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龙园
这地方属于一个宫殿群。
殿宇有四座,可供皇帝食宿、享乐等等。
身形一跃,黄殊踩踏在房顶之上。
“哎哟操。”
一个身形不稳,险些从顶上掉下来。
房顶上积雪颇多,毕竟宫人们也很难去打扫到这里。
看了眼鞋底,又看了眼这些积雪。
黄殊出于谨慎,手掌一翻一把长剑便出现在手中。
剑光连闪,鞋底上的纹路便被削平。
“干偷鸡摸狗的事就得稳健。”
黄殊一脸认可的点了点头。
巨大的露天温泉池内,宏哥正在和几十位仅着片缕的佳丽们戏水。
“真特么幸福啊。”
“等以后师侄推翻大汉,我高低当个王爷,我也这么玩。”
“当皇帝哪有当王爷好,皇帝还得操心国家大事,王爷白天到晚咔咔就是玩。”
黄殊躲在房顶,酸酸的想道。
看了一会,看的都快有反应了,黄殊只能哈着腰脚步轻慢的朝着刘宏晚上安寝的宫殿走去。
以刘宏的本钱,前戏两个时辰,正戏撑死了也就一刻钟。
他是不可能一直在温泉里玩的。
黄殊身形如同鬼魅,避开一些宦官后,从窗户摸进了寝宫之中。
后宫其实也就是宫墙附近戒备森严,深处其实人并不多。
偶尔遇到也是一些没卵的宦官,路上就连宫女都见不到几个。
这些宫女主要集中在刘宏享乐的地方,以方便伺候,若是侥幸碰到刘宏喝醉了,她们还能加入进去一起玩。
要是再幸运一点,怀上个龙胎就更好了。
当然,如果好运到头了,就有可能被何后一包耗子药给药死。
寝宫很大,一处正殿外加一间寝殿。
黄殊一脚蹬在柱子上,然后摸到屋顶。
...
“唉,可恶,可恨。”
“气死朕了。”
刘宏一巴掌拍在妃子的屁股上,旋即出了温泉。
张让立刻拿着厚实的大氅将刘宏给抱住。
“让你张贴的画像都张贴出去了吗?”
“这都七八日了,怎么还没消息?”
刘宏一边紧了紧大氅,一边骂骂咧咧的问道。
“贴了,贴了,奴婢如今河南尹地界都已经张贴了画像。”
“不过雪大封路,开春之前怕是贴不到别的地方。”
张让连忙开口回答。
“你说黄子归这臭小子会不会骗朕?”
刘宏气呼呼地问道。
“不能够,黄侍郎对陛下可谓是忠心耿耿。”
“不信陛下把他衣服脱下来瞧瞧?”
“再说了,他欺骗陛下可是欺君之罪,对他有什么好处?”
张让连连开口。
对于张让而言,黄殊是自己人。
很快这段时间,他也没表现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反而和他们十常侍打得火热,处的跟真哥们一样。
至于为什么是跟,而不是肯定的语气。
还不是因为他们十常侍没办法当真哥们。
“滚吧,朕累了。”
刘宏走进寝宫,立刻脱下了已经沾了水的大氅。
“诺。”
“老奴就在殿外候着。”
张让应了一声,立刻关上了殿门。
“一群废物,什么事都办不好。”
刘宏烦躁的喝了口水,气呼呼地前往寝殿躺下。
双眼刚一闭上,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还是真就是刚一闭上。
正殿的方向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光。
哪怕是闭着眼睛,已经能够让人感到不适。
“嗯?”
“这么快就天亮了?”
刘宏勉强睁开眼睛,看向了寝殿之外的正殿。
“混账!”
“哪个混蛋竟然敢跑进朕的濯龙园?”
刘宏双目圆睁,只见正殿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龙袍的威武男子。
从榻上下来,刘宏一把拔出宝剑,光着屁股怒气冲冲的来到殿中。
“你是何人,张让!”
“老狗,你是死了吗,有人闯入朕的寝宫你都不知道!”
刘宏先是一声质问,然后便是对着殿外大骂。
“老奴来了!”
张让连忙打开门,连滚带爬地走了进来。
“不孝子孙,见到朕,竟然不跪?”
身穿龙袍的男子表情冷漠,一脸嫌弃的打量了一眼刘宏。
“嗯?”
“你是何人,如何闯入后宫的?”
刘宏毫不理会,怒问道。
“朕,乃是刘秀。”
“刘宏,你身为朕的第六世孙,大汉的天子,竟然如此荒淫无道!”
“朕在天上都看不下去了!”
刘秀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伸出手指对着刘宏怒道。
“什么?”
“先...先祖?”
刘宏微微皱眉,神色中满是怀疑。
“陛下,是光武皇帝,是光武皇帝呀。”
“老奴见过无数次画像了,而且陛下你看,光武皇帝和你长得多像。”
张让激动的浑身颤抖,连连开口道。
“放肆!”
“什么叫老祖和朕长得像?”
“明明是朕长得和老祖像。”
刘宏怒骂张让,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
房梁上,藏着的黄殊险些没笑出声来。
这脚踹得可真结实啊。
“老祖啊,朕苦啊,朕太苦了!”
“朕本来在封地享受的好好的,谁知道刘志他就驾崩了,然后还没有后人。”
“本来朕可以享乐一生的,结果给我安排了这么个苦差。”
“都说皇帝好,可是你看看呀,朕一接手就是外戚专权、太后摄政,朕就是个傀儡啊。”
“好不容易把这群目无天子之人铲除,连年天灾不断、世家专权。”
“不仅如此,你也看到了,黄巾起义声势浩大,西凉叛军十万铁骑,朝廷之中连个能打的人都没有。”
“老祖,你都显灵了,能不能再多显显,你下来当皇帝,封我个郡王就行。”
刘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将这些年的苦水都给倒了出来。
见到刘宏信了,黄殊立刻开始调整幻境。
“朕怎会有你这么个子孙。”
“真是给朕丢尽了颜面!”
“听着,朕给你透露个天上才知道的消息。”
“你要找的那个冲虚子乃是修行二百余年的修士,要不了多久就会飞升仙界,在雒阳城外的邙山上,他就在此地修行。”
刘秀沉着脸,不怒自威的说道。
“邙山?”
“老祖,邙山太大了呀。”
“你能不能显个灵,把冲虚子道长请来呀,明年祭祖,朕给你多烧点纸!”
刘宏一听是邙山,整个人都不好了。
邙山绵延数百里,这么大的地方去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心诚则灵,朕已是天上星君,不能显灵太久,你要谨记朕的话。”
刘秀怒声说道。
说罢,竟然就这般消失在了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