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凭借着系统赋予的超强感知和之前留下的那缕微弱联系,他就大致判断出了问题所在——喂水导致了肺部感染加剧,加上之前失血过多和强行移动造成的二次损伤,情况确实比之前凶险了数倍!
“徐括同志!您来了!”主治医生看到徐括,眼神复杂,但还是快步迎了上来,旁边一个护士立刻递上听诊器和一些监测仪器,“这是……”
没等医生说完,徐括便摆了摆手,直接推开了那些仪器,话语淡漠:“不需要。”
医生一愣,脸上立刻露出不满之色。
“徐括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你抢救盛队长的时候,不也借助了观察仪器吗?现在情况危急,你怎么反而不用了?难不成…你想单凭肉眼判断病情?!”
这年轻人,有点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这可是人命关天!
徐括闻言,瞥了那医生一眼。
“谁告诉你我用过仪器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睥睨一切的傲然,“从头到尾,我用的,只有我的眼睛。”
“什么?!”
医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色变得铁青。
“胡闹!简直是胡闹!徐括同志,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暂时稳住了盛队长的伤势,但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人命关天!你这种态度,是对盛队长生命的不尊重!”
“尊重?”徐括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如果你们这些所谓的专业医生有点用,盛队长会变成现在这样?连病人都没看明白就瞎指挥,导致病情恶化,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讲尊重?”
他的目光扫过医生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话语极尽嘲讽,“废物一个,也配质疑我?我治病,从来不需要那些破铜烂铁!”
主治医生的脸青白变换,被徐括毫不留情地讥讽,只觉得胸口一股恶气堵得慌!
徐括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他行医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尤其还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好!好得很!”
医生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听诊器和仪器塞回护士怀里,退后一步,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冰冷的讥诮。
“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一双肉眼,几根破针,把一个肺部感染、失血过多的危重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要是真有这通天的本事,我这白大褂脱下来给你穿!”
他倒要看看徐括能装到什么时候!
等会儿盛队长真不行了,他看徐括怎么收场!
到那时候,别说周长科了,连袁国耀都护不住徐括。
抢救室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括身上,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盛妻双手合十,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祈祷着奇迹。
袁国耀和周长科也是心悬一线,手心全是冷汗。
徐括…你可一定要行啊!
然而,徐括却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神情专注而平静。
他手腕轻轻一抖,一排细如牛毛、闪烁着森寒光泽的银针出现在指间。
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他的手指灵活得不似人类,拈起银针,没有丝毫犹豫,快、准、狠地刺入盛旭胸腹、头颈的几处大穴!
那速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与其说是施针,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精密无比的艺术创作!
“住手!!!”
主治医生看到这一幕,瞬间目眦欲裂,失声尖叫起来!
他猛地冲上前,想要阻止。
“你疯了吗?!那几处穴位怎么能这样下针?!深浅、顺序全都不对!你想直接杀了他吗?!快停下!”
胡闹!
简直是乱弹琴!
这哪里是针灸,分明是草菅人命!
要知道,他所见过的针灸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什么时候如此快速了,看都没看清楚就把银针扎下去了。
没等医生靠近病床,旁边几个警员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死死拉住!
“医生!你冷静点!”一个警员沉声喝道。
“你干什么?!没看到徐括同志在救人吗?!”
另一个警员怒目而视,他们现在对徐括是既敬畏又充满希望,绝不容许任何人打扰!
“救人?!他这是在杀人!”
医生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警员架住,挣扎着,气急败坏地咆哮。
“你们懂什么?!针灸博大精深,穴位、经络、深浅、捻转,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这完全是胡乱扎!这样下去,神仙也救不了盛队长了!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
袁国耀的心脏猛地一揪!
医生的话语不像作假,难道…难道徐括真的…?
他看向徐括,徐括依旧面色平淡,指尖银针翻飞,仿佛没听到任何声音。
袁国耀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内心天人交战!
信谁?!
一边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一边是创造了奇迹的徐括。
“让他试!”袁国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相信徐括同志!”
“袁局!你…你糊涂啊!”医生绝望地大喊,“现在稳住还有一线希望!等他扎完了,就真的彻底完了!你会后悔的!!”
就在医生撕心裂肺的劝阻声中,病床上的盛旭,毫无征兆地,猛地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声音虽然虚弱,却炸响在众人耳边!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盛旭那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
他的眼神起初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但那确确实实是清醒的眼神!
“醒了!醒了!老盛醒了!!”盛妻第一个反应过来,捂着嘴喜极而泣,差点瘫倒在地!
“队长醒了!!”几个警员激动得热泪盈眶,互相拍打着肩膀,压抑着欢呼!
袁国耀和周长科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唯有那主治医生,僵立当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只剩下无尽的错愕和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