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带圣君,李世民原本极少在朝堂上大怒。
除非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今日……
构陷太子,着也算的上是一件大事吧?
太子是国朝储君,绝不是随意就能让人拿来构陷的,更何况在之前的信件当中,李承乾已经将自己调动军队的理由,都告诉了李世民。
先不论李承乾的理由是不是充分。起码并没有瞒着李世民,更何况父子之间刚刚通信,这些东西那些大臣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们难道阵的手眼通天不成?
着是李世民最生气的地方。
亦或者说……
是李世民自己最为感觉到可怕的地方。
堂堂大唐太子,在外一举一动竟然都在监视之下,要说是他这个做君父的了解一下儿子的状况着还算好说。
可哪有臣子监视君上的?就算是储君那也是君上!
这些臣子在储君的身边放眼睛,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是何意?
……
大殿上李世民看着面前这些就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大臣们。
“朕的心里面其实很清楚,你们这些人当中很多人都不喜欢太子,认为太子和你们不交心,甚至你们很多政见太子都是反对的,等以后太子登基为帝了,你们必然被边缘化,是不是?”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这些大臣。
只是这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低着头不说话。
“礼部尚书?”
李世民开口点名:“你来说说太子!”
礼部尚书也是一名老陈,此刻被李世民点名立刻脸色惨白,上千几部对李世民跪地叩首:“陛下,老臣不敢妄评国朝储君啊!”
“哼!”
李世民:“不敢?”
“老臣万万不敢啊!”
礼部尚书言辞恳切,诚惶诚恐的样子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哼!”
可李世民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样的恐惧之下心软呢:“朕问你,是以前不敢还是现在不敢?”
“陛下!”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李世民拿着手中的奏折:“你们不要以为朕这几年精力不济,身体渐衰就糊涂了,这封奏折上言官御史四十多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是你礼部尚书的门生!”
“陛下!”
礼部尚书连忙解释:“陛下!此事与老臣绝无关系啊,老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李世民一笑:“好,朕就相信你不知道。”
“谢陛下信任!”
礼部尚书松了一口气。
“可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李世民:“朕要你说,太子怎么样,必须说!”
“这……”
礼部尚书见李世民逼迫自己说话,当下只能是把心一横:“回陛下,太子殿下才学出众,满腹韬略,这十余年来处理朝政从未出过差错,深受百姓爱戴,老臣觉得若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继位大统,必为一代有为之君!”
“这么说,你对太子的评价活该挺高?”
李世民:“好好好……请赵大人记住今天所说的话,莫不要让自己的话成了放屁!”
李世民此刻说话也是丝毫不客气,谁都看的出来,李世民现在就是在盛怒之中。
杜如晦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不好。
当时他得意忘形,被那消息给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犯下了低级错误。
江东驻军尚且还没有对军事调动,向兵部报备,就给急于对太子发难。
这在皇帝的眼中,难免没有构陷太子之嫌,构陷储君这可是大罪啊,今日之事当不会这么善了了。
“兵部侍郎!”
李世民又点名了。
“臣在!”
兵部侍郎从众臣当中走出。
“你说说,太子私自调兵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世民看着兵部侍郎:“现在兵部暂时你来主事,不要告诉朕你连这都不清楚。”
“回陛下,臣是清楚的。”
兵部侍郎也是感觉肩膀上压力山大,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私自调动朝廷地方驻军,视同谋反,按照大唐律例应当处以极刑,家人族诛或者流放……”
“就这些?”
李世民面色一怔:“没有了吗?”
“当然还有。”
兵部侍郎:“但这一次,太子殿下调动地方驻军,使用的是陛下给的兵符和太子的符节,于制度上并没有问题,出了储君调兵这暗示比较敏感之外,太子殿下并无过错,应当是无罪的。”
“嗯。”
李世民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人给太子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太子调兵毕竟与礼制不符啊。”
下面还是又大臣头铁忍不住开口。
“哼!”
李世民原本缓和的脸色,在这一刻又是难看了几分,却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大发雷霆:“你们在担心什么朕很清楚,你们是怕太子掌握了实权,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就再也拿太子没有办法了是不是?”
李世民的这番问话让众臣一惊,这原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现在竟然是被李世民给拿到了明面上来。
这意思可就完全不同了。
“朕今日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回去之后都好好想想,该怎么做,该怎么摆正自己的位置。”
李世民语气淡淡,像是刚才完全没有生气一般:“太师!”
“臣在!”
杜如晦连忙上前。
李世民:“太师,按照我大唐律令这构陷太子应该怎样处置?”
一滴汗水顺着杜如晦的面颊淌下,可还是开口:“按照大唐律令应当凌迟!”
“凌迟!”
众臣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件事到现在竟然发展到了这种成都,凌迟啊……竟然是凌迟……
“凌迟就不用了。”
李世民扫了一眼大臣们:“朕相信这四十余位联名上奏的御史言官大多数都是无辜或者被裹挟的,朕只处置领头的十人。”
“传朕旨意!”
李世民冷冷开口:“将这十人全部斩首,举家流放岭南!”
……
风不断的吹在李承乾的身上。
瘟疫的扩散范围虽然越来越大,但好在如今也一惊是找对了药方。
这些感染瘟疫的人也都有救了。
他丝毫还不知道,一场针对自己的风暴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刚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