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画的画,是画了一句诗的场景。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她……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当时在画的时候,他道:“若是有一天,我们被迫离开,或者我有想做的事情,你能不能等到我做完这件事情再来给你未来?”
徐嘉瑶笑了笑,用红色的颜料在画上添了一笔:“好啊。”
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阿瑶……
他会的。
因怕裴哲没有威胁,皇后将徐嘉瑶天天带在身边。
她要用徐嘉瑶掐住裴哲的命脉!
可是,在沈稚嫁给裴璟之后,两个人在射箭场上的表现,在御花园中多次忤逆她和裴淮,让皇后心里不得不防。
尤其是射箭场一封二王之后,皇后都内心就越来越不安心。
总觉得有事发生。
太后派的人还被沈稚用招数送到了裴淮这里,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徐嘉瑶送到七王府。
她本以为,裴璟和裴哲互不对付,这样一来,裴哲定会为了徐嘉瑶和裴璟撕破脸。
他们打起来的那一日,就是她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
可是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裴璟和裴哲早就串通一气,裴璟为了自己的哥哥守护徐嘉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了她。
……
往事一幕幕回忆在徐嘉瑶的脑海中,她看向眼前的人,一点点迷失了自己的意识。
是阿哲吧……
裴哲看向她,笑了笑,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阿瑶,这是六王府……不是迷幻城……”
徐嘉瑶眼前一片模糊:“这是……六王府……不是迷幻城……”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沈稚和裴裳越来越着急:“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会是遇上危险了吧?”
沈稚看向裴璟,开口道:“我们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啊,我觉得嘉瑶和秦医一定出事了。”
沈稚话音刚落,裴璟伸手抓到一只燕欧。
上面绑了小纸条,裴璟将纸条拿下来:“应该是秦医写的。”
沈稚立刻凑过来看,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字。
“城里什么都没有,我和嘉瑶走散了,这迷幻城会蛊惑人的心智,我被蛊惑了之后现在才清醒,只不过我找不到嘉瑶了,我去找增骨迷,你们进来找嘉瑶,切记一定要小心,莫要被它迷了心智,会被困在它给你臆想的世界。明日我们城门口见面。”
裴裳看向着纸条,开口道:“看样子,嘉瑶是被迷惑了,困在了她内向臆想的世界里,不过……秦医又是怎么出来的呢?他无欲无求吗?”
“那就只有等秦医出来后才知道了,我们进去找嘉瑶!”裴璟将纸条收起来,牵着沈稚的手往迷幻城里进。
裴裳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口,再次回头,发现裴璟和沈稚都不见了。
裴裳将剑拔了出来,大声喊到:“七嫂!七哥!”
沈稚和裴璟两个人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回头,身后确实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
“凭空消失?”
沈稚不解道。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一瞬间的事啊。
刚刚还在身后,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裴璟想了想,道:“这应该是幻术,我们被隔开了。”
“被隔开?”
沈稚心里沉了沉,拉着裴璟的手更加紧了一点,突然,她感觉裴璟的手松开了她。
再次睁眼,裴璟也不见了。
沈稚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如此诡异。
裴裳走在道路上,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地方,整个人有些发愣。
她揉了揉头,只见自己周围已经变了模样。
是……漠北!
裴裳的警惕一瞬间就高了起来,齐克卡尔王走向她:“小裳,你快来看,我们的孩子。”
听见他的声音,裴裳的头皮发麻,她愣在原地,看着齐克卡尔手里抱着的孩子,一瞬间想要提剑杀了他。
裴裳双目赤红,看向他,只见齐克卡尔笑眯眯地说道:“小裳,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他刚说完,齐克亚就跑过来,挽着齐克卡尔的胳膊:“哥哥,你怎么又在陪她啊,是不是她离开你就活不了了,你快跟我去看看阳儿,他哭着喊着找你呢!”
齐克卡尔将孩子递给她,笑了笑:“小裳,我去看看阳儿,他父亲不在家,我过去带带他。”
裴裳听完,直接冷笑,她看向齐克卡尔,问道:“怎么?阳儿是你的孩子吗,你用得着对他如此爱护吗?”
是上一世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她将这话碾碎了无数遍,在此刻,终于说了出来。
一瞬间,裴裳双泪落下。
哭的,是自己的委屈。
不是他们这对贱人!
裴裳扬起手,反手给了齐克卡尔一个巴掌:“贱人,本宫真是给你脸给多了,让你如此侮辱我!”
齐克卡尔被打得懵了一下,但是丝毫不生气,他握着裴裳的手:“阿裳,是不是这几日忽略了你,让你不高兴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联姻过来的,所以心里有委屈,觉得漠北不是你的家,没关系,等来年过了春,我们就会玄月,去见见你父皇可好?”
看着他的样子,裴裳有些发愣,又想到这是迷幻城,她内心定了定,一剑刺在齐克卡尔的身上。
齐克卡尔一瞬间消失了,裴裳的心情却没有恢复。
上一世的自己,被他如此虐待和凌辱,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怎么能在迷幻城看到他。
裴裳蹲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可是下一秒,周围又变成了漠北,裴裳的眼前出现一个女人,那女人跪在地上。
看向齐克卡尔,哭着道:“卡尔!温儿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如此卑鄙呢!”
“我的天啊,你还真当自己是漠北的王妃啊,不过是玄月随便派来和亲的一个丫鬟,耶敢如此嚣张跋扈!”
齐克亚蹲在她面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女子的脸偏了偏,正好对着裴裳。
那女子抬脸,与裴裳四目相对,霎时,裴裳后退了两步,这个女人,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