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喆闻言，眼神停顿了片刻：“当年你不是说——不想被任何人定义？”
“现在我还是不想。”
“但我终于想通一件事。”
她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光：“有些人，定义你，不是想困住你，是想让你变得更清楚自己是谁。”
空气静了两秒。
易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闪光灯一亮。
但他们谁都没注意。
角落某个角度，一个穿着黑帽卫衣的男子悄悄按下了快门。
……
晚上十一点半，微博热搜炸裂。
#杨珊山南私密餐厅聚餐##杨珊复出靠旧情##易喆杨珊旧爱重燃？#
爆炸性的标题，配上那张模糊却暧昧的照片：
——两人坐得不远，杨珊低头笑，易喆神情柔和，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旧人。
评论区疯了。
【原来他们才是旧情人？】【沅珊娱乐这波操作……是真的在玩情感营销？】【山南这个人……怎么感觉每次有女歌手红了，都能跟他扯上关系？】
起点系的水军带节奏带得飞快。
#杨珊炒旧情复出##山南背后站了谁##林若曦+杨珊=山南旧爱双线并行#
热搜爆十条，弹幕全是猜测和阴谋论。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帝都沅珊娱乐大楼，顶楼办公室。
办公室灯还亮着。
谢沅珊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横放在腿上，屏幕上，是那张照片。
杨珊低头笑，易喆坐在对面，眼神柔和，茶杯未动。
热搜标题被加粗标红——
【#杨珊山南私密聚餐#】【#旧情复燃？#】
鼠标一点一点往下滑，评论区的风向越来越离谱。
【沅珊娱乐的老板娘，真的能坐得住？】
【难怪山南从来不主动澄清感情线，原来都是真的！】
【若曦、杨珊……下一个是谁？】
谢沅珊的指关节死死扣住笔记本边缘，脸色一寸寸变冷。
小林进来时刚要说话，一眼看见屏幕，脸色僵住。
“谢总……这个图，好像被热搜顶了。”
“我看到了。”谢沅珊声音平静，却像是压着风暴的火山口。
“要不要立刻发声明？”
“现在发——只会坐实这段关系。”
她合上电脑，站起身，声音不高不低：“所有部门，暂缓所有官方回应。明天早上再说。”
小林迟疑了一下：“那……易哥那边？”
谢沅珊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他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
与此同时，帝都街头。
易喆刚下车，刷了下微博，手机屏幕差点没从他手里滑出去。
照片、热搜、关键词，“旧爱”、“绯闻”、“复合”全都挂在首页。
他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沅珊肯定炸了。”
司机刚想说点什么，易喆已经拎起车钥匙，拉门下车：“你先回去。”
“山南哥，您去哪？”
“回家救命。”
……
十五分钟后，顶楼办公室门被推开。
“沅珊！”他冲了进来，声音压着气喘，“你在看热搜？”
谢沅珊站在落地窗前，听见脚步声都没回头。
“你还知道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寒气。
“我刚看见才……”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打断他，转过身，眼神直接。
“我跟她？”易喆一愣，“我们……朋友。”
“朋友能私下约吃饭不通知我？”
“她刚回国，她请我吃个饭，感谢节目合作顺利，这很正常。”
“正常？”谢沅珊冷笑了一下，“你们的照片都能上热搜了，还觉得正常？”
“你是公众人物，还是我老公，你自己不清楚？”
易喆被噎了一下，脸色也有些沉：“我没做什么该遮遮掩掩的事。”
“你知道外面说什么吗？”
“说你旧情复燃，说你跟若曦也有一腿，说我只是你通往流量的跳板。”
“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易喆一字一句，“所以我才第一时间回来找你。”
“但你要信我，沅珊，我跟杨珊清清白白。我们以前合作过一首歌，仅此而已。”
“我现在是你老公，是你公司的合伙人，是《音乐之声》的主创，我不可能拿自己砸节目。”
谢沅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眼神复杂，像是风暴前最后的平静。
“你以前说过，你不会背着我做任何事。”
“那为什么今天，连她约你吃饭，你都不告诉我？”
易喆张了张口，一时竟答不上来。
他没想隐瞒，只是——那顿饭在他心里真的很普通。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没考虑你的感受。”
“我从没怀疑过你的人品。”
“我只是不想——我站在你身边，却像个笑话。”
谢沅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空气安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易喆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我……想一个人静静。”
“能给我一晚吗？”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像刀子一样划在胸口。
易喆没有再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推门而出。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谢沅珊回过头，重新走到窗边。
夜色沉沉，霓虹像是碎掉的光。
她抬手，捂住额头，轻轻闭了闭眼睛。
……
深夜十二点半，易喆租住的小公寓。
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一杯没喝完的水，手机亮着屏，微博还在刷。
【#杨珊山南聚餐#】
【#复合传闻再起#】
【#沅珊娱乐危机#】
他脑袋靠在沙发背上，喃喃自语：“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他知道盛京那边会搞事，早有防备。
但他没想到，这次的箭，射进了沅珊心里。
他闭了闭眼，喉头发紧。
沙发底下的暖气还在轻响，屋里很安静，只有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条热搜还在刷新。
“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
哪怕在穿越前他混过几年文娱圈，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操作。
照片怎么拍的？什么时候拍的？谁放出去的？一套连环拳打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最要命的，是沅珊真的生气了。
他在她眼里，从来不是“山南”，不是流量，不是新闻标题。
她一开始随便结婚，是因为不信感情。
后来慢慢走到一起，是因为他从不让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