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人也许存在筛选资格,可这药他们之前是带过的,怎么这么出了问题。
姜穗穗皱眉,思考几次穿越之间的差异,“是药的剂量太多的问题吗?”
除此之外,他们暂时想不到其他原因。
姜世誉气得想打人,“神经病啊,他丫的还不允许批量带,要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解决笑面疫啊!”
他正欲再骂,就见姜穗穗忽然消失了。
是的,活生生的人,就跟变魔术一般,瞬间消失了。
姜世誉瞪大眼睛,话哽在喉间变成一句国粹,“姜穗穗?”
话音落下,就见姜穗穗倏地出现在了原地,手中还提着一个眼熟的巨型包袱,正是姜家人准备的药物。
可是方才不是带不过来吗?
姜世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言出法随的超能力了。
姜穗穗力气小拎不动包裹,递给了姜世誉,“拿一下。”
语气比之前虚弱不少。
姜世誉回神,忙接了过来,问道:“你这是回了一趟姜家?”
“是。”姜穗穗做了简单的解释,“这是我最近才拥有的能力,但不稳定,上次我在姜家找到你,也是用了这个能力,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就出现在你的身边了。”
族谱上记载的关于姜穗穗的话只有只言片语,总的来说是个很传奇的人,但此刻姜世誉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传奇到底是有多传奇。
忽然想到了什么,姜世誉问道:“我哥呢?”
姜穗穗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尴尬,想到了温泉池边的场面。
裴嘉珩注视着消失又凭空再度出现的小奶团,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很是尴尬。
“我怎么还在这里?”
“我再试试。”
姜穗穗闭上眼睛,学着来时那般心中默念,“带药和裴嘉珩去往千年前的江州。”
等她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墓中,身旁依旧没有裴嘉珩的身影。
想到那人也许会失望,姜穗穗有些内疚。
“他似乎不能过来。”
“用你的能力也不行吗?”
“不行。”
“那太好了!”姜世誉喜不自胜,“这边很危险,他留下那边也很好啊!”
“……”
如果不是与这人相交甚密,她真的会相信这句鬼话。
带裴嘉珩过来只是支线任务,主要的目的是拿到药。两人不再迟疑,带着药就往姜家赶去。
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灰色身影突兀地出现,待二人离开后立即鬼鬼祟祟钻进了墓中,片刻后再度出现后径直离开,前往的方向正是姜家。
“老爷!我查到消息了!”
灰色身影冲进姜家后院,见到姜远伯就往地上一跪,神情激动,赫然是祖坟墓地里鬼鬼祟祟那人。
“真的?速速说来!”姜远伯喜不自胜,茶不喝了,急不可耐的催促。
小厮一拱手,“如老爷所料,我瞧见太姑奶奶和那小子去了祖坟,立刻就远远跟着了,好半天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说来也奇怪,来时两人还是两手空空,出来时就带了一个巨型包袱,还零星听见药这个字眼,想必他们的药就是从墓中拿取的!”
闻言,姜远伯眼睛都亮了起来,又慎重道:“你可曾去墓里探过?”
“小的去探过了,里面黢黑,能隐约见到石阶,想必另有乾坤,这就立马来禀告老爷了。”
“好!”姜远伯拊掌大笑,狂喜之下一张算是周正的脸都扭曲了几分。
姜穗穗!一个乳臭未干黄毛丫头竟敢妄想踩他的头上对他颐指气使,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能掌握整个姜家,痴人说梦!他这就让她知道,家主不在了,姜家是由谁做主!
姜远伯冲家丁严厉道:“快,马上叫几个能干的人带上家伙随我去祖坟!”
