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皮恶魔的心……很多……】
【英勇之心……不太想要……】
【影子、蜗牛和骷髅没有心……】
【老师的心……在混沌……嘻嘻……我好想要……】
薇妮的思绪中一片呢喃，每个想法都与“心”相关。
李阅也理解，毕竟曾经是无心魔女，对心的渴望情有可原。
显然，薇妮拥有一种拿心当命的魔法，想要杀死她的话，需要解决掉她所有的心。
而且这位魔女最近找到了夏尔法斯的下落，正在想办法把它拿到手。
【他拿走我的心……把我当成狗……我也要他当我的狗……】
即便作为恶魔之子，薇妮心里也隐藏着一段非常不堪的过往——李阅能从她的思绪线上感知到。
不过李阅对此毫无兴趣。
李阅只想要知道它一共有多少颗心，分别藏在哪，怎么把它们都捅破……
【禁忌森林的荆棘丛中……研究室的枕头底下……钢铁城的仓库……】
被李阅的问题触动思绪，薇妮的思绪线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报出一连串绵绵无绝的地名。
其中囊括魔王城不起眼的角落，骨车的车辙，甚至是帝国境内的某些地名。
李阅可不打算挨个走一遍，替她完成收集。
更何况……被她转移了怎么办？
【记得带上你所有的心，打穿百年杀戮杯，你就是新神。】李阅一动欺瞒之杖，阿卡的脑子抽搐，为薇妮植入了一个想法。
【嘻嘻……带上我所有的心……成为新神……】
【我还要……最大的那颗，师父的那颗……】
薇妮总是不由自主地把思绪投入到夏尔法斯身上，这为李阅的进一步探查造成不少麻烦。
不过一想到谎言已经植入，薇妮登上斗兽场的时候会带上所有的心，李阅也就没再计较她的内心戏。
再多的心，抵得住一发主炮？
到时候一炮洗过，即可解决掉无心魔女。
葛朗台满意地搓搓手。
“爸爸，怎么样？”察觉到阿卡和烛火的变化，影儿终于忍不住询问李阅。
“搞定了1个，还有3个。”葛朗台扭头，盯上地上的那滴蛤蟆油。
探过卖卖的思绪，李阅的心情变得更好——恶魔商人的脑袋里面存着各种商路，只要有商路它们就可以随时逃跑。
但是“死斗”诅咒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同时，恶魔商人也将债务分摊给全世界——任何因为它们的商品而收益的灵魂，都会被记录在商人的账单中，随时交易出它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李阅被卖卖遗忘，李阅不存在在卖卖的账单里。
看过这些，李阅蓦然想起那个曾经死在司机手中的阿巴贡，和他背后的猎国，心说无论是商人还是恶魔商人，杀起来似乎都差不多？
只要不欠债，不让他们跑掉，商人还是很好拿捏的。
而老山羊的仪式，让李阅杀起卖卖来更加方便——只要不被卖卖想起，不被它利用航路逃跑，它就只能面对疯狂图书馆人。
现在欺瞒之杖就挂在卖卖的思绪线上，就算这只蛤蟆想要想起，阿卡也能一瞬间剔除掉那根与李阅相关的线……
卖卖当然还有一些保命的饰品和宝物，但是那些对于疯狂图书馆人来说不值一提。
一个恶魔商人所能容纳的宝物，不会比绞索五要塞更硬。
“很顺利，一半了！”葛朗台拍拍手，目光在红袍骨团和小锁环之间游移。
想了想，李阅还是更好奇瑞德寇特在想什么——毕竟这位红袍主教的直属上线就是老山羊，或许能通过他的思绪，窥见更多老山羊的计划。
李阅将意念刺进瑞德寇特的思绪线。
【只要骨车教的信仰还在，我就在。】
【无论是通过复活祭坛，还是信徒们的身体……】
【我都会回来……】
被问及死亡，瑞德寇特毫无惧怕。
“这么猛呢？”李阅脑沟一抽，笑了。
“爸爸，怎么杀？”影儿已经在李阅的影子里看到薇妮和卖卖的死法，期待起瑞德寇特的。
“杀他，就要杀掉整个骨车教，杀死一个信仰。”李阅品出了老山羊的逻辑。
“啊……难道还要等到新神仪式之后吗？”影儿一直以为要把骨车教留到仪式完成，而且弄混了信仰与信仰之神。
“是杀死骨车教这个信仰。”李阅拍拍影儿的头，“没事，你放心，爸爸妈妈就是骨车教的神，我们想让这个教死去，它就得死。”
李阅还记得骨车教发源于红油镇，最开始的教义就是等待开着骨车的神明。
这次神明要架势疯狂图书馆人，亲手毁灭信仰……
而在沿着瑞德寇特的思绪，进一步品读细雨走廊的仪式、祭品的时候，李阅忽然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一道道冰缝就是魔法阵的线条，魔法阵的每个关键点都可以对应上老山羊的信仰地图，整个细雨走廊宛若一座祭坛……
老山羊的祭坛！
“哎哟嗡……”李阅脑沟抽搐，试图理解整座仪式的内容。
但那些冰缝构成的线条开裂、隐去，似乎是某种魔法的力量，阻碍了李阅的进一步查探。
好在李阅记下来了，记下来魔法阵最初的模样。
“怎么了爸爸？”影儿急忙帮李阅稳定脑子。
“我们好像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李阅的脑沟扭动相连，泛起一层层涟漪。
“整个细雨走廊的一切，都是老山羊的仪式。”
“那我们夺走他的仪式！夺走他的一切！”影儿继承了李阅和影影对老山羊的恨意。
“可惜我不懂信仰……”李阅挠头，影儿变得低落。
“但也许有人可以懂……”李阅虽然无法理解，但这不妨碍他找一个有可能理解的人来“推导”。
推导出来了的话，李阅就能掌握老山羊在细雨走廊的计划细节。
“汤姆在干嘛？”李阅动念，透过畸变之眼，看到大空洞中，汤姆正埋首在虚无书页里的忙碌身影。
疯狂图书馆人的架构有了一些改变，那些在杀戮杯上获取的经验，都精准地反馈到了天空舰上。
就连七河遗物的各项数据推测都已经被汤姆预演出来。
“来吧，换换脑子……”葛朗台把手伸进影门，拎着汤姆来到斗兽场。
“谁打扰我……”汤姆正要开骂，然后便收到李阅传念。
一张信仰地图与细雨走廊的祭坛重合，每根冰缝都透露着新神仪式的信息。
“这是……”汤姆的脑袋飞速运转，然后骤然变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