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飞叶咬牙切齿,低头瞅了一眼温若初的袜子,面上掩饰不住的嫌弃,脸色气得红一阵白一阵。
“你!”
温若初贴心有大度地说道:“小范大人不乐意可以放在那,等会让沈惊澜洗。”
范飞叶摆出一副义正凛然说教姿态。
“殿下不是滞留你们大虞的质子了,殿下是雍国九皇子,身份尊贵,郡主还是顾念一下殿下身份,莫要让殿下难堪!”
温若初眼睛都亮了,“我以后的袜子都你洗?”
范飞叶:“……”
温若初脑子有毛病吧?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范飞叶咬牙压下心里怒火,“这里不比大虞上京,这等琐事还是郡主亲力亲为的好,为了照顾郡主,使团已经耽搁多日了。”
“小范将军这话好不在理,是沈惊澜把我掳来的,又不是我死乞白赖地非要跟着你们。”
温若初嘴皮子功夫厉害,说话也气人,瞅了一眼范飞叶。
“你着急你就先走呗,不用等我。”
范飞叶被噎了一下,九殿下执意把人留下,连来路不明的孩子都能认下,她若是能做主先走,何至于到温若初面前受气。
瞪了温若初半天,抱着一堆衣裳和温若初的袜子,气急地推门走了。
温若初嗤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本话本翻看,有上赶着免费送上门的保姆,不用白不用。
沈惊澜小半天都没回来,晚饭是小辛端到房间,温若初在房间里吃的。
小辛还特意问了小范将军有没有把话本子送来,还歉意地和温若初解释,中午使团里有人拉肚子,范飞叶支使小辛去请郎中,那些话本是范飞叶主动接过去的。
温若初可是从小看玛丽苏狗血小说长大的,什么白莲花,黑莲花,绿茶白茶汉子茶,搭眼就能辨别出来。
范家兄妹对沈惊澜绝对是忠心的,范家在雍国都城也颇具威望。
她和范飞叶初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没什么交集,初次见面,温若初就察觉到了范飞叶对她的敌意。
不用小辛解释也知道大致是怎么回事。
夜幕四合,温若初躺床上睡得正香甜,身上忽然一沉,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睫毛轻颤。
朦胧间她嗅到一股酒味,睁眼便撞进沈惊澜深邃如渊的眼眸里。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勾勒出沈惊澜冷峻又深情的轮廓,墨黑的眸子里交织着迷恋和痛楚,屋内光线略微昏暗,旁人难以瞧出他眸子里的真实情绪。
沈惊澜粗重地喘息着,今日是月圆之夜,体内寒毒发作,喝了些酒。
睡梦被打扰,温若初不满地拧了拧眉心,抬手推沈惊澜。
“你……压到我肚子了……”
沈惊澜顿了顿,这话好像刺到了他似的,眼底痛楚更甚,大脑被不好的东西占据理智,墨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都有些泛红了。
他没挪地方,反而紧紧抱着温若初,加深了这个吻,在温若初的两片唇瓣上凶狠地辗转研磨,舌尖长驱直入。
发了狠,攫取她口腔里为数不多的空气,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直到温若初唇边传来一阵刺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
“嘶——”
温若初疼得直皱眉,伸手去推沈惊澜。
沈惊澜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是什么毛病?
察觉到身下人轻微呼痛,沈惊澜眼神逐渐恢复清明,面上瞬间爬上心疼以及懊悔,却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一只手撑在温若初身侧,起身躺到一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大手扣着温若初的后脑勺,让她埋在自己颈窝。
“睡觉。”
沈惊澜吐字清晰,没事人一样,好像方才的情动是温若初自己的错觉。
温若初有些无语,总觉得沈惊澜心里好像装着事。
温若初被勾得难受,体内欲望渐起,扬起脖子,张嘴一口咬在沈惊澜下巴上,咯噔一下,带着几分报仇的意思。
不等沈惊澜开口说话,抬手勾住沈惊澜脖子,吻上了沈惊澜的两片微微泛着冷意的薄唇。
片刻唇齿交融后,沈惊澜松开温若初的唇,双手环着她的腰肢,眼尾泛红,眸底情欲正盛,却又极力隐忍,哑着声音道。
“你怀着身孕,不好。”
温若初喘着粗气,面上划过一丝尴尬,扯起嘴角笑了笑,可她确实是难受啊。
和沈惊澜有些日子没见了,沈惊澜那方面不错,温若初食髓知味,见不到人也就罢了。
如今人就在身边,还百般撩拨……
沈惊澜若是真有那个矜持的心,别进房间啊。
箭在弦上了,又做出这幅姿态给谁看?
温若初手指描摹沈惊澜的下颌线,顺着往下划过凸起喉结,亲亲在上面压了压,勾扯松垮的衣领……
“你躺着别动,我自己来……”
温若初怀着身孕,没敢多折腾,自己舒坦了,草草了事。
但两人各怀心事,都是发了狠的,在对方身上都留下的暧昧的痕迹。
温若初嘴角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沈惊澜相对惨了一些,下巴上一排,脖子上也有,青的紫的红的。
隔天一大早,沈惊澜推门出来,也是小辛年纪小不懂事。
小辛注意沈惊澜身上痕迹,一脸担心,一惊一乍的。
“阁……阁……阁主,您脸上这是怎么了?”
沈惊澜回首,目光温柔地掠过那张沉睡于床榻之上的容颜,随后缓缓抬手,悄无声息地将门扉合拢。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唇边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浅笑,那笑意淡然而微妙,仿佛春日里轻轻摇曳的柳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淡淡道:“咬的。”
沈惊澜说完脊背挺的直直的,抬腿朝外走去。
“咬的?”
小辛眉头紧蹙,啥东西能把阁主咬成那样啊,不会是房间里有虫子吧?
阁主睡觉又不死,虫子咬他的时候,就不能扒拉下去吗,就放任着虫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