事不宜迟,只要他能把药拿到手,别说是姜家,就是整个江州的人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到那时,制服一个姜穗穗,岂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回到姜家,姜穗穗和姜世誉就忙着去试验药物,几乎没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
六日后,姜穗穗正在和姜世誉分配药,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这次带的药似乎多了些。”
“能不多吗,我爸妈亲自出手,只管够。”姜世誉咧嘴一笑,大大咧咧。
姜穗穗却是摇了摇头,“不,近几日配出去的药量和之前是一样的,很怪异。”
治疗药方还未研制出来,病情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控制,但现在感染人数居然完全不变,显然是不合常理。
闻言,姜世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是许大夫那两人研制出了药方?”
但从他们之前的进度来看是不可能的事。
“最好是这样吧。”
姜穗穗放心不下,还是决定出去问问隔离点是否也是一样的情况,姜世誉自是一起。
两人坐着马车观察着外面的动向,这一出门就感觉到了怪异。
街道上的人很多,笑面疫爆发以来街上就没见过这么多人。诡异的是他们个个提着包袱,行色匆匆的往同一个方向赶。
姜穗穗叫住了一个大娘,“大娘,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哎哟姑娘你还不知道呐?许大夫他们配出药方了!不少症状轻的人都痊愈了,这不大家都赶往隔离点呢!你也快些去吧,这人多的,等会儿晚了就排不上号了!”
大娘看起来很急,匆匆撂下一句话就赶紧混进队伍里去了,转瞬间人影都瞧不见了。
姜穗穗和姜世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
“不对啊,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不还束手无策吗?怎么这么快就配出来了,肯定有猫腻。”姜世誉相信自己的直觉。
姜穗穗点头,也觉得进展过快,两人决定去问个究竟。
路途中,两人发现又多了两处隔离点,此前酒楼是魏家所属。
姜穗穗眉心拧得更紧了。
两人在药铺找到许松龄和慕容粟,见到他们,许松龄先是装模作样惊讶了一番,“这不是太姑奶奶吗,怎的突然到访啊。”
姜穗穗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听闻你们研制出了药方,有人已经痊愈了,是真是假。”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惭愧惭愧,药方是这些日子才研制出来的,在下和慕容公子忙得晕头转向,忘记通知你了。”
他说着,微胖的脸上泛着红光,满是得意。
“可有实验过吗?痊愈之人有留下观察过,后期是否有出现新的状况?”
意料中的反应未出现,反而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追问,许松龄面露不快,“这是自然,身为医者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告知我这些。”
“许大夫误会了,我只是心系江州百姓,笑面疫越早得到解决自是越好。”姜穗穗皱眉,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心胸狭窄之人。
“我看心系百姓事小,担心我们研制出药方断了你们姜家的财路才是要紧的吧,不然也不会匆匆赶来。”许松龄从鼻孔里哼出两声,并不相信一个小孩能有这样的格局。
他语气轻蔑,“不用你们的药,我们照旧能研制出药方!放心好了,剩下的病人我会一一治好,江洲可不会被你们姜家一家独断!”
本就不是一路人,短暂的团结后缺点暴露无遗。
他们正经从医之人是看不上姜家这种打着医药的名号做美颜驻容的商贾,认为这种骗人的勾当迟早会坏了药理的名声。
但若是真被姜家研制出了药方,那他们这些药铺还如何经营下去?
“我从未如此想过,整个姜家也没有。”
“人心隔肚皮。”许松龄轻描淡写道。
姜世誉听不下去了,怒斥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别得意太早,病毒可是会变异的!到那时候我看你是如何求人的!”
古代人不懂变异是什么意思,许松龄却明白他是在抨击自己医术,顿时怒了,“不过是毛头小子,你懂什么!出去!”
说罢,不由分说的就将二人轰了出去。
姜世誉这辈子没吃过这种亏,眼睛都快气绿了。
“别跟这种人计较。”姜穗穗只好安慰他。
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次日姜世誉的话就得了应验——最先来隔离点的病人出现了新症状!先前的药方竟是半点不管用,不过半日,就死了三人。
听闻消息的姜穗穗二人立刻赶了过去,却在半路被人拦截了下来。
慕容粟脸色阴沉,“你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