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淮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更衣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后面的窗户能爬进来个人,更没想到是,这人还是虞清欢。
这会,虞清欢眼巴巴的盯着他看,视线半晌都没从他身上挪开。
除夕那日,她没能解开沐淮安的上衣,故而没发现,这人肌骨果真是好......半点没自夸。
她视线太过直白,盯得沐淮安耳热,下意识要将身上的衣服系回去。
虞清欢当即上前一步,按住他慌乱系带的手,低声道:“你淋了雪,该换身干净的。”
她骤然凑近自己,几乎就快贴了上来,沐淮安热意迅速从耳后浮上脸,哑声道,“没事,等会再换......”
虞清欢眉头微蹙,“那怎么行,等会又染风寒。”
她可没忘,上一次沐淮安才染过风寒,还发了高热昏迷不醒,这要再折腾一下,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她一边说着,便要上手去帮他脱掉上衣。
沐淮安喉结滚动着向后踉跄半步,后背抵上了屏风,发出轻响,他红着脸,按住虞清欢蠢蠢欲动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虞清欢却根本没给他自己动手的机会,看着他,认真道,“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待在一块了,今日连想给你戴个帏帽都不行,你就让我帮你吧。”
沐淮安顿了顿,诚如虞清欢所说的,如今已不是在城外庄子爬个墙便能见面的时候。
今日也就是谢知文相邀,他才能留在这里,见到人,才有这得来不易的独处机会。
想到这,他松开了手。
虞清欢红唇微微扬起,抓着他身上的料子往下褪,掌心有意的擦过他腰侧,惹得他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看着眼前胸膛的起伏,听见耳边急促的呼吸,虞清欢眸光闪过一抹狡黠,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趁机摸两下?
她抬手环住沐淮安精瘦的腰,将温热的脸贴上他胸膛,衣物残余的沉香混着她自己身上的香气,缠绕在一起。
沐淮安整个人僵立在屏风前,喉结急促滚动,哑声开口,“不是更衣吗?”
虞清欢:“我就想抱一会,不行吗?”
“......行。”沐淮安咬着唇。
虞清欢心安理得,闭眼去听着耳边雷鸣般的心跳声,手紧紧的抱着。
沐淮安能清晰感觉到她睫毛扫过自己胸口,轻轻颤着,挠得他微微发痒,以至于他的心越跳越快,他忍不住抬手,回搂住她肩膀。
屋子寂静,只能只见彼此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虞清欢从他怀中仰起脸,踮起脚尖去亲他脸。
沐淮安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唇边挂着温润的笑意。
虞清欢顿时又亲了几下,不厌其烦,一直到沐淮安笑出了声,她才停下,掌心在他腰间摸了两下,一边看着他,对他道:“今日那些人的话都信不得,我就觉得你很好,你以后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了。”
像虞芷兰那般眼瞎的,直接忽略便是,半点不值得放在心上。
屋中静悄悄,沐淮安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响,那是他彻底乱掉的心跳,他从未像现在这般,那么想要将眼前的人留在自己身旁。
非君子所为也好,为世俗所不能忍的也罢,这几日的隐忍,在此刻分崩离析。
沐淮安弯腰垂下头,细密的吻落在虞清欢耳后的碎发间。
想起那本册子,他眼底暗潮翻涌,喉间话语滚烫,“......可以吗?”
虞清欢红着脸点头,闷声的应了一句,“嗯......”
得到了回应,沐淮安在她额间轻碰了一下,随即打横抱起她,行至一旁的床榻上,埋进垂纱帐里,衣衫渐褪。
他被眼前的美色晃了眼,举止克制,却忍不住用力,又恐弄疼了她。
虞清欢却被他的无意之举勾得心痒难耐,见他迟迟不动,干脆勾着他的肩膀。
用尽浑身力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红唇附在他耳边道,“我早就想如此了。”
沐淮安顿时愣住,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她彻底占有。
屋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看着沐淮安隐忍的样子,虞清欢有种终于采到果实的满足感,身心满足。
...
后院。
桑如锁着屋门,绣着花,想着给夫人多做几方帕子。
忽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屋门被敲响,谢知文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阿欢,你在吗?”
桑如险些被针扎了手,她急忙起身走到屋门处,低声对外面的谢知文道,“侯爷,夫人更过衣便躺下了,说是要歇一会。”
谢知文笑,“你开门,我进去看看她。”
他想道,自己回来后,便一直和妻子分房睡,他都许久没见过妻子入睡时的模样,想着这会儿进去看看,等她醒来再与她说去西风楼用晚膳的事。
桑如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扯谎,“夫人吩咐了不让人打扰,奴婢不敢不从,侯爷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谢知文:“无妨,我脚步轻点进去。”
桑如:“侯爷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谢知文眉头紧蹙,桑如这个小丫鬟哪哪都好,就是只听妻子话的这点,让他这个侯爷都无可奈何。
他在门外等了好一会,见桑如确实没有开门的打算,又不能打扰妻子小歇,心头憋闷极了,想了想,干脆去寻沐淮安说说心里话。
明明是夫妻,却一年多没同房,现在就想进妻子屋里,还被个小丫鬟挡在门外,哪个男人像自己这般憋屈?
...
谢知文来到沐淮安留宿的院子时,屋中的虞清欢刚吃饱喝足,靠在沐淮安怀里,亲昵的往他颈间蹭。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难舍难分,“你若能多留几日便好了。”
沐淮安不语,却在她额间亲了亲。
虞清欢又道,“要不然,今夜我悄悄过来,留在你这?”
闻言,沐淮安薄唇抿了抿,沉声道,“不妥。”
虞清欢若是夜里不在自个院子里睡,谢知文定然寻人,届时被发现......恐难解释。
虞清欢:“那你今夜到我院子来?”
沐淮安笑容无奈,“也不行。”
虞清欢撇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沐淮安刚想安抚她,忽然,屋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顿时身子紧绷,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沉声问,“谁?”
屋外传来了谢知文的声音,“淮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