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女子手臂上都是红痕,锁骨脖子星星点点布满痕迹。
门外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二人同时抬头。
沈长孤眉眼压低显得阴翳,那种被扰了兴致的不满与郁愤荡开。
门口传来响动,他手疾眼快撩起地上散落的衣衫,盖在她身躯上,如同占领地盘的狼王,不让任何人窥见她的美好。
门被推开,沈离看到里面的情况,狭长的丹凤眼跳动着戾气,剑尖划过青石板,划拉一条长长的白线。
剑指向半裸上身的男子心口,仅仅半臂距离。
“谁准你碰她的!”他从牙缝中挤出质问,声线压抑却裹挟着雷霆之怒。
沈长孤见他这般生气,瞳孔骤然收缩,语气幽深,“你就是那个奸夫?”
沈彦霖慢了一步进来,看到榻上落下的一缕白发,还有室内的狼藉,扯出一抹阴笑,“神女姐姐,你真的是……”
不乖啊。
他看着大打出手的两人,径直靠近她。
结果走到一半就被拦下。
“拦着作甚?她哪里我没看到过?”他故意刺激道。
这下可好,三个人彻底撕下窗户纸。
关雎雎悄咪咪拉下一点衣角,看着气息危险的三个男人同时投射过来的视线。
差点绷不住看戏的眼神,赶忙眨眼,换成了厌世淡漠。
毕竟就算她招惹了三个,那也是他们的错。
每次都是他们强取豪夺不是吗?她能有什么错呢?
三人收回目光,敌视看着另外两人。
“我要带她离开。”沈离独断道。
“三哥府上有王妃姬妾的,怕是没地方给神女姐姐住吧。”沈彦霖嘲讽。
“你们闯入我的府邸还想带走我的人……”沈长孤神色冷然,“找死吗?”
胡叔被拦在书房外,听到里面摔砸的声音,急得跺脚。
要命啊,大小姐怎么招惹了三个皇子。
三人没谈妥,事实上根本没心情谈,直接打了起来。
不过倒是有默契离她远点,免得伤了她。
关雎雎慢悠悠起身,披上外袍,对三人所作所为好似都不关心。
“胡叔,劳烦打热水。”
“诶——”胡叔能怎么办,只能照做。
关雎雎要离开书房,三人都想拦,却互相牵制着,只能看着她离开。
沈离猛踹桌子,止住了三人打架的势头。
“你当真以为她垂怜于你?”他的目光对上沈长孤,唇角溢出冷笑,“不过是渡劫要用的垫脚石!”
他故意加重最后三个字,看着对方神色微变,胸膛泛起腥甜的报复快感——既然得不到完整的神女,那便用最肮脏的真相撕碎所有人。
“你什么意思?”沈长孤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过往种种怪异之处,握住武器的指尖微微发颤。
“还有你……”沈离又看向仿佛最无害的少年,眼底都是嘲弄威胁,“你说她若知道秋日宴她失身于我是你的算计,还会给你好脸色吗?”
沈彦霖脸色瞬间恐怖,看向他的眼神带上嗜血,“三哥,舌头没用六弟我可以帮你割了。”
沈离根本不带怕的,他一向就是得不到就毁掉的霸道性子,如今恨不得另外两个全部完蛋才好。
“还有你当过皇后禁脔这件事,你说她感不感兴趣。”他好以整暇嘲笑看向他。
沈长孤都惊讶了。
世人皆知沈彦霖作为最小的皇子,从小被皇后收养,深得帝后喜爱,是最得宠的皇子。
结果背后的真相竟然这样?
沈彦霖周身布满煞气,突然将袖口中的暗弩抬起。
沈离反应不及,险险躲过心口,但肩膀还是被射穿。
箭上有毒!
他单膝跪地,唇瞬间变了颜色,眼前仿佛有阵阵虚影。
“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沈彦霖蹲在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脸颊,警告他。
沈离丹凤眼骤然迸出血丝,狠狠拍开对方手腕,“你以为能永远瞒下去吗?你不敢真杀了我——还有你沈长孤!等她用完你,你就等着再也得不到她吧哈哈哈哈……”
他头发松散,剑身映出他扭曲的笑靥。
他不好过,就都别想好过。
他猛喷出一口血,彻底昏倒在地。
沈彦霖拿起匕首凑近他的脖子,眼神暗沉晦涩。
手腕突然受到冲击,匕首不受控甩飞出去。
沈长孤收回脚,看着他们二人,脑子都是沈离说的情劫,语气冷戾,“要杀他滚出我府上,晦气。”
沈彦霖看向他,露出一个略微稚气却诡异的笑容,“四哥应该不会多嘴吧,不然你隐瞒三年前真相这件事,我也会跟神女姐姐说的哦。”
沈长孤冷眸压向他,将剑刃放到他喉间,“烂肚子里。”
“那当然了,我可不想神女姐姐伤心,但是要是她知道了我的事,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不会再替你隐瞒。”他突然威胁。
“那么我会在你说之前杀了你。”他反击道。
两人敌意对视,一切交易在不言中。
看着盗匪般闯入的两人终于离开,沈长孤大步走去关雎雎在的房间。
结果推门而入,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握住门扉的手,用力到木门也变了形。
视线扫过花瓣晃荡的浴桶,兀地自嘲冷笑,“果真是……”
“用完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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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煦替她梳好秀发后,拿起手旁的药膏,细心点涂在她脖子上。
“四弟太乱来了。”他看着恐怖青黑的咬痕,眉眼冷得可怕。
关雎雎懒洋洋靠在他怀中,玩着手中的簪子,“你是大哥,替我教训他呗。”
“好。”他应答的很快,语气温柔。
她睫羽轻抬,铜镜里映出男子侧颜,清冷佛性,金云纹广袖下,他腕骨仍缠着出现裂缝的佛珠。
她好奇般捻起一颗,细细打量。
“为何还戴着?”
她这句话问的有些不清不白。
是问他佛珠出现裂缝何不换一个,还是——既然破了戒何必再戴着。
他任由她夺了去,将她领口拉低往下涂抹,看到一抹弧度呼吸急促了些,他淡定挪开视线,手部往下。
“嗯……”她身子有些软,与他的距离越发贴近。
“习惯了,不戴手里空空的。”他这般解释,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手指擦过柔软,淡淡的药香在她白衣中弥漫。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