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
黄殊就感觉身旁的女子已经下了地。
睁开眼,看着昨夜分手炮的女主角,神色不由有些复杂。
“要走了?”
看着女子穿戴好衣裙,整理好发髻,黄殊侧躺着问道。
“本想不告而别的。”
“没想到你竟醒了。”
刘慕刚准备离开的脚步为之一顿。
身子没动,只是回过头,想要再看一眼。
光芒一闪,黄殊手中突兀的出现一张古琴以及一只玉瓶。
“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
“这忘忧琴和两枚丹药便当做...分别之际的礼物吧。”
黄殊抚摸了一下古琴,笑着说道。
他不会去留刘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牵绊。
闻言,刘慕转过身,从黄殊手中接过琴,脸上浮现一抹欢喜。
她喜欢琴,也精通音律,这份礼物确实合她心意。
何况她也知道,此番分别,日后再见也不知是何等场景,又是多少个春秋。
是国破山河在,还是君做阶下囚。
留份念想也好,总好过无物寄相思。
“丹药记得服下去,一个可以让你永葆青春,另一个可以增强你的体魄。”
黄殊看着轻抚琴弦的刘慕,轻声道。
“谢谢。”
“这玉佩...便送你吧,若是以后还能想起我看看也好。”
刘慕笑着解下腰间的玉佩。
说罢,刘慕背着琴,服下丹药后脚步匆匆的离去。
走到院子外,解下马匹的缰绳,纵马向着远方而去。
“夫君,不留一下吗?”
“其实公主她...”
貂蝉不知何时走到了黄殊身后,看着道路上渐渐消失的身影说道。
“人生在世,不是所有事都能事事由己。”
“相聚时尽情欢喜,分别时莫要强留。”
“他日若有缘再聚,方能忆苦思甜。”
黄殊神色坦荡,并没有任何的不舍等情绪。
对于刘慕,他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地不去招惹,就像他在雒阳一年,也没去主动招惹对方。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甚至所属的位置都对立。
至于昨夜春风一度、露水之欢,情到浓时的难自控罢了。
“可惜了....”
貂蝉有些遗憾的说道。
“什么?”
黄殊有些诧异的偏头看向貂蝉。
“啊...没,没什么。”
貂蝉连连摇头。
她也不好意思说,如果刘慕留下来,那以后就是自己妹妹了吧?
要是让自家夫君知道自己有反骨怎么办。
雒阳
皇宫
“公主找到了吗?”
“公主有没有找到?”
刘宏暴怒的看着跪在堂内的众人,脸上满是怒容。
这几日,刘宏一直在派人搜索,寻找公主的去向。
但是从河内传回的消息是,公主下落不明。
“陛下,史阿还在带着人继续在河内搜寻。”
“相信很快就能够寻到。”
袁绍开口安慰道。
“废物!”
“三天了,三天还没有消息!”
“就你还想娶朕的女儿?”
刘宏拿起桌案上的砚台,重重的砸向袁绍。
砰——
漆黑的墨汁洒了袁绍一脸。
砚台磕在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诶哟!”
张让吓了一跳。
自从出了黄殊这档子事后,刘宏变得愈发暴躁易怒。
袁绍好歹也是袁家如今最有希望接班的人之一。
这般砸下去,这无疑是在打袁家的脸。
“怎么不多?”
刘宏有些气愤的问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袁绍连忙答道。
若是换作以往,刘宏一定会龙颜大悦。
但是这条路,已经被黄殊这个王八蛋给堵死了。
现在任何阿谀奉承的话,刘宏都觉得对方是心有所图。
“滚,滚下去!”
“不滚等着朕给你背上刻字嘛?”
刘宏咬牙切齿的怒骂道。
“臣,告退。”
袁绍心里骂娘,心里骂骂咧咧的退出了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袁绍摸了摸头上的大包。
“嘶~啊!”
“这招怎么不灵呢?”
袁绍疼的龇牙咧嘴,低声嘟囔了一句。
一旁的守着门的宋典不由摇了摇头。
能灵才怪。
上一位这么能溜须的,不久前才在朱雀门上提了反诗。
御书房内
刘宏亲自提笔书写圣旨。
这是他刘宏废储的圣旨。
“老狗,滚去长秋宫宣旨。”
刘宏将盖了印的圣旨丢给张让,怒道。
“陛下...老奴,遵旨。”
张让吓了一跳,废储一事兹事体大,本想劝上一劝,但还是咽了下去。
长秋宫
黄殊是黄巾贼的事情,何后自然也是有所听闻。
如果说刘宏愤怒排第一的话,那何后绝对是第二愤怒的人。
这一年多以来,她和黄殊在榻上不知道滚了多少次。
最主要的是,这个月她的月事没来。
这很要命,这证明她很有可能有黄殊的孩子。
别说这一年,就是这么些年来,她也只和黄殊做过。
毕竟她才不到三十岁,总不能这么早就绝经了吧?
“皇后,张让拿着圣旨来了。”
大长秋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对着何后提醒道。
“什么?”
“坏了!”
“呀啊——黄殊,你害死我了!!”
何后虽然不算太聪明,但也绝不笨。
这圣旨上的内容已经很明显了。
黄殊是太子少傅、太傅,一个反贼教出来的太子,刘宏是断然不可能让他继承大宝的。
“圣旨到!”
“皇后接旨。”
张让尖声一喊,神色不忍的看着何后。
他们十常侍一直都是站在皇后、太子这一脉的。
今天太子被废,张让他们这些年来的心血、投资都将付诸东流。
“张常侍...辩儿他。”
何后都没等张让诵读,便拿过了圣旨,一脸央求的看向张让。
没有外人,张让也没有计较何后的无礼。
“皇后,你莫要心急。”
“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等过个几年,老奴再努努力。”
张让左右看了一眼,凑到何后耳边低声道。
他们在何后、太子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必然不会这么放弃的。
“张常侍,我们娘俩可就靠你们了。”
“只要辩儿登上皇位,你们的荣宠不会有丝毫减弱。”
何后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
“皇后放心,我们定然是全力支持太子的。”
张让低声保证道。
十常侍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就是刘协登上皇位。
刘辩的后台有何后,只要他们扶持刘辩上位,通过何后和何进搭上关系,世家再想清算他们十常侍就不可能了。
至少张让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呕...”
何后突然干呕了一下,连忙又忍了过去。
“何后,你这是?”
张让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事,应该是吃多了,有些反胃。”
何后连忙解释了一句。
“皇后,要保重身体啊。”
“要不老奴让人传御医过来?”
张让神色关切地问道。
“不必了。”
何后强装镇定的摆了摆手。
这种事她哪敢让别人知道,张让自然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