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门客躬身道:“殿下,卑职觉得此时您应当入宫,将此事告知陛下。”
司南朔光点了点头:“对,我现在就入宫面见父皇。”
话音落下。
司南朔光大步朝着门外而去。
至于赵长空。
夫子带着他回到了国子监,来到了之前关押南宫烈的那处地牢。
赵长空刚踏入地牢。
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经脉受阻,浑身的修为无法施展。
这是专门关押修者的地方,整个地牢刻画着一种奇异的阵法。
可以阻隔所有修者的修为。
在这里,脱凡以下,皆为凡人。
不过让赵长空意想不到的是,从始至终,夫子都没有询问他一句话。
“夫子。”
当韩兆之要离开时,赵长空喊了一声。
韩兆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赵长空。
“夫子,您难道不训斥长空几句吗?”
韩兆之问道:“你认为你做错了吗?”
“没有。”
赵长空回答的非常干脆,眼神坚定。
“做人做事,讲究的就是顺从自己的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你既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我为何又要训斥你呢?”
“可是夫子,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
韩兆之的脸上有些无奈,向赵长空说道:“你如今做的,已经很好了,想要做更多的事情,必须有足够的实力,现在的你,纵使有定武侯世子的身份庇佑,也无法再继续去查这件事。”
赵长空明白韩兆之的意思。
但是他没有回答。
在他看来,事在人为。
就像今日的事情,如果他不坚持去宫门口斩杀南宫烈,恐怕那些冤魂,永无瞑目之日。
韩兆之轻轻拍了拍赵长空的肩膀:“放心,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我便会放你出来,这件事朝堂本想掩盖,所以,即使你杀了南宫烈,陛下也不会对你严惩。”
赵长空躬身:“学生明白。”
韩兆之拿出了一粒丹药,递给了赵长空:“这个能够快速恢复你体内的伤势。”
“多谢夫子。”
韩兆之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地牢。
坐在冰冷的板床上,赵长空看着手里的丹药,塞进了嘴里。
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在口腔中是绽放。
一种柔和的能量,逐渐融入到他的四肢百骸。
让他感到神奇的是。
赵长空原本断裂的手臂,竟然也在快速的修复。
片刻间,赵长空的左臂,便可以活动。
身体的伤势恢复之后。
赵长空一人无聊的坐在那里。
不能修炼,无人聊天。
现在想要为那些百姓和护卫报仇,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只能坐在那里等待着国子监放他出去。
然而,也正是这几日。
赵长空却在地牢中,有了新的发现。
周围墙壁上,那些刻画的符文,吸引了赵长空的注意。
赵长空来到墙面,伸手复刻着墙面上的符文。
随后他惊讶的发现,当他每次刻画这些符文的时候,自己体内的经脉,便可以不受阻碍,顺畅的流通。
仿佛可以不再受这些阵法的克制!
赵长空心中惊喜不已。
他如今只剩下阵修一途,便可成功踏入开窍境界。
这些阵法符文和之前修炼的功法不同。
赵长空要摸索到这些符文之间的关联所在。
不然不可能形成一个完整的阵法。
至此,赵长空开始了废寝忘食的符文刻画。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
上京城。
路上的积雪依旧很厚。
连续几日的大雪,将宫门外的那些血迹,掩埋的干干净净。
宫门外来往的大臣。
再无人谈及此事。
好像那日赵长空手持长刀,堵在宫门外的壮举。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被人逐渐遗忘。
一处繁华的街道上。
两辆奢华的马车对向而行。
身后皆是跟着几十名手持长刀的护卫,原本嘈杂的街道,百姓纷纷离开,使街道顿时就变得安静了许多。
马车缓缓停下。
两个车厢挨的很近。
右侧的车厢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恭贺殿下。如今太子没了南宫世家的支持,也失去了城防营副将这个心腹,整个城防都将落入在殿下的手里。”
“这件事还多亏了你的帮助,不然这太子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能为殿下做事,是臣的荣幸,不过太子根基稳固,想要动他的位置,单单一个南宫世家,还不够。”
马车内。
一只白皙的手掌拿起了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一个名字。
透过车帘,递了过去。
对面的中年人接过牌子看了一眼:“殿下是要动他?”
“这个老东西在这个位置上做了时间够长了,是时候让他挪挪地方了。”
“可是现在我们的人动他,恐怕有些难度。”
“那就让能动他的人来动。”
“殿下的意思是?”
“别忘了,有个对太子恨之入骨的人,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让太子失势,恐怕是他特别愿意看到的。”
中年男人声音低沉:“您说的是,赵长空?”
“我知道你们两人有仇怨。”
中年男人解释道:“殿下,我等是私人恩怨,不会涉及到您的利益。”
“好了,去办吧。”
说完。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另外一辆马车内,中年男人低头看向手中的牌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冷色。
而那块牌子上,赫然写着刑部尚书窦卢坤的名字。
将牌子丢进了炭火。
“进宫。”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车朝着宫门的位置缓缓而行。
国子监,地牢之中。
赵长空一个月的时间,废寝忘食,那稚嫩的脸颊显得有些沧桑。
他手指在空中刻画墙面上的符文。
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中断。
现在墙面上的这些符文,早已经印刻在赵长空的脑海之中。
“嗡!”
突然,空间微微颤动。
在赵长空的身体周围,空间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覆盖。
伸出这片区域之内,赵长空赫然发现。
自己体内的经脉,即使不再刻画分文,也可以完全畅通。
“成了!”
赵长空豁然睁眼,稚嫩中带着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自己终于刻画成功了!
然而,就在此时。
赵长空脸色骤变。
他体内的气息突然暴躁,朝着他的小腹位置汇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