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周婉嫣恼意上头:“宋郎是爱我的!”
谢挽宁似懂非懂:“原来冷脸相待,举手如同陌生人的相处模式,是爱你的啊。”
她冲周婉嫣肯定的点了下头:“受教了。”
“昭宁!”
周婉嫣气到发疯尖叫,用力跺脚:“你懂什么!世间无数,每人都各有自身的相处模式,我和宋郎不过是特殊点罢了。”
“特殊什么?”
低哑的男声突然插入两人诡异僵硬的气氛当中,谢挽宁歪头绕过周婉嫣的身体看去,宋程恒正站在门口冷眼盯着她们两人,时而眼神微眯,似是在审视。
她捏紧茶杯,面上扯出笑容,起身冲着宋程恒那笑喊:“妹夫怎突然来我这宁芳阁了,可是来寻婉嫣的?”
宋程恒淡淡应了声,却往前大走几步,越过周婉嫣走了进来,目光打量着四周。
这架势,与他嘴上说的,可不同。
谢挽宁更加确定宋程恒是以寻人为理由借机来打探她。
她双手抱胸,也没急着拆穿人,饶有好脾气的站在那看着宋程恒的动作,直至余光瞧见周婉嫣的脸色发情发绿,才慢悠悠的开口:“婉嫣就站在门口,妹夫寻人怎都快寻到我里屋去了。”
“莫不成……”她声音放缓拉长,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妹夫这是以寻人为由,行其他事情?”
宋程恒收回目光,蹙眉还未回话,周婉嫣便抢先回怼:“你别自作多情,以为随便一个男人都是奔赴你来的!”
周婉嫣跟护犊子般将宋程恒扯到身后,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她就是个吃人的魔鬼。
谢挽宁扁嘴微耸了下肩,对于周婉嫣的行为嗤之以鼻。
在场的,恐怕也只有周婉嫣一人关注点永远都是奇怪的。
继续纠缠下去,谢挽宁觉得无聊透了。
她走到门边,瞧着周婉嫣仍然警惕盯着自己的模样,好笑不已:“这般看我作甚,我莫不成真是那吃人的魔鬼,把你们夫妻二人吃了?”
周婉嫣翻了个白眼:“谁知晓你有没有其他歪心思。”
“那你们离开啊。”谢挽宁偏过身,稍倚靠在门边上满脸无辜:“既然妹妹觉得我这是盘丝洞,是危险之地,那别逗留,尽快走吧。”
周婉嫣震惊:“你敢赶我!?”
“这怎么能说赶呢,”谢挽宁歪头并不赞同周婉嫣说的话,“你嫌我这地,我嫌你们夫妻二人吵我清闲,那离开对妹妹而言,不是好事吗?”
“你!”
周婉嫣语塞闹气,忿忿偏头看向宋程恒,伸手去扯他的袖子:“宋郎……”
“别喊我。”宋程恒冷脸撇开她的手,回眸阴冷的望了谢挽宁一眼,抬步离开。
他走的飞快,周婉嫣也顾不得谢挽宁是如何看待她,提着裙摆快步追了上去:“宋郎——等等我!”
望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谢挽宁撇了下嘴,转眼给秋分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将院门关上。
她刚转身欲要往屋内走,一道抽声划破空气直朝她掠来,谢挽宁耳朵动了下,迅速偏身回头,那根箭矢就这么蹭着她的肩膀直越过她,用力插进门上。
肩膀处的地方破了道口子,谢挽宁瞳孔微扩,惊到呼吸都停了半瞬。
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才发觉那箭矢上穿插着一张信纸。
她伸手去扒着那箭矢,手腕处稍使了点劲拔下,将那信纸取下。
“一定不要相信外传一切,要相信我……”谢挽宁垂眼低声读着上面的文字,脸上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
这信纸上的字迹,她见过千万次了。
盯着信纸,谢挽宁沉默片刻,随手对半撕开,走到桌前,将信纸碎片举至在烛火上,等火舌卷腹而上,她立马丢到一旁的铁盒里,任其烧成灰烬。
太恶心了。
谢挽宁紧咬着下唇,回想着那信纸上的内容都想吐。
为了权势地位去巴结昭阳,又怕她听到传闻而心灰意冷的远离他,特地写一封信来平复她的情绪。
把她当什么,随时可退的退路?
还是以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谢挽宁就是个极其好骗好哄的傻子?
她翻了个白眼,连带着铁盒里的灰烬都觉得碍眼,直接端着铁盒走到窗台旁,将东西举出窗外往外倒去。
“秋分!”
谢挽宁收回手,铁盒被她随手丢到角落,冷脸皱眉的拍着掌心灰,头也不抬的吩咐:“备浴。”
“得嘞!”
秋分得令,扭头就去操办准备。
房间雾气缥缈,屏风后,谢挽宁站在木桶旁抬起双臂,任由秋分帮她褪去外饰外衣。
只剩下最后一层里衣时,秋分正欲要去扯她腰带,哐当哗然声响起,黑衣人破窗而进,手持着利剑直逼进两人。
谢挽宁余光只感觉到寒光闪过,回眸间瞳孔猛缩。
她惊呼着带秋分连连后退,堪堪躲开那利剑的偷袭,惊的呼吸都似停了半瞬:“青诃!”
攻势落空,黑衣人立马调整状态,转了个剑峰再次向谢挽宁偷袭而去。
谢挽宁吓得拉着秋分躲在浴桶后,如猫抓老鹰般的与黑衣人绕,见人直从浴桶上飞过而来,她一把扯过旁边挂着外衣的架子退到黑衣人身上,转身就跑。
面前的门被猛地打开,谢挽宁惊慌抬头,看到青诃时眼睛瞬亮,抓着他的胳膊,回身指向房间里,说话都开始磕巴:“有……有刺客!”
青诃神色凝重,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偏身越过两人跟前挡住:“二位先走!”
谢挽宁点点头,想都不想就拉着秋分继续往外跑:“那你小心!”
可刚跑出房间,又有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
她连忙停下脚步,将秋分护在身后,冲着黑衣人警告:“别,别过来!”
可黑衣人却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提剑就再度冲来。
完了。
谢挽宁瞳孔中倒映着利剑的寒光,她看着黑衣人急速冲来的动作,自己身后却没有退路可躲时,心瞬间凉了半截。
今日就算青诃来,她难道也要栽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