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落日,炊烟袅袅。
黄殊站在山上俯瞰山下的山河壮美,不禁面露感叹。
还是华夏大地的奇景让人惊叹。
“关内守军增加了不少兵力。”
“而皇甫嵩一连数日都没有动作,甚至连基本的调动都没有,看来多了这数万援兵他也不准备出来。”
黄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轻轻捋着短须。
以他对刘宏的了解,黄巾军接二连三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他应该早就坐不住了。
皇甫嵩应该会被勒令出兵平叛才对,这才符合他对刘宏的了解。
如今这般,显然不符合他对刘宏的了解。
“师父,要不派人前往京城之内散布消息?”
田丰看向黄殊,低声说道。
“不。”
“还不是时候。”
“现在如果我们派人前往京中散布不利于皇甫嵩的消息,刘宏只会觉得皇甫嵩做得对,觉得我们攻不下虎牢而狗急跳墙。”
“我们必须让刘宏自己逼迫皇甫嵩出战。”
黄殊摇了摇头,否定道。
刘宏不能算纯粹意义上的昏君,甚至他是很聪明的人。
如果他接手的是一个正常运转的大汉,不见得就比一般的皇帝做的差。
所以,对于刘宏用计,就不能用那些普通昏君才会中计的招数。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攻打兖州的话,一旦皇甫嵩趁机从后方包围,我军将处于不利的局面。”
田丰也有些技穷,感觉现在的局势颇有些棘手。
黄巾军虽然看似强大,但实则外强中干。
以冀州之力,供养十余万军队颇为吃力,所以黄巾军目前来说不允许有较大的失败。
而大汉坐拥天下,底蕴在这里摆着,失误个几次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我记得,朝中有不少官员是兖州士族。”
“派人在兖州把那些士族的家抄了。”
“如此一来,朝中自会有人坐不住的。”
黄殊心下一狠,当即决定灭族。
这帮士族之人更在意自己的家族。
如果他们的家族被灭,他们又如何能够坐的住?
到时候,黄殊根本不需要亲自派人到雒阳散布什么消息,自会有人为他给皇甫嵩施压。
一连数日,黄巾军开始在兖州的陈留、济阴郡一带烧杀抢掠。
当然,目标自然是那些世家大族、豪强富绅。
对于这帮人,黄殊也没有多少心理压力。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作威作福、鱼肉乡里了那么久,也是时候遭报应了。
陈留郡·圉县
张飞率领一千人盯上了一个姓高的大户。
“你们在此留着,俺去城内打探一番。”
张飞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吩咐道。
“诺!”
众人纷纷应声。
而张飞则是策马前往城中。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个个百姓面有菜色。
“店家,来壶酒。”
来到一间酒肆,张飞叫了一壶酒。
“好嘞。”
店家闻声,立刻给张飞打了一壶。
“且慢,我且问你,听闻这圉县有一姓高的大户,你可...”
“不知不知,客官赶紧喝了酒离去吧,高家之事莫要打听。”
还未等张飞问完,店家如避蛇蝎般的连连摆手。
“你这家伙,不就是打听打听。”
“万一俺是高家的亲戚呢!”
张飞没好气的喝了一碗,数落道。
“你是高家亲戚,那店家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一旁摆摊卖草鞋的汉子手捧春秋,摇头轻笑道。
“哦?”
“又是一个卖草鞋的。”
张飞皱了皱眉。
“卖草鞋怎么了?”
“世上卖草鞋的人多了去了。”
汉子放下书籍,理论道。
“春秋...草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俺哥哥嘞,嘿嘿哈哈哈。”
张飞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我看你是外乡来的吧?”
“如此打听高家之事,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汉子看向张飞,正色道。
“咋,你敢跟俺说说?”
张飞挑了挑眉,一脸期待的问道。
“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汉子看了一眼张飞面前的酒水,神色严肃的说道。
“你这家伙倒也贪嘴。”
“来,俺平生就喜欢爽快人。”
“店家,再来一壶,另外再来一只碗。”
张飞朗声一笑,当即对着汉子招了招手。
“来嘞。”
“客官,你慢用。”
店家立刻又打了一壶,并给汉子拿了一只酒碗。
二人各自倒满一碗碰了碰。
“嘶哈,有些酸。”
“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汉子啧啧摇头,显然是对酒不是特别满意。
“酒也喝了,该说说了吧?”
“你要是敢骗某,我给你头拧下来。”
张飞打量着汉子,威胁道。
“若你是来投奔高家的,那还是回去吧。”
“高家虽是大户,但对于旁系子弟尚不予理会,任其自生自灭,何况你这远房亲戚。”
汉子摇了摇头,略带一些嘲讽的说道。
“那你说说,这高家为人怎么样?”
张飞皱了皱眉,再次问道。
“为富不仁,强抢民女,更是巧取豪夺了不少良田。”
“你刚刚也见到了,圉县没几个敢提高家的,说些好的还行,若是说些坏的,明天你就会出现在河渠里面。”
“怎么,看高家不爽,想要教训教训?”
“我劝你还是回去吧,高家之主不仅是蜀郡太守,还与四世三公袁家的联姻。”
“你这黑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勇力,但想要出头还是别螳臂当车了。”
汉子摇了摇头,神色淡漠的说道。
“你说圉县没人敢说高家的坏话,那你为何敢?”
张飞喝着酒,一脸狐疑的打量起眼前之人。
三爷虽然鲁莽,但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人。
作为三国成长速度最快,成长时间线最长的一个良将,张三爷可谓是粗中有细的典范。
“因为我也姓高。”
“高顺,字伯平。”
“你若想要出头和高家干,我劝你回去让你家主人多派些兵马。”
高顺拱了拱手,神色严肃的说道。
“...”
张飞抿了抿嘴,神色有些呆滞。
太尴尬了!
唠了半天,结果你特么也是高家的人?
这下完了,这特么不是全都说漏了吗?
等这小子回到高家,岂不是走漏了风声。
“你,是怎么知道俺是军中之人的?”
张飞欺身靠前,神色冰寒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