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后来又交流了许多,星崽说完最后一句话:叽叽歪歪的,你实在不信的话可以打开卫星地图自己看看山脉地形图,渝地是不是在一只大手之上。
而我们所处灵山秘境,也就是山海经记录的十巫所在,是不是在手腕处位置,而巴国所在就是虎口位置,就像是被大手牢牢的护住
此后大家便没有了其他交流了,氛围凝重我也不敢再多提问,问的越多有时候越招人讨厌。
很多时候别人就算是回答了,你也不一定信,答案最终是要靠自己去验证的。
石屋内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外面呼啸的风声。
德爷他们一伙人靠着墙壁,背靠背围成一团。
感觉他们每个人都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
即便在休息,身体也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我们这一伙人则聚在另一边,我和杜涛凑得很近,压低声音蛐蛐着。
“你当时拿那家伙做投名状,一刀捅下去的时候就不怕出事?捅死了咋办?”
我眉头拧成了个结,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杜涛无奈地挠挠头,苦笑着说:“那时候啥都没想,
脑子一热就干了,哪顾得上那么多。”
蚊子在一旁压着声音打趣道:“这可不就是你的风格嘛,
莽撞得很,老是莫名其妙的犯病。”
说完,我们的话题转到了星崽身上。
“你说这小鬼,真有他自己说得那么神?”我满脸狐疑,眼里满是探究。
杜涛皱着眉,沉思片刻后也蛐蛐声回复道:
“看他之前讲的那些巴族的事儿,头头是道的有理有据,不像是假的。”
蚊子也凑过来,一脸好奇:“不过这也太巧了,就这么被困在这儿,
然后他又算出咱们中间刚好有巴族后人。”
多杰一直静静地听着我们的讨论,这时缓缓开口:
“从他身上的气和他的行为举止来看,不像是弄虚作假。
应该是真的得了巫的真传。
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或许这就是命运的不可抗力吧。”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赶紧抬头看看德爷他们情况,
回头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哥,你说话声音轻点啊,一会被听见了!”
多杰摇了摇头:“没有意义的,你们以为你们压着声音说话,对方就听不见吗?”
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
不过装也要装一下的啊,明目张胆说的还叫蛐蛐吗?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我和师兄相遇的场景,
那也是充满了机缘巧合和命运不可抗力的感觉。
“确实,我和师兄相遇也是玄之又玄,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
不过眼前这个星崽,比师兄当年还要厉害,
不然也不会被这群在灰产中摸爬滚打的大哥们当成宝贝一样捧着。”
一番蛐蛐交流后,困意渐渐袭来。
突然!
只听到“噗”的一声。
我立刻捂着鼻子踹了蚊子一脚,对方不止不生气还压着声嘿嘿的笑了起来。
紧接着又“噗,噗,噗”的来了几个。
这一下杜涛忍不住了,压着声音憋着气笑了起来。
最后因为憋不住笑,嘴巴“噗”的一声出来。
这一下可不得了,我和蚊子瞬间就都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
此刻传来杨峰的声音:“你们睡不睡?不睡滚出去!”
笑声戛然而止,一瞬间空气突然安静,
我们三个眼色交流了一阵,互相挑了挑眉,就各自翻转过去背对背睡了。
因为怕一直看着对方的脸,还会忍不住笑出声。
大家也都相继进入梦乡。
石屋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那昏暗的油灯依旧摇曳。
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和我们渺茫的希望一样,在这未知的迷雾中摇摆不定。
“噗~”
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了,我醒来的时候德爷他们已经不在了,我大感不妙!
多杰盘坐在边上手里转动着乳白色的佛珠。
“他们早就起来了已经出去布置了。”多杰平静地说道。
我懊悔到,怎么就睡死过去了,
如果对方突然发难,岂不是待宰的羔羊,
说着一脚踢向边上的蚊子和杜涛。
杜涛悠悠地说道:“醒着呢。”
我心想:好家伙这是装睡呢,绝对是怕对方看他醒着,叫他帮忙吧,
但是那群人真想你帮忙你装睡也没用吧。
蚊子揉了揉眼睛:“下次可不可以别这么暴力叫醒我。”
然后我们走出石头房子,这里面没有窗户,一夜过去确实有点闷。
踏出房门的瞬间,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与屋内的昏暗形成了强烈反差。
眼前不再是被浓雾包裹的混沌世界,昨夜那邪魅的氛围被阳光驱散得无影无踪。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葱郁的植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只是定睛看去,却是感觉那些山有些恍惚,显得不太真实。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芬芳,
那是大自然特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深深的吸上几口。
清晨的微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撒在我的靴子上,我独自走到一棵树前。
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昨晚借尿意缘由出来绑着的朱砂线。
在那大雾影响下,也就几分钟时间就感觉人生无望了。
主要是为了确认这里的树是否真会在半夜挪动,
我特意将朱砂线绑在一个小石头上,再把石头稳稳地放在树根旁。
此刻,朱砂线还好好地系在那儿,石头也纹丝未动,
看来这里的树并不会在夜间“移动”。
正当我满心狐疑,努力思索着其中缘由时,
星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省省吧你那些小把戏,这可是十巫的埋骨地。”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星崽一脸淡然,神色间透着对这片神秘之地的熟稔与洞悉。
他抬手指向远方,继续说道:“你看远一些,这些树的排列早就变了。”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记忆中熟悉的路径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篡改,变得似是而非。
那些树木的位置与印象里大相径庭,眼前的景象让我内心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
树真的会动吗?
