她揉着脑袋坐起来。
春桃正在收拾屋子,听到动静后,转过身说道:“小姐你醒了。”
陈星淼扶着额头,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头好痛,相公呢?”
“姑爷已经去住院了。”
春桃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走到床边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小姐,我煮了粥,您一会起床吃一些吧。”
陈星淼靠在床头,任由春桃轻柔的指尖缓解着太阳穴的胀痛。
“春桃,感觉你无所不能,有你真好。”
春桃脸颊一红,手下的动作却没停,轻轻嗔道:“小姐又打趣我,我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倒是小姐,昨夜喝得那般醉,若不是姑爷……”
“他怎么了?还是说,我怎么了?”
自己不会做了什么让小反派加黑化的事情了吧?
陈星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紧张兮兮的看向春桃。
“小姐昨天喝醉了可黏姑爷了,抱着姑爷不撒手,春桃都看到姑爷耳朵发红了。”
陈星淼的脸“腾”地烧到耳根,昨夜零星的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什么?!”
天呐,完蛋了,她这可怎么去面对小反派啊。真的是喝酒误事,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陈星淼抓过被子蒙住头,在被单里闷声哀嚎。
春桃憋不住笑,伸手去扯她的被子:“小姐再不起来,粥可要凉了。”
“别管我!”陈星淼瓮声瓮气地说,“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