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宋和站在一旁,扯着嗓子宣读,声音尖得跟公鸡打鸣似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杨士奇者,其父先丧,从母改嫁,以为姓罗,然则在祭祀之时却心念亡父,私立牌位以为祭奠,此诚为孝者,可为天下表率,朕实欣慰!唯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冬,其凭借借贷记账法看破残局,揪出蠹虫,活民万数,亦以拳拳之恩报朕之恩赏,朕岂能不报?加尔户部湖广清吏司主事!兹尔知晓!钦此!”
杨士奇低头接旨,眼眶有点湿润,心里翻江倒海,感慨万千:“这辈子终于熬出头了,苦日子到头了!”
起身时,他悄悄塞了张宝钞给宋和,小声道:“多谢宋公公,辛苦了!”
宋和瞅了眼宝钞,摆摆手,义正词严道:“杨大人生活拮据,咱不能要!皇上有旨,让你好好辅佐三皇孙,咱家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透着一股子公门中人的清高,脚步轻快得跟踩了风火轮。
杨士奇继承了朱允熥的风格,稳得跟老狗似的,把宋和送到门口才回屋,关上门,长出一口气,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像做梦似的。
他在太学苦熬三年,熬得头发都白了几根,眼睛熬得跟熊猫似的,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谁知被朱允熥一眼相中,一跃成了七品官,户部的七品,那可是比地方知府还牛的存在,跺跺脚都能让地方抖三抖,威风得不行!
正感慨着,门外“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他一开门,瞧见三宝笑眯眯站在那,手里还拎着个包袱,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三宝兄弟,你咋来了?”
三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殿下担心你得意忘形,特意让我来看看。殿下说了,现在得好好思量,以你的才能,户部主事绝不是终点,还得再接再厉,别飘了,摔下来可疼!”
杨士奇赶紧躬身,点头哈腰,恭敬得跟个小学生:“不敢不敢,多谢殿下教诲,我一定脚踏实地!”
三宝顿了顿,忽地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啥:“对了,提问!若你手中有十万贯宝钞想存到票号,第一件事该干啥?这是殿下的问题,我先走了!”
说完撒腿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留下杨士奇站在门口,满脸懵逼,风吹过脸颊,脑子一片空白。
十万贯宝钞?票号?第一件事干啥?
他脑子转了半天,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啥可怕的事儿,冷汗都下来了,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难道殿下是让我…”
他不敢往下想,赶紧关门回屋,脑子里全是问号,感觉自己被套路得晕头转向,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坐立不安。
与此同时,菜市口人山人海,百姓挤得跟沙丁鱼似的,汗味儿混着菜叶子味儿,热闹得跟过节似的。
成百个囚犯被装在囚车里,灰头土脸,像一群待宰的猪,个个低着头不敢吱声。
虽说有秋后处决的规矩,可朱元璋才不管这套,审完直接拉出去砍,雷厉风行得跟割草似的,刀光一闪,血溅三尺。
吕武、王进、湖广布政司布政使、湖广道台、知府、按察使,从上到下一扫而光,砍得干干净净,脑袋滚了一地。
最冤的是漕运总督秦可望,连朱允熥的面都没见过,就稀里糊涂被牵连进两桩大案,脑袋搬家前还一脸懵,眼神呆滞:“我招谁惹谁了?我咋就死了?”
百姓气得牙痒痒,骂声一片:“奸臣!恶贼!狗官!”
烂菜叶子、白萝卜满天飞,砸得囚车叮叮当当,臭气熏天,监斩官坐在棚子里,瞅了眼太阳,慢悠悠道:“时辰到,开刀问斩!”
锦衣卫校尉齐声大喊:“斩!”
声震云霄,震得地皮都颤了,吓得囚犯瑟瑟发抖,有的直接晕了过去,裤子都湿了,咔嚓几声,几百颗脑袋落地,血流成河,场面壮观得跟拍大片似的。
围观百姓拍手叫好,个个眉飞色舞,嗓子都喊哑了:“皇上圣明啊,这些狗官鱼肉乡里,早就该砍了,留着过年吗?”
“还是洪武朝好日子,俺从至正年间过来,那群贪官把税收到至正五十年,至正才二十七年啊,简直不是人!”
“那群混蛋,死了活该,下去见阎王吧!”
“皇上得长命百岁,不然换个皇帝,咱还能这么痛快?”
“你没听说?这群贪官是皇孙朱允熥揪出来的,他要是当皇帝,肯定也不放过这帮家伙,眼里揉不得沙子!”
“大明朝,百年无忧!”
“皇上万岁!”
远处,朱元璋站在午门上,远远望着这幕,咧嘴一笑,眼神狰狞得跟饿狼似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砍得好啊!”
扭头问蒋瓛:“百姓喊啥呢?”
蒋瓛低声道:“好像是皇上万岁!”
朱元璋哈哈大笑,拍着栏杆:“让太学推荐几个读书人,再征召各地名士去湖广,那儿还得有人撑起来。若有夏伯启那种不愿出仕、躲在书院骂朝廷的小人,直接压到应天砍了,省得浪费粮食!”
蒋瓛赶紧点头,擦着汗:“微臣遵旨!”
不远处的酒楼里,朱允炆盯着砍头场面,嘴角抽抽得跟抽筋似的,眼角直跳,看着百姓欢呼,他却高兴不起来,心都凉了半截,脸白得跟刷了层粉。
那些被砍的,全是他的人啊!
他带着黄子澄和李贯回到包厢,脸色铁青,声音都抖了:“朱允熥气焰越来越嚣张,还把杨士奇安插进户部,二位先生,咋办?快给孤出个主意,孤快被他逼疯了!”
黄子澄这狗头军师蔫了,低头道:“杨士奇有新记账法,我们还摸不清底细,皇上又倚重他,这楔子拔不掉,只能维持现状,微臣惭愧!”
说完跪下请罪,头磕得咚咚响,额头都红了。
李贯却不服,冷哼道:“殿下,我早说过,发挥田忌赛马的精神,输一两次没事,这是骄兵之计。那份礼物我已备好,等时机一到,定一鸣惊人,杀他个措手不及!”
朱允炆点点头,心里却发毛,暗想:“这礼物到底是啥?时间啊,快点走吧,孤等不及了!”
内侍却提醒:“殿下,该回周大人那了,不然那双龙靴…”
朱允炆脸一僵,青一块紫一块,脑子里全是那双靴子踹过来的画面,心里哀嚎:“时间啊,慢点走吧,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