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门口,气氛剑拔弩张。
青石板路不知何时裂开了几道深缝。
七八个纹身大汉呈半圆状将张正鸿围在中间。
此刻,他佝偻着背,狼狈地跪在泥水里,
左额角渗出的鲜血,在灰白的鬓角逐渐凝成了暗红的血碴,看着触目惊心。
“老不死的!”
穿貂皮夹克的纹身男满脸横肉抖动,恶狠狠地一脚踹翻文件箱,
泛黄的宗谱散落一地,沾上了湿漉漉的泥泞。
“你儿子在城里不过是个给人捏脚的,你还在这儿装什么硬骨头?”
纹身男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在空旷的村委会门口回荡。
三个染着黄毛的小弟,像三条疯狗般甩着钢管。
旁边拄着拐杖的七叔公心急如焚,拼了老命扑上去阻拦。
却被平头纹身男一个反手巴掌抽在脸上“老不死,滚远点。”
七叔公本就松动的假牙带着血沫,瞬间飞出两米多远,掉落在泥地里。
“尼玛了个巴子,别打人!”
张正鸿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突然爆发,枯瘦的手掌用力抓住了其中一根钢管。
“哟呵?敢动手?”纹身男二话不说,从旁边小弟抢过一根钢管就要砸向张正鸿的脑袋。
“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野带着怒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老唐就站在一旁,只感觉身旁有一股劲风快速掠过。
定睛一看,张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纹身男手中的钢管在张野小臂格挡下发出闷响,张野顺势扣住对方手腕一拧,钢管应声落地。
“按摩少爷力气不小啊?”纹身男甩着发麻的手后退两步,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三个黄毛同时扑上,钢管带着风声砸下。
张野后撤半步,鞋尖铲起泥水泼向众人面门。
趁着对方眨眼瞬间,灌注内力的直拳正中当先黄毛胸口,那人如撞上卡车般倒飞出去,连带撞翻身后两人。
“这拳两百斤起步!”老唐瞳孔微缩,作为退伍侦察兵,他清楚这一击的可怕。
更让他心惊的是张野的移动速度——七米距离眨眼即至,分明是特种部队才有的爆发力。
“草!这是中邪了?”
纹身男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些发怵,但嘴上还是硬气地啐了口痰。
紧接着,十八个混混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齐齐亮出明晃晃的砍刀,
刀光闪烁,映照着村民们惊恐的面容。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恐惧地往后缩。
张野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卷起袖口,没有理会,仍旧给张正鸿疗伤。
“小野,去年腊月二十三,他们往你家扔死老鼠。
今年清明,又挖断张家祖坟的排水沟。”
或许是见张野还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不像不同人的老唐一起回来。
一个张家的大妈愤愤不平地告状。
“上个月,你婶家的菜地被他们泼汽油;前天,刘叔的孙子在学校被他们堵。”
张野听到这儿,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将张正鸿往后推了推,就抬头盯着为首的纹身男:“怎么,真当我们张家没人了吗?”
纹身男抡起砍刀斜劈,却见张野不退反进,左手擒住持刀手腕往上一托,右手二指并拢戳在腋下神经丛。
二阶【剧痛】顺着经络炸开,纹身男顿时瘫软如泥,砍刀被张野反手夺下。
“你们要推祖坟?”张野说话间抬膝顶飞偷袭者,那人抱着凹陷的防暴头盔满地打滚。
钢制头盔上的裂纹让其余混混齐齐后退。
七叔公突然喊道:“小心后面!”张野头也不回,后摆腿如钢鞭般扫中偷袭者腰部。
那人撞在石碾上滑落,碾子微微晃动扬起积尘。
混战之中,有个混混趁张野不备,从一旁偷偷抡起锄头,想要偷袭。
张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个擒拿。
一把夺过锄头,锄头的铁头狠狠砸在混混的脚背上。
“啊…啊疼”混混瞬间倒地,满地打滚,发出了哀嚎声。
老唐站在村口,紧紧扶着老槐树,
他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眼神中满是震撼。
他清楚地看到,张野每次出手都精准打击对手弱点,
那些不可一世的混混,只要被他的手指点到特定部位。
就会像触电般抽搐倒地,显然是精通人体经络的行家。
有个刀疤脸不死心,妄图从背后偷袭锁喉。
结果被张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砸进了一旁的石碾里。
“怪物……这绝对是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人?”
纹身男蜷缩在泥地里,一边痛苦地翻滚,一边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八块腹肌,此刻因为剧痛而痉挛成一团。
张野刚才的那一击,让他真切地体验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心中的恐惧也达到了顶点。
张野眼神冰冷,缓缓走到纹身男身边,
抬起脚,重重地踩住他的右手,鞋跟开始缓缓碾压。
“听说你们要推我家祖坟?”
张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传来。
骨裂声伴随着纹身男的惨叫。
“来,你再给我说说,补偿款到底是多少?”
张野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五、五百……”
纹身男疼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尾指在鞋跟的碾压下,慢慢变形,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现在呢?”
张野弯腰,不紧不慢地捡起沾着鲜血的拆迁协议,声音依旧冰冷。
“五万!不,五十万!”
纹身男被张野的气势彻底吓破了胆,涕泪横流地大声嚎叫。
“我自己掏钱!求求您……饶了我吧……”
纹身男此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苦苦哀求着张野。
张野转头,看向那些呆若木鸡的村民,声音温和了些许:
“各位叔伯,他们愿意赔五十万迁坟费,大家有意见吗?”
张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没了刚刚的狠厉。
七叔公听了,用拐杖重重地“咚”地杵在地上,大声说道:
“还要在祠堂前立谢罪碑!”
七叔公的声音坚定有力,代表了张家众人的心声。
“没问题!没问题!”
纹身男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疯狂地点头,
“我亲自刻碑!我马上就去办!”
纹身男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只求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张野松开脚,淡淡道:
“滚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人,这事还没完……”
张野说到这儿,抓起半截钢管随手一掷,七八米外的面包车前挡风应声炸裂。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二十多个混混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逃向面包车。
生怕张野改变主意,再对他们动手。
老唐站在一旁,终于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紧紧盯着张野修长的手指——
就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分明看到张野每次攻击都精准命中对手经络要害。
的确像中医大师的手法!
这让老唐对张野的身份和能力,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小野……”
他搀扶张正鸿的动作轻柔而小心,好像暴打混混的人不是他一样。
七叔公看着这一幕,突然老泪纵横,激动地喊道:“小野啊!多亏了你啊!我们张家也算出了个人物!”
七叔公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欣慰和自豪。
村民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这个摸摸张野的胳膊,那个拍拍他的后背,
眼神中满是感激和吃惊。
特别是听到了张野说,他现在成了江城大学的特聘理疗师,几个热心的大婶一边感谢,一边往张野的兜里塞煮鸡蛋。
嘴里还念叨着要比着生辰八字,给张野说个好媳妇,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人群外,老唐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字:
「闺女!你捡到宝了!这小子比你爹还强一点!根本不需要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