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去,周围全是大大小小各种石块,甚至有的堆砌的像山一般。
“这里好奇怪啊,怎么一点植物都没有?这里是不是无人区啊?”
禾安瞧着周围寸草不生,着实是有点艰苦,那个大怨种会在这里生存,怕是要给饿成皮包骨。
“嗯,流浪兽幼崽被孵化后,会被带到这个地方独自生活。”
“什么?!”
这里地势崎岖,洞眼奇多,大多数兽人是无法在这边多停留的。
所以人人喊打的流浪兽一般会将刚出生的幼崽丢弃至此处,一方面地势优势能够避免其他兽人过早发现杀死幼崽,另一方面这里是被流浪兽们公认为锻炼他们幼崽的最佳地点。
因为这里寸草难生,想要活下去,刚孵化的幼崽们势必要面对抢夺食物资源的问题,一出生就开始竞争,并且能活下来的,才是强者,才能在人人喊打的兽世中生存下来。
没活下来,说明他弱,弱者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说得如此好听,不过只是一群不想负责任的兽罢了。
烛九目光凌厉,瞅着周围熟悉的景色,面上毫无任何怀念的神情,只有深深的厌恶。
而禾安听到这种地方居然能是幼崽生活区,就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不是,那些流浪兽侵占雌性不就是为了拥有自己的幼崽吗?像这种地方,还独自生活,他们这是养幼崽吗?那不就是让他们送死!”
禾安情绪有些激动,站在一处大石头上,向下去看,目光所及石头缝隙处小小的白骨,只觉得身心发凉。
“烛九,你之前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吗?”禾安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
“嗯。”烛九点头,提到自己曾今的过往仍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没人关心,不只是幼崽……兽世就是这样,弱者没有存活的权利。”
禾安被烛九的话语吓到,慢慢蹲坐下来,抱膝喃喃自语,“那什么是弱者呢?”
像她这样,对于危险毫无反手之力的雌性吗?
还是在部落保护下,那些只能依靠雄性的供养,依靠生下幼崽,才能有饭吃的雌性?
亦或者老弱病残?
禾安呆呆的坐在石头上,一语不发。就连幼崽都能够被丢弃,怕是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她抬头望向浩瀚的天空,勇气退缩第一次生出惧意。
“系统,我想回家。”
哪怕是知道烛九是流浪兽,她都没有这么恐惧过,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她不得不面对。
“宿主,不完成任务,是没有办法回去的……”小绿毛在空间里担心道。
禾安听后沉默不语。
烛九眉间紧皱,禾安听到流浪兽幼崽生存艰难看起来很伤心。
可是其他兽人在听到时,就算会有一瞬间的难过,大多数也会骂罪有应得。
哪怕幼崽们连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也会被兽人冠上“暴虐无道”,人人喊打。
可禾安她的反应很过激,似乎从未见过这种事情,更甚至,她好像是在为流浪兽幼崽的死难过?
禾安从来到兽世,就惴惴不安的情绪,今天终于爆发了。
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是,情绪发泄出来,避免压抑过多伤身。坏的是,禾安不理烛九了。
烛九不明白,就算他不需要同情,可禾安应该也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情绪,到底是为什么?
幸好她该吃吃,该喝喝,除了不搭理他,一切都还好。
烛九这次没有跟上次一样撞对她生气的点,只以为是幼崽的事情惹得她不高兴。
情商为零,不知道怎么哄的烛九,只能事事顺着禾安,剩下的几天赶路就这样度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天后,他们到达了火兽所在地。
“我们先去找个山洞住下,后面再去找火兽。”烛九抱着无精打采的禾安,就像是在自说自话。
已经有些习惯的烛九开始搜寻合适居住的山洞。
很快,在一处水流不远处,烛九找到一个大小合适的山洞,探查后除了有些乱,没有危险。
便用尾巴做了下清扫,将硌人的石块和虫子赶出来,烛九找了些干草堆在里面,上面放了层干净的兽皮。
禾安坐在水边,手臂撑在腿上,托着脸看着忙碌的烛九。
看那大胸肌,流畅人鱼线,一用力就会青筋暴露的……
啧,做事的男人确实别有一番魅力,
可一想到已经这么久了,都没见帕泽赶上来,禾安就有些烦闷,难道她跟大老虎真的有缘无分吗?
没一会儿,烛九已经将所有东西布置得当,禾安看着眼前一新的山洞,心情好转了些。
“这个地方因为火兽的存在,会比之前要热些,我之前用蛇蜕做了些衣服,一会儿你试试。”
说话的烛九低头将衣服拿出来放到干净兽皮处,禾安上前去看,发现竟然有十几套!
因为蛇蜕很薄,所以就算十几件衣服在包裹里也没有特别占地方。
烛九一一摆好,禾安摸着手下凉感十足的衣服,真是心灵手巧的男人啊。
“喜欢哪一件?”烛九问。
“都喜欢。”禾安如实回答。
烛九的蛇身是黑色的,所以蛇蜕也都是黑色,只不过随着年龄的上升,颜色在逐渐加深,而且也慢慢的增加了花纹。
禾安挑了一件颜色比较深的让烛九转身,快速换上。
“好啦。”换上新衣服的禾安神采奕奕地转圈展示着身上的衣服。
烛九转身去看,禾安穿的是一件裹胸长裙。
墨黑色的蛇蜕上面繁杂的花纹,散发出神秘的气息,衬托着禾安白嫩的皮肤,饱满的,身姿曼妙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可又对那黑色的神秘感望而却步。
“是不好看吗?”见烛九迟迟不说话,禾安原本兴奋揪着裙摆的小手放了下来。
“那我还是换回来吧……”禾安垂着头,没得到回答,头也不抬的想换回原来的衣服。
“没有……很好看。”看到禾安转身的动作,烛九连忙回道。
“真的嘛?”禾安低头捏着衣边,小脸俏生生的,“那你刚刚怎么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