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肚子,”周国柱捂着肚子一个劲地哎呦叫。
这只是个开始,段之云直接爆发了,踹完周国柱后,接着是高满春和赵保国,最后是高立刚。
他一挑四,竟也显得游刃有余。
段之云像是逗弄老鼠一样,每个人的肚子上来一脚,小腹踹一下,每次都擦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踹,弄得那三个人面色发白,捂着小腹哎呦直叫。
苏念想要拉架,但是被段之云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他眼中满是戾气,就像是来自地下的阎王,跟平时那个虽然严肃冷峻但不会让人有距离感的段之云完全是两个人。
苏念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她眼睁睁看着段之云把那四个人打得嗷嗷叫,最后他拍拍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滚吧。”
“想报仇,随时等着。”
高立刚被打得最严重,吃进去的橘子全吐出来了,他捂着半边脸,愤恨地看着他,最后哼了一声,狼狈地滚了。
他都走了,剩下的几个人自然也没多留,走的时候因为疼痛,赵保国差点摔到江里。
这边动静这么大,远处那些钓鱼烧烤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远离了他们,正片江边只剩苏念和段之云俩人,山清水秀无人烟,段之云面上的戾气稍稍散了些许。
他一回头和苏念担忧又错愕的视线对上,整个人的心募地一跳。
“念念,是他们先惹事的,我不希望他们打扰属于我们俩的时光,”段之云耷拉着嘴角,跟方才打人时判若俩人,“西瓜明明是我给你切的。”
苏念平静地看着他,“我没说你打人不对,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其中一个人是海城的书记,你这相当于得罪人,以后怎么在海城待着。”
得罪研究院的人就算了,毕竟他们是不算是正经的公职人员,只是搞科研的,但是政府的不一样,尤其还是那么大的官,现在被段之云说打就打了。
苏念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在她的认知里,不能和公家的人起冲突,尤其是不要得罪掌权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哪怕他们欺负你,我也要忍着?”
“再说了,书记又怎么样,一个小城市的书记,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段之云的语气难得狂傲,这会儿的他眉眼张扬,满脸的不屑,是真的没把对方放在眼中。
苏念想到了他家里的佣人,一个佣人说话语气都高高在上的,想来段之云的背景真的深不可测,可惜了那是段之云,不是她。
她垂了垂眸,好半天没说话。
微风吹来,苏念头顶的草帽被吹动,她扶了扶帽子,然后弯腰开始收拾东西。
“都被嚯嚯了,我们换个地方吧,”她低头说道,手上动作很麻利。
西瓜,还有橘子和苹果都被收起来,这边草地多也没人收拾垃圾,他们带来的垃圾总不能就这么留在这,她把水果往一个盒子里放,空出来的地方放橘子皮和苹果核。
她弯腰忙碌着,那边段之云就这么看着她,过了片刻突然说了一句:“念念,你生气了。”
“就因为我打了他们,你生气了。”
他语气笃定,还带着一丝委屈,“我明明是为了给你出气。”
苏念把盖子盖上,扭头朝他笑了笑,“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帮了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她笑完,段之云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过来把苏念收起来的几个盒子放进背包中,那块毯子没有放,他就这么搭在手上,沉默地往车那边走。
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现在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说话,回去的时候车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从这里开车回去大概一个半小时,他们早上八点半出来的,回去后刚好12点多点,苏念本想喊人吃个午饭,但在看到段之云的脸色后,她什么都没说。
“回去时注意安全。”
苏念说完就下车了,回应她的是汽车开走时的轰鸣声。
这是第一次段之云对着她甩脸色,哪怕是俩人刚认识时,他是京市来的大领导,负责调查顾淮安的事,当时他们不熟,他也没有这般过。
苏念觉得自己没错,段之云态度不明,他说不怕但他又不能一直在海城待着,等他走了自己呢?她一个生活在海城的老百姓,得罪了书记以后日子怎么过?店还开不开了?
这么想想她也有点生气了,气段之云不考虑她。
苏念进门后,把正在休息的牌子换成正在营业,也没吃饭就这么开始整理衣服,只是脸颊始终鼓鼓的。
周一的中午,街上人不多,段之云一路开快车回了自家,他回去的时候刚好遇上钱正国和老刘,俩人手上一个拎着啤酒,一个拎着一个红色的袋子。
“老大,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出门玩?”
“苏同志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钱正国好奇的望了望,他们都知道段之云对苏念的心思,今天一大早六点多,老大开始切西瓜准备吃的,说要去郊游。
当时老刘还没良心的笑了,说郊游那都是小学生才做的事,成年人都去电影院。
因为这个老刘还收到了老大一个白眼。
这怎么才出门一个上午,人就回来了。
段之云冷着脸没说话,他推开大门,进去后把背包往钱正国身上一扔,“里面的东西你们俩吃了。”
“不想吃就喂狗或者扔垃圾桶。”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一把抢过老刘手上的啤酒,“东西给我了。”
说着,他边走边打开罐子,猛地往嘴里灌。
啤酒顺着嘴角流下来,一路流到脖子里,他也不介意,咕噜咕噜很快就喝完了一瓶,然后把瓶子往垃圾桶一扔,接着打开下一罐。
“这……”
老刘和钱正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默契地决定出去吃饭,今天不打扰老大了。
段之云买的院子大,他和安安住正屋,剩下的房间老刘和钱正国自己挑屋子住,他们俩毕竟是跟着段之云来这边出任务的,又不像他一样有钱,说买就买。
这会儿俩人也不在家吃了,把肉放冰箱后,快速又安静地离开了。
留下段之云一个人,黑着脸站在屋檐下,一罐又一罐地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