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温苒话没来得及说,旁边有眼色的人已经拉了椅子过来:“周总您坐。”
周聿桁慢条斯理坐下,腿随意敞开,膝盖碰到温苒的腿。
温苒立马往旁边挪。
夏韵有点失望周聿桁没坐她旁边,瞧了眼对面的温苒,别说,这女人虽然不是明星,但那张脸完全不输娱乐圈的人,她混圈久了,谁动了刀子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女人全脸原生态,她就算看她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确实美貌。
不过再美貌有什么用,她视线往周聿桁身上瞟,都有小孩的人了,难道还有什么竞争力不成?
新一局麻将开始,温苒又是稀碎开局,那种看一眼就绝望的牌。
她对着这种牌,浑身上下散发出摆烂的气息,正要打出一张牌,周聿桁出声:“打中间章,做十三幺。”
温苒听他这么说,反应过来,她这稀碎的牌好像是做十三幺比较合适。
但温苒犟,尤其是对周聿桁犟,就是要把手里的牌打出去:“看牌不指导不知道吗?不要你说。”
桌上几人纷纷看过来,这人对大佬的语气……行吧,她可能不知道周聿桁是什么人,所以没太顾忌。
众人只能这么解释。
周聿桁被说也不生气,只低声笑:“你这打法,输死你。”
乌鸦嘴!
温苒就不信了,可牌偏偏跟她作对一样,不停来边章和风牌,要做十三幺早胡了,结果因为她的犟,牌没胡成,还放炮。
温苒堵在心口的气更堵了,对面有看她笑话的夏韵,旁边有虽然没笑话,但无声散发着“看吧,这就是你不听话后果”的男人。
背腹受敌。
温苒是犟,但也分得清犟的度在哪,再开局周聿桁说的意见她就开始听了,诶,别说,牌竟然渐渐好起来,还自摸了一把。
总算开胡了。
温苒在这全力应战,夏韵心思却明显不在麻将上,媚眼如丝地时不时看周聿桁一眼,找他闲聊。
“周总今天也是因为小贝壳的生日来的吗?”
周聿桁看似在盯牌,实则在盯温苒纤白的手指:“带朋友儿子过来,他跟小贝壳是同班。”
温苒全部精神都在麻将上,没注意这一句。
夏韵笑得更妩媚了:“你朋友有孩子了呀,那周总结婚了吗?”
周聿桁帮纠结的温苒弹出去一张牌,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闪过耀眼光芒:“你说呢。”
夏韵笑容往回收:“有些人戴戒指是装饰,我还以为您没结婚呢。”
她又道:“周太太肯定也像周总一样优秀吧,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幸运能嫁给周总。”
周聿桁身子往后靠,手臂自然展开搭在温苒椅背上,唇角勾笑:“她是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打麻将差了点。”
温苒这才回神,恍然发现话题好像跟她有关。
夏韵套近乎:“原来周太太也喜欢麻将,那有空叫周太太一起出来玩啊。”
“这不……”在玩呢。
周聿桁后面三个字消弭在温苒的无情碾压中。
温苒抬脚重重踩在周聿桁锃亮的皮鞋上,用力碾了碾。
周聿桁垂眼扫过,暗啧一声,到底没跟这小祖宗对着来,怕小祖宗把麻将砸他脸上。
“算了。她平常忙,忙得都没时间见我。”
这幽怨的语气,众人诧异,再忙能有周氏总裁忙?
别人听个面,夏韵听的却是里面的意思,他说他老婆忙没时间见他,那就是说平常寂寞了空虚了都没人陪?
有周聿桁在旁指导,温苒整个牌势往上升,虽然没赢到钱,但把输出去的都赢回来了,要不是说晚餐要开始了,再打下去她应该会赢。
一群人移步餐厅。
小朋友在另一边长桌,吃的是小孩子爱吃的披萨汉堡薯条,很丰盛,满满一桌,吃完就又去疯玩了。
温苒看到小泽的身影,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小孩是单纯无辜的,大人的事确实不该牵扯孩子,但让她以平常心面对小泽,她做不到。
要是知道今天小泽会来,会碰到周聿桁,她肯定不会留下来。
周聿桁在温苒旁边坐下,他屁股刚碰凳,夏韵就扭着腰肢他另一边坐下。
领口好像比刚才更低了,事业线呼之欲出。
温苒当没看见,本来也不是给她看的,她低头吃自己东西。
夏韵主动给周聿桁倒酒,俯身的姿势千娇百媚。
周聿桁抬手盖住酒杯,无名指的戒指反光:“不喝酒,喝醉了老婆也不会接。”
温苒:“……”
这是在内涵她上次喝醉不接他?
温苒当没听到,继续安静吃饭。
夏韵领悟到另一层意思:“我可以送您啊,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嗓子里的娇媚别说男人,就是温苒一个女人都听了心动,周聿桁却不为所为,眼尾的光往旁轻轻一扫。
“算了吧,我老婆那人双标得很,她能跟其他男人吃饭,但如果女人送我回家,她肯定生气。”
夏韵:“……”
温苒捏紧筷子,不停告诉自己插瞎别人双眼犯法,没必要为了个渣男把自己送进局子,没必要。
温苒随便对付吃完,小朋友们都要早睡,吃完晚饭玩一会儿,最后进行蛋糕仪式就能回家了。
不用忍多久了。
温苒起身去洗手间,想着随便溜达下等蓁蓁吃完蛋糕就能回家了。
谁知刚从洗手间出来,碰见周聿桁和夏韵。
周聿桁是跟着温苒来的,夏韵看周聿桁起身,以为他暗示什么,提着裙摆就跟过来了。
温苒想起那次在清吧的相遇,差不多的场景,只是当时周聿桁跟美艳女人靠得近,她识趣转身,周聿桁拉住她:“看见我就躲,我是什么病毒吗。”
“不打扰你们。”
温苒自认为自己的表情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让人误会的成分,但周聿桁就是笑了,低头看她:“吃醋了?”
夏韵听到这句错愕睁眼,什么吃醋,两人什么时候搞上的?
温苒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你脑子有问题去医院看看,别耽误病情。”
周聿桁眼眸含笑:“你看,还关心我身体。”
温苒服了,甩开他往楼梯走。
周聿桁自然跟上,夏韵愣神半秒也跟。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夏韵突然啊的一声跌倒在地,手捂住脚踝,可怜兮兮抬头:“周总,我扭到脚了,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温苒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想到江曦瑶。
江曦瑶就常用这种表情看周聿桁,一看一个准,拿捏得死死的。
温苒心下冷笑,以为周聿桁多少会因为这个表情绅士一下,谁知他眼风都没给夏韵一个。
“我又不是医生,麻烦我也好不了,自己打电话叫人。”
温苒有些意外,随即想到一样的表情又不是一样的人,特定的关心是给特定的人,她这个长得像的替身都没捞到好,更何况一个才认识的女人。
以前的事不能想,一想就心气不顺,温苒一脚踩周聿桁皮鞋上:“别跟着我,你烦不烦!”
“这么爱踩我,回家让你慢慢踩好不好,随便你踩哪里。”
这话是个人就听得出其中暧昧,夏韵一时都忘了脚疼,错愕出声:“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