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州仍保持半跪的姿态:“爷爷,您交代的事我都铭记于心,傅家亏空的那些钱,我会想办法弥补。”
说罢,他向主位上的老爷子郑重叩首。
傅老爷子一看他这架势,便知道他是真杠上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弥补出什么名堂来!滚!”
新的茶盏再次被老爷子摔了个粉碎。
……
兰家。
重重的巴掌响起。
“爸,你打我?!”兰雅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
兰父指尖发麻,指着她微微颤抖:“打的就是你这个孽障!说!你到底对徐九俞做了什么?我有没有交代过你,最近看到徐氏的人要绕着走!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
原本近日,听闻徐九俞赴港。
为了和徐家搭上合作,他几乎快踏破徐氏在港公司的门槛!
港城其他人不知这个徐氏的实力,但他深谙徐氏在港经营这几年,已经收购不少大热产品产权。
不出几年,港城的富商架构必然又是一阵翻涌!
他提前嗅到这其中的味道。
每天往徐氏奔赴,结果好不容易对方答应和他见面,聊的居然是永不合作的残忍结果!
兰雅得知徐九俞居然真这么决绝掐断和傅家合作。
哭声尖锐:“爸!是他们徐家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兰家凭什么要被他欺负!这可是在港城,捏死一个小小徐氏,不比蚂蚁还要轻松!”
兰父一听,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还跟蚂蚁一样简单?他把你像蚂蚁一样捏死还差不多!”
“当初那幅假货也是我劝你!不要买!你执迷不悟非要带回家!整整三个亿都打水漂!都是因为你的冲动,你是没长一点教训吗?”兰父本不欲再重提这些旧事。
过去就过去了,他们兰家也不是付不起。
但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女儿是一点记性没长。
还如此蠢!
兰父锐气的眸光瞪向兰雅:“对了,听说你今天还花了一千万,你买什么了?!”
闻言,兰雅缩了缩脖子:“没,没买什么。”
“你说!”
“就……就觉得一根拐杖,觉得好看,想买回来送给您。”兰雅将那根黄金拐杖掏了出来。
兰父眼前一黑:“这拐杖最多造价不过二十多万,还是金包银的!你说你花一千万买了它?!”
他只觉自己要疯了。
恨不得从没生出过这种尤物!
兰雅只顾得上哭,半句话都不敢多放。
“别哭了!你知道自己错哪了?!”
“不该……不该买拐杖。呜呜呜。”
兰父绷着一张脸差点没绷住:“蠢货!是苏姒!傅家的苏姒!你这两次吃瘪都是因为栽在这个女人面前!你当下想的不该是拐杖,是她!”
兰雅眼泪一收:“那我去派人做了她?”
兰父一巴掌又落下:“你当下该做的,是去讨好她!和她打好关系!求她原谅你!”
……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暴雨突袭港城。
苏姒的航班被取消,只得滞留于酒店。
她睡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觉,醒来后,叫了一份早餐。
看着外面狂风暴雨的景象,脑海闪过很多灵感画面。
酒店有单独的画廊。
苏姒带上自己的画图工具,便直奔画室。
借着屋外的雨,她笔下的画带了一抹不一样的末世意味。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才蓦然发现身边围了几个看她画画的小孩。
“姐姐,你好厉害呀!画的这些漂亮姐姐穿的漂亮衣服,我也想拥有!可惜我连画画都不会。”
其中一个小女孩有些失落。
苏姒温和地摸了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头发。
“很简单的,大家如果想学,阿姨教你们,好不好?”
几个孩子满眼兴奋,异口同声:“好!”
苏姒教着几位孩子画到下午。
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兰雅拎着大包小包进了画廊。
看到苏姒那张脸,就在狠狠遏制将东西甩到她脸上的冲动。
这个女人还有闲工夫在这画画!
“苏小姐,我们谈谈吧。”兰雅拎着礼物,极力掩饰声音里的怨怼。
苏姒仍垂眸专注教一位小朋友握画笔的姿势,没有回应。
如果不是知道她经常选择性回复,她真觉得苏姒耳朵有病!
兰雅努力沉下怒火,认真道:“我这次是来和你道歉的,你别生气了,之前我说的都是违心的气话……”
苏姒动作一停,抬眼看她:“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忙,先去那边茶水间等我吧。”
兰雅如释重负。
随后心底又有些不满。
教一群小萝卜头画画还不如来听她兰大小姐的忏悔!
苏姒真是没有眼力见!
……
“嫂子,你出来,我们谈谈。”
傅清欢走进画廊,秀美的眉头紧锁。
昨天之后,傅成州居然真的停了她一半的信用卡!
她在傅家的股份分红还要在年底才能拿到,整整八个月!这让她怎么熬?
思来想去,还是想到苏姒。
这些事皆是因为她,虽然看不上她,但不妨碍自己向她求和。
反正又没有第三人知道。
苏姒执笔不停,拒绝地干脆:“没什么好谈的。”
傅清欢眉眼有所不满,但仍道:“我知道你还在为餐厅的事生气,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被兰雅误导了。嫂子,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我对他们如果不逢场做戏,很难在这个圈里混下去。”
终于,苏姒正眼看她,笑容不明意义:“好,那你先去茶水间等我,我完图后找你。”
傅清欢不疑有他,路过时惊鸿一瞥苏姒随手的图稿。
这女人居然有这种实力?!画出这种等级的画!
一阵惊涛在傅清欢心底翻滚。
但很快进了茶水间。
对上兰雅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
苏姒教完第二个孩子学会构图。
突然有人小声道:“姐姐,又有人来找你了。”
苏姒有些纳闷。
这么大的雨,人气倒接连不断。
“苏姒,我们谈谈。”
冷淡的声音倒不再是熟悉的语调。
傅成州眸色幽幽,见她画笔不停便主动上前:“徐先生的事,是清欢她们搞错了,你不该牵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