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炎夏格外灼人,柏油路似乎都要融化。
吴鸣双手叉腰,看着林渡的车消失,满眼愁闷。
小六虽然一直不作声,但前后左右都看了个清楚。
要他说,师傅从来不会这么关心一个女孩。
只有一个原因。
“师傅,你是不是担心林渡把小白勾走了,我们警队少了一名得力干将?”
“你这脑子是刚睡醒,还是根本没用过?”
吴鸣丢下一句话,就上了Jeep车,不等小六上车,追着林渡的车而去。
“欸——师傅,我错了,我还没上车呢——”
小六狂追二里地,最后看着师傅的车变成一个黑点。
——
林宅。
昨夜网络上很多传白虞已经离开人世,白玉娇看到后疯狂点赞。
一夜好梦。
她梦到自己穿上婚纱,和林渡走上红毯。
四周的京市千金们,投来艳羡的目光。
至于,林北郊那个变态,被扭送进大牢,永远不会再出来。
美梦醒来时,白玉娇脸上还洋溢着笑意。
等她打开手机,脸上的笑僵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又是白虞!
她到了波尔那种鬼地方,还不消停!
直到,白玉娇看到最新白虞的直播录屏,手心都冒出冷汗。
“姐姐要杀回京市了——”
“姐姐要杀回京市了——”
.......
白虞的声音就像魔音一般,在白玉娇耳边萦绕。
手机滑落,掉在地板上。
回神后,她连忙捡起来,给白建树打电话:“爸,白虞回来了!她回来了!”
“不可能的,波尔今早飞机都停飞了,她不可能回来的。”
“你看热搜,她还说是你们送她去的波尔,这不是要毁了我们白家吗?”
白建树怒斥一声:“反了她了!”
“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稍微一查,肯定要查到我们头上。”
“不行,要是被人查出我只是白家一个养女,那我和林渡别说订婚了,我怕是都要从林宅搬出去了。”
“你先别着急,要是她真的回来了,我雇人把她绑了。
白建树顾不得那么多,白虞就是白家的大隐患。
他已经停职近一个月。
医院怕是已经没了他的位置。
若是娇娇和林家的婚事再没了,那白家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爸,你赶紧把她处理掉,我和林渡说让你官复原职。”
“真的能复职吗?”白建树做梦都是想回医院上班。
每天在家柳青就只会问什么时候上班?问得他都不和她睡一张床,睡了好几日书房。
“爸,不能让白虞搅了我和林渡的婚事,林家不止是京市首富,权势也是在京市个顶个的。”
“孰轻孰重,你分清楚。”
白玉娇挂了电话后,又觉得单靠白建树一个人不行。
于是,罕见地给林北郊打了个电话。
“上次让你解决的人,你怎么还没动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低磁的声音:“娇娇,谁给你的胆子,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北郊~”白玉娇刚才一时心急,没控制好语气,此刻语调急转柔情蜜意:“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那个白虞,不能活。”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娇娇,记得我之前说的吗?”
林北郊虽一夜醉酒,但脑子还清楚记得,他低笑两声:“要是今天我还没听到林渡病倒的消息,你白玉娇就会臭名远扬。”
“你只要把白虞那个野鸡杀了,就等着听林渡病倒的好消息吧。”
白玉娇挂了电话,狭长的眼眸里眼珠子转来转去。
若是东窗事发,她最有可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现在最有价值的就是林渡,她必须在林家站稳脚跟。
‘叩叩叩’
仆人敲门提醒:“白医生,早餐的时间快到了,您该洗漱了。”
“知道了。”
等白玉娇收拾好,临时被告知,早餐摆在后院的凉亭里。
方夫人说最近暑热,叫人没胃口,凉亭风景好,还有凉风徐徐。
观景雅致,应该能够让食欲好些。
绕过曲拐的长廊,白玉娇换了一身素白的旗袍,编了个麻花侧辫,远远看到方夫人已经坐在凉亭里。
林渡竟也在。
白玉娇心中一喜,便加快了步伐。
在林宅的这一个月,林渡能出现吃早餐的几率,几乎为0。
她一边走一边整理仪容。
“娇娇今日这身旗袍,新做的吧,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坐吧。”
方夫人嫌少夸赞她,今天看来是林渡陪她吃早餐,心情不错。
白玉娇悄悄看了一眼林渡,脸颊升起红晕:“都是得了方夫人的熏陶,我现在很喜欢旗袍,这几日我还在钻研古画,觉得很有意思。”
“是吗?”
方夫人眉眼间的清冷,似乎被凉风吹散,竟还主动斟了一杯清茶给白玉娇:“你呀,别天天钻研古画,也要好好和林渡培养一下感情。”
白玉娇脸颊又红了几分,余光时不时落在林渡脸上,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比起林北郊那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林渡眉眼周正,气质更加矜贵,让人看一眼就魂牵梦萦。
“不知道林渡今天有没有空,我给你做个全面的心理测试。”
“有。”
林渡答得飞快,黑眸看向白玉娇时,还隐着几分不明笑意。
“那吃完早餐,就去?”白玉娇急不可耐。
不等林渡回答,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在凉亭外响起。
“久等久等,这个虾饺从揉面团到蒸煮出锅,每一步都不是我做的。”
“我就是负责端过来。”
“刚刚已经尝过了,入口弹牙,鲜嫩多汁。”
“这是我给林渡治疗的第一步——食疗。”
“保证吃了腰也不疼,脚也不酸,一口气能爬上泰山。”
白虞一身白色连衣裙,穿着一双小白鞋,小跑进凉亭,‘哐当’一下把三碟虾饺,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方夫人眉心一蹙,看着眼前普通的虾饺。
搁平时,这菜放在桌的边角,都没人动一下。
“你——”白玉娇瞳孔地震,猛地站起身,像见了鬼一样。
“哎呦,忘了你虾过敏了。”
白虞连忙拿起筷子,把白玉娇碗里的虾饺‘骨肉分离’,笑道:“这样,你吃饺子皮。”
“白虞,你存心膈应我们是不是?”
“那倒没有存心膈应你们,单纯膈应你一个。”白虞挑笑:“打今起,我是林渡的心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