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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忆安?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阮寻文察觉到徐忆安的不对劲,想要上前询问,可是他的手臂却被紧紧拽住。

“回家啦,你现在得好好休息,娘给你炖了只鸽子补补。”

阮寻文身旁一直站着的妇人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拉,一个漆黑的低矮房屋出现在道路尽头。

浓烈的腥气从屋子里散发出来,木门上有只巨大的已经死去的蜘蛛粘在那,旁边冒出一朵朵五彩斑斓的蘑菇。

妇人像是没看见一般,一把按在尸体上,诡异的绿色液体挤出来,粘在她的手上,最后又摸到阮寻文的袖子上。

“喝吧,对宝宝好,他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吃好点。”

妇人将正在翻滚的陶罐摆到阮寻文的面前,丝丝缕缕地臭气从缝隙里散发出来,阮寻文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

陶罐盖子被妇人揭开了,里面是一只已经烧干了鸽子,漆黑干瘪的肉体粘在锅底,熏得阮寻文眼睛疼。

“这鸽子都死多久了?还能吃?”

阮寻文猛地站起身想要出门透气,可是他的小腹突然往下坠,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从他身下掉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啊!”

妇人本想抓起鸽子强塞进阮寻文的嘴里,见这突然掉出来的肉团顿时抱着哭成泪人。

阮寻文摸着自己突然瘪下去的肚子一脸懵,这就掉了?从哪掉出来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细细密密的疼痛很快就找上门了,阮寻文感觉自己的肚子在搅动,像是有人拿着薄薄的刀片在割他的肉。

疼痛持续了许久才停下来,一些细碎的肉沫随着疼痛从他的身体剥落。

最后都被妇人收集起来,连带着那个肉团一起丢进陶罐里。

门上的那只死蜘蛛也被强行塞进了罐中,妇人从床底搬出一个尿罐,将里面的液体统统倒进去。

这些奇怪的东西很快将罐子塞的满满的,被一起放到升起的火炉上熬着。

“走,跟娘再去一次娘娘庙,等回来再喝下这道秘方,肯定还能再怀上的。“

妇人再次钳制住阮寻文的手腕。

那鬼东西自己才不喝,难怪这屋里这么难闻。

阮寻文用力挣脱开妇人的手,可是很快他就腿一软瘫在地上,身体快速消瘦下去。

一根脐带不知何时将两人链接,妇人见阮寻文不听话便死死掐住另一端,不再为他输送养料。

阮寻文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摆布,他想要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弄死这个试图控制自己的npc。

可是,他失败了。

他的那些能力都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他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怎么会?这个副本怎么回事?

阮寻文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妇人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惧。

没有,妇人的眼里只有愤怒,对于敢反抗自己的孩子的愤怒。

“乖乖听话,娘都是为了你好。”

在阮寻文就要昏死过去前,妇人终于松开了手,一股股淡粉色的液体通过脐带输入进阮寻文的体内。

阮寻文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他再次试图对妇人发动攻击。

还是没反应。

他分裂出能寄生在人体里的虫子,可是那些东西钻进妇人的身体后跟消失了一样。

至于其他对精神上起作用的,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寻文不信邪,靠近妇人握住她的手试图吞噬掉眼前人。

呸!

阮寻文感觉嘴里像是在嚼一块木头,又像是在生啃蜡烛。

妇人被阮寻文啃噬的地方很快又长出新的血肉,她本人却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人,这里是哪?

阮寻文察觉到这个地方的诡异之处,这里绝对不是副本真正在的地方。

怪物编织的梦境?他们要怎么从这里出去?怪物现在藏在哪?

“走吧,产神娘娘会保佑我们的。”

妇人拽着阮寻文走出房屋,再次来到刚出场时的那个庙里。

这次阮寻文没有反抗,对着一个虚假的东西使劲,不会产生任何作用,阮寻文也就不浪费力气了,跟着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

还是那尊神像,阮寻文仔细打量着,试图在上面找到些新的信息。

“快跪下,不得对娘娘无礼。”

妇人猛地拽了阮寻文一把,按住他的脖子试图让他跟自己一起对着神像磕头。

那必然是不能如她所愿的,阮寻文还没听话到这种程度。

阮寻文掐住自己这端脐带,对妇人威胁道。

“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了,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阮寻文脸上的血肉很快流失,眼窝深陷,皮肤紧贴在骨头上。

攻击不了妇人,还不能攻击自己了,反正又死不了,现在就看谁更心狠谁更在乎。

“好好好,你快放开,娘都听你的。”

妇人见阮寻文瘦弱枯骨的样子立马服软,小心翼翼地掰开阮寻文掐住脐带的手。

果然有用,不过这种只能偶尔来一下,次数多了妇人就免疫了。

“这产神娘娘什么来头,真有这么灵验吗?”

“不准对娘娘不敬,孩子小,口无遮拦的,还请娘娘莫怪罪。”

说完妇人朝神像跪拜磕头。

之后无论阮寻文怎么询问,妇人都闭口不谈,只会念叨着莫怪莫怪,然后对着神像磕头。

看来自己这是问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其他队友那边现在怎么了,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不对劲。

徐忆安用力撕扯那些爬过来的怪物,根本没听到阮寻文喊自己的声音,他沉浸在恐惧中,想要拔掉那些从身上长出来的脐带。

“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啊,你不是喜欢小孩吗?你看你现在自己就能生了,怎么又不喜欢了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贴在他耳朵边,有些熟悉,可是徐忆安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忆安,救我!”

一双惨白的手从旁边钻出来,紧紧拽住徐忆安的手腕。

一股股鲜血不断冒出,很快染红了徐忆安脚边的土地。

“这胎位不正我也没办法,只能尽力扭正了,能不能生下来就看命了。”

一个老妇人对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用力按压,试图将肚子里扭转过来。

女人的脸色惨白,呼吸逐渐微弱,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身体在剧烈的疼痛下本能地抽搐。

徐忆安想捂住自己的眼睛,这画面太可怕了,他怎么会在这。

“哎,孩子在肚子里憋太久了,命苦啊。”

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被老妇人从女人身下拽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徐忆安的怀里。

“没用的东西,花了老子那么多钱,好吃好喝地供着,最后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徐忆安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怀里的婴儿嘴里响起,他的目光阴毒,愤恨地怒瞪稻草堆上已经死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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