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绪国始终想不通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让魏向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这次不是穆渊过来教训魏向天,魏绪国觉得自己肯定要狠狠暴揍魏向天一顿。
别的不说,魏向天这次做的事情别说一顿揍,十顿揍都是挨得起的。
魏绪国是心疼魏向天,但这个心疼是有滤镜的。
魏绪国也好,刘梦茹也好,他们两个人家里的情况都很不错。
比如说刘梦茹家里一直从政,所以刘梦茹从祖上三代开始,就是一身正气的。
而魏绪国家里三代从商,他们家之所以能做大到如此地步,就是因为做生意从来不愧对自己的良心。
他们有野心,但是也有底线。
可现在的魏向天根本没有这些!
甚至于到了现在,只是挨一顿打,再关几天而已,魏向天竟然都不满足,都觉得他们偏心。
开玩笑,要不是魏向天是他魏绪国和刘梦茹的儿子,这次做的事情能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所以魏绪国没忍住情绪,狠狠踹了魏向天一脚。
“爸!”
魏向天被踹得一个劲地冒眼泪,还不知悔改,只一边捂着肚子喊疼,一边哭着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儿子啊!”
魏绪国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头疼不已道:“我本来以为我这次过来,会看到你忏悔的样子,会看到你对穆渊道歉,结果没想到你到现在都不知悔改!”
“是穆渊先抢夺我的东西的!他先抢走了齐瑶,还抢走了我在学校的注意力,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都是因为他!”
魏向天说起这个就委屈。
如果不是穆渊这么讨厌,他怎么会对穆渊动手,那可是一百万,一百万够他赌博赌好几场了!
一看魏向天这个表情,魏绪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很想再扇魏向天一个耳光,可是看着魏向天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哭,到底还是没忍心,只咬牙道:“穆渊是个好孩子,倒是你,根本无可救药。”
他说着,直起身道:“接下来你会被关十五天,这十五天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反思自己!”
这已经是格外开嗯了。
魏绪国按着自己的额头,回头看向穆渊道:“现在感觉气消了一些吗?”
穆渊点点头,温声道:“谢谢叔叔,我们可以走了。”
魏绪国点了点头,带着穆渊离开了。
只不过就算魏向天烂泥扶不上墙,魏绪国也是担心魏向天的,想着魏向天之前躺在地上哭的可怜,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找来了人,叮嘱了一句道:“你带几个一声去看看我儿子魏向天,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见那人试探着看着自己,似乎想问他在衣食住行上要不要特殊对待,魏绪国连忙拒绝道:“除了找医生之外,别的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知道吗?”
“只找医生吗?”
“对,只看看他有没有事,要是没事的话接下来别的犯人怎么样,魏向天就怎么样,不准给他做什么特别的对待,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魏绪国认真道:“这次必须得让他长教训,明白了吧?”
见魏绪国是认真的,负责人松了口气,当即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魏绪国这才勉强满意,带着穆渊离开了监狱。
魏绪国看穆渊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有些犹豫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溺爱自己的孩子了?我觉得向天如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应该再向你道歉一次。”
说着,魏绪国微微垂下头道:“是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
穆渊摇了摇头,温声道:“您别放在心上,这次的惩罚我已经很知足了,您是他的父亲,肯定站在他的这一边的。”
穆渊看着魏绪国,对父亲这个概念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
有时候真的觉得魏向天实在是太不知足了。
有这样好的父亲和母亲,可他却还是要做出各种各样糟糕的事情,将两个老人个气得半死。
不过原来有父亲和母亲是这种感觉吗?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自己的护盾,那他的父母到底在哪里呢?
又为什么要抛弃他?
这个问题穆渊埋在心里很久了。
他从小都想要变得最优秀,除了是自己想要成功之外,也想要给抛弃了他的父母看看,他们当初的选择有多么的错误,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会成为很好的他们的骄傲,或者说本该成为他们的骄傲。
但是他们失去了他,所以失去了这份骄傲。
穆渊小时候有过这样幼稚的想法,这种想法到现在也会偶尔冒出来,但基本都会被他一笑而过。
只是他小时候受到的创伤却还是存在。
现在看着魏绪国这样关心魏向天,穆渊不得不说是有一些羡慕的。
但这份羡慕带着心酸,带着酸涩。
让人难以下咽,却又无比想要吞咽。
穆渊正垂眸,怀里的手机忽然颤了一下,打开一看,就看到齐瑶给他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抱走了魏向天一顿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很爽。”穆渊忍不住笑道:“但是没打够,还想再打一遍,但是魏叔叔在,我没好意思。”
齐瑶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然后善解人意道:“别担心,魏向天在里面管着肯定不会好过的。你要是没打够的话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玩?我记得那里有拳击机,你狠狠打!”
穆渊看齐瑶关心自己,嘴角的笑容再也压不住了。
一旁的魏绪国注意到了穆渊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怎么了?是瑶瑶吗?”
穆渊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人,他尴尬了一下,连忙点了点头。
魏绪国哈哈大笑,拍着穆渊的肩膀道:“我一看你刚才那个甜蜜蜜的表情就知道是瑶瑶,你小子看瑶瑶的眼神和我当初看我老婆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你知不知道?”
穆渊呆了一下:“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了。”魏绪国在穆渊面前的时候总会很放松,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以为穆渊和他投缘,而且是个好孩子。
见穆渊问起来,他高兴道:“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如果说能藏住,那就是不够喜欢,你可要记住了,这可是你魏叔叔的人生经验!”
穆渊呆了一下,没想到魏绪国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对女孩子来说也是吗?”
“哎呀那可不一样的啊,女孩子当然会矜持一些啦——”
魏绪国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