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赶紧安排小雀调查庞澄的关系网，查查他认识的人中，是否有符合大欲和无欲之人。
被庞澄摆了一道，导致沈玥很是失落，他看向吴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吗？”
吴羡此时特别无奈。
“只能先回去呗，调查的事情有其他同事去做。
庞澄是远程操控傀儡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
只不过啊……我们没脸去见赵红军他们咯……”
第二天晚，福利院内。
赵红军拿着报纸满脸痛惜地说道。
“你们不是去阻止庞澄了吗？这怎么……穆琳她一家全部死绝了呢？”
苏怀安懒洋洋道。
“老赵啊，你看清楚报纸了吗？
人家写得多明白，穆家一群人在祠堂开趴体，开得尽兴之时……因为合伙开厂的分红不均问题，大打出手。
最后互殴而死……穆琳失踪！
这和庞澄有什么关系？”
沈玥还在帮腔。
“对啊对啊，这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死了不就死了。”
赵红军气得瞪眼。
“你们当我老糊涂呢？”
他看了一圈房间，徐老头依旧安睡，老钟出去打电话安慰自己女儿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他这才继续说道。
“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诡契者嘛！
庞澄的情况我都知道是什么问题，他肯定是得到一只诡异，然后兴风作浪。
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被诡异给迷了眼，这才大开杀戒复仇。
你们不拉他向善，还说什么坏人死了就死了，你们若可以随意执法，那还要法律干嘛？”
吴羡惊讶地看着赵红军。
“不是……你……你也是？”
“他不是！”
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相貌普但身材魁梧，手里提着两个大果篮。
女的就很漂亮了，她身材高挑，乌发如瀑。
但神情很冷，有一种霸道女总裁的味道。
苏怀安微微一愣。
“秦异人？区新华？
你们跑豫昌市来干嘛？”
吴羡转头问道。
“认识？”
苏怀安介绍道。
“算是我们的同事……”
他用手点了一下那名女子。
“秦异人，第九局姑苏分局的。”
手指又移到魁梧男人身上。
“区新华，广穗分局的。”
秦异人踏着高跟鞋走到吴羡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声音有些冰冷。
“你就是吴羡？
整个第九局的诡契者……基本都是用芯片契约诡异。
而通过传统的铁券契约的人寥寥无几。
恰好，我们都是！”
吴羡站起来与她握手，秦异人个子很高，而且还穿了高跟鞋，已经与一米八几的吴羡差不多。
沈玥疑惑道。
“老区……异人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区新华笑道。
“原本在附近出差，我们又和赵老爷子相熟……就过来看看他。”
吴羡疑惑道。
“赵红军，原来你是……我们的老前辈啊？
这第九局的福利待遇这么差吗？还要您老住福利院？”
赵红军把报纸一叠，气得坐在床上。
“放屁，老子是你们第九局的家属。
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你们局里的诡契者……
只不过他们……
不聊这个，继续说庞澄的事情！
人啊，一旦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会膨胀。
正好小秦和小区都来了，你们一起去把庞澄找回来吧……
不能让他再犯错了！”
说着，他就把这五个人一起往门外赶，五人后退时正好撞到偷跑来了陈家恩。
沈玥赶紧把他扶起来。
陈家恩很无所谓道。
“没事的姐姐……我来帮赵爷爷整理房间……我今天来晚了……钻过来的破洞被陆院长封了起来，我绕路来的……”
赵红军拉过陈家恩，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
“摔跤了？疼吗？”
小男孩只是摇头，丝毫不在意。
赵红军叹了口气。
对五人驱赶道。
“快走吧快走吧，你们有大事要做，别耗在我这老头这里。”
五人无奈，只能一齐离开。
离开后，苏怀安找了一家安静的酒吧，吴羡这才问道。
“这赵红军赵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们第九局关系匪浅啊。”
区新华喝了口酒道。
“他算是老忠烈了……
最早的时候，他生活在广穗市，老婆死得早，年老的时候收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后来我们广穗分局发现，他两个儿子都是极强的通灵体质，如果装上芯片的话，能很完美地契合诡异。
于是就把他们都招到了我们第九局里。
两兄弟被赵红军教育得很好，听到是为国家出力，就兢兢业业，碰到什么难对付的诡异都冲在前面……
但就是因为太出色了，被一个小型的诡异组织盯上。
它们设了个局，把两兄弟弄死在了一起。”
沈玥喝着饮料。
“那老赵不要哭死啊，两个儿子都没了……”
区新华摇了摇头。
“他没流一滴泪，但我们都知道他内心极度难受，可他还安慰我们，说……
这种情况和他年轻的时候上战场打仗一样，只要去了，能活着回来的都是运气。
死了不难受，这是为国捐躯，是光荣，是伟大。
能看到自己儿子如此伟大，他只有欣慰。
两个儿子死后，赵老爷子把抚恤金都捐了，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说什么……
他还硬朗，不浪费国家的钱养着，就自己带着小女儿去了姑苏市定居。”
秦异人抿了一口红酒，借着区新华的话说道。
“我们姑苏分局起先并不知道赵红军家的情况，我们只是发现他小女儿也有极强的通灵体质。
故而招收她入我们姑苏分局。
后来做调查的时候才发现，人家家里已经贡献了两个儿子，本想作罢。
可谁知道……赵老爷子自己找了过来。
他鼓励女儿继承她哥哥们的事业，继续发光发热……”
吴羡叹了口气。
“这么说……女儿也送进这鬼门关了？”
秦异人点了点头。
“没错，用鬼门关来形容第九局也合理，毕竟阵亡率太高了，特别是积极分子……”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看了苏怀安和沈玥一眼，可见这两人已经是摸鱼摸出了名。
秦异人放下红酒，靠在椅背上，面色忽然严肃。
“只可惜……他女儿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