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二的事你也听说了。”
他突然提起窦二,鹤云初想到她在秋山上待着的时候,窦二突然就被曝出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还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他也就不隐瞒了。
她是不会娶妻的,正好窦家与鹤家还未过婚帖,算不得正经婚约,取消就取消了。
然后就在鹤云初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再一次成为了京城话题中心。
大家都在为她心痛和惋惜,痛斥窦二是个祸害。
而鹤云初在意的是:“他竟然和定安侯世子……而且定安侯世子看起来很正常,怎么偏偏好男色。”
想起很久之前定安侯夫人还想着与鹤青鸾结亲。
“所以,你和窦二的婚约解了,你怎么没有一点惊讶。”萧应淮似乎看透了什么,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鹤云初耸耸肩:“原本就没打算真的和窦二有什么,当初他说有办法解除婚约,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用这么个办法。”
“本王也没想到你们两个的婚约竟然是早就说好取消的,亏的我还……”他说话的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鹤云初,你有没有想过……”
鹤云初回头:“对了,上次你给我的璟王府对牌我还没还给你,在我屋里让烟岚收着呢,你方才说什么?”
谁知萧应淮别扭的移开眼睛,“我说,你想不想以后都拿着璟王府的对牌?”
鹤云初愣住了,她是真的愣住,实在没想明白萧应淮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为什么要拿着你王府的对牌,我又不是你的王妃……”话头戛然而止,鹤云初也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看向萧应淮。
“往后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再给你气受,就是誉国公和夫人也不行。”他像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在心爱之人面前许下一生的誓言。
离别的这一个月他相见鹤云初的心达到顶峰,每隔两三日都会来她住的院子看看以解相思之愁。
若说先前还不明白,可经此一遭他方醒悟,原来鹤云初予他已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从她第一次倔强着一张脸说能治好自己的病开始;也许是她将自己扑倒在床上近距离感受彼此心跳的那一刻开始;也许是失踪的几天两人伪装成夫妻相处的那天开始;也许是鹤云初时不时来璟王府给他看病开始。
他的生活中处处都已经有了鹤云初的痕迹,而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无法自拔的沉醉在这种有她的世界里。
从前萧应淮知道自己体弱,他并不惧怕死亡,只觉得人生在世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他只不过是不普通人不幸了一些,早几年面对罢了。
可是现在他承认自己害怕,他想好好地活着看着鹤云初笑,陪着她哭,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可是爱情本来就会让人变得勇敢又怯懦。
这种近似于表白的话让鹤云初心脏骤停,她直愣愣的望向萧应淮,一眼撞进他眸中充满着温柔和爱意的漩涡。
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那么有力而又迅速。
窦二、路十九、崔明这些人在自己面前说千万遍求娶的话,都不如眼前的人一个回眸。
更何况,萧应淮前世帮了她,那抹白影已经成为她记忆中抹不去的白月光。
但是这种话任那个女子听了都无法立刻做出回应,鹤云初慌张的起身,“天色不早了,殿下也早些回去吧。”
“我等你,三天之后是我的生辰,如果你同意就来赴宴吧,若是不来,我也尊重你的意愿。”
鹤云初背影一顿,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回到屋子,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卧房,情绪还是久久没能走出,她大口的呼吸着,极力为自己做出调整。
好突然……萧应淮怎么能在她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说出那样的话呢。
但细想下来其实也并不突然。
早在她与窦二的协议达成,或许连窦二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可鹤云初心里清楚,她当时脑中想的就是萧应淮。
所以……她应当,也是对萧应淮有感觉的吧。
呜~好羞耻,她上辈子没能得到的情爱,这辈子竟然开始肖像。
不行不行,还是得问问有经验的。
……
清瑶:“你问我?你喜不喜欢一个人那不得看你自己的感觉。”
鹤云初:“就比如,我和璟王?”
“!!!你和……”
鹤云初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就知道这丫头要一惊一乍的。
清瑶好半天才挣脱开,“我就说吧,早看出你俩的不对来了。”
所说完将手往前一伸,“青蓝、粉黛,愿赌服输哦。”
青蓝粉黛是清瑶的贴身丫鬟,只见两人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从口袋里往外掏钱。
“当初和她们打赌,她们一人输给我五两银子。”
鹤云初气的青筋直跳:“你竟然拿我做赌局,不可理喻!”
但她又拿清瑶没办法,此人油奸耍滑惯了,而后一撇嘴:“谁说你赢了,我还不一定喜欢他呢。”
清瑶正数钱数的开心,听她这么砸场子,心里不痛快:“对对对,你根本不喜欢她,你们两个就是单纯的好朋友。”
明明是自己刚说的,怎么这些话到了清瑶口中听着就这么难受呢。
“可是不都说了喜欢的定义就是见到对方脸红心跳么。”
清瑶数钱抽空回她:“三两……你有脸红心跳么……三两半。”
鹤云初墨迹半天,知道清瑶将钱数完,才支支吾吾说:“有、有一点点吧。”
“唉,”清瑶叹气,新说她一天天的可真累,哄完大的哄小的,还要为了好姐妹的人生大事操心,“你既然反驳我,那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么。”
鹤云初还是觉得一个人的想法太片面。
于是——
“小爷我头一次出现在这么正经的吃饭酒楼,说吧约我出来什么事?”
鹤云初将自己斟好的酒往窦二身边推:“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知道什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窦二刚想举杯,闻言顿时觉得酒也不香了:“还是上回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