那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比起这个荒诞的想法,
我更倾向于相信是这里奇异的磁场干扰,让我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但很快,另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
那么那些德爷他们留下的标记呢?
又作何解释?
如果树不会动,以他们在江湖闯荡的经验和精明程度,又怎么会记不住位置?
那般没有章法的胡乱刻下,难道这些树半夜真的会自己拔地而起?
或许是他们在林子里时大脑被影响,自己做出的行为都不记得了。
比如刻下之后自己都忘了,然后又再附近刻上一个新的。
就好像购物车之前就已经添加过了的,
但是没下单,不一会再次刷到还是会点一次加入购物车。
如果德爷他们是因为意识偏差导致的行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有这样解释才最合理!
我眉头紧锁,满心纠结,试图在这一团乱麻中理出一丝头绪。
这时候,星崽看我还在原地发呆,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自顾自地去忙了。
之后我们都聚集在了那个小湖边上,
此处已经搭建起来了一个祭台,不得不感慨他们的效率。
祭台周围画着各式各样的符文根本看不懂。
只见多杰盘坐在一个大树树荫之下,
我走过去问道:“多杰大哥你见多识广,认识那些符文吗?”
多杰停下手里念珠:“这正儿八经的巫术我也是第一次见,
传说巫术擅长利用灵魂沟通天地,
多半是打开灵魂中枷锁的一些必要手法和仪式需要。”
然后我们看到星崽指挥着杨峰和卢克在各种方位摆放一些奇怪小物件,
我也不认得,只觉得不明觉厉。
而德爷则是坐在湖边静静的钓鱼,不禁暗叹,
这老头真厉害啊,这时候了还可以这么静。
是有十足的把握,还是根本无所谓出不出的去,是觉得出不去就在这养老也不错嘛?
杜涛和蚊子走过来,一脸鸡贼的说道:
“好中二啊,觉醒血脉,真的假的?有没有那么邪门啊?”
我无奈地耸耸肩,心里同样犯嘀咕
可看着星崽一脸严肃的模样,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星崽朝着我们招手,示意大家围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接下来的仪式至关重要。
关乎我们能否离开这里,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听从我的指挥。”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计划是啥意思,可这会必须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
目光再次落在祭台的符文上,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安心。
多杰站起身,走到我身旁,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皆是因果。”
说罢,他双手合十,再次回到树下盘坐默默诵经,似是在为这场未知的仪式祈福。
毕竟这巴族后人的事绝对不可能和他这藏族有啥关系。
与此同时,杨峰和卢克完成了物件摆放。
我们像好奇宝宝一样,蹲在地上观察这些物件都是些啥。
而后只见星崽看了眼湖边的德爷,仿佛在取得什么同意。
德爷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
此时突生异变!
杨峰和卢克突然抓着杜涛狠狠的压上了祭台,
随着用力一个呼吸后,杜涛便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被对方死死的压住。
星崽随后一脚踩在杜涛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我脑子嗡地一下,只觉得他们是要生祭了杜涛换取生机。
我毫不犹豫拔出腰后的匕首就要冲上去,换来的是一把迎面而来的飞刀。
这是杨峰丢出来的,重重地插在我边上的树干上。
刀刃寒光闪烁,嗡嗡作响。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叫道,声音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蚊子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你们立刻放开杜涛,我这里面装的是虫粉,
一会泼洒出去,这方园内的毒虫都会被吸引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被压住的杜涛疯狂挣扎,双腿乱蹬,
双手用力掰着杨峰和卢克的手,因为头被星崽用力踩住,脸也涨得通红,
大声嘶吼:“放开我!”
可杨峰和卢克像两座铁塔,死死地按住了他。
星崽脸上毫无表情,仿若一尊冰冷的石像,脚下用力踩着杜涛的头,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手缓缓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刻满奇异符纹的匕首,
符纹像是有生命一般,闪烁着幽微的光。
德爷依旧坐在湖边,背对着我们,鱼竿在他手中稳稳握着。
我死死盯着他,吼道:“德爷,你们这样做事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德爷却像没听见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我心急如焚,再次看向星崽,喊道:“你疯了吧!
就不怕法律的惩处嘛!
进来以前我们可都是和身边的人报备了具体位置的!”
星崽充耳不闻,眼神冰冷,手中匕首一点点朝着杜涛逼近,寻找着合适位置下刀。
我回头看向多杰,只见他已经把手伸向口袋里,肯定是要掏枪了,我心想道。
此时德爷起身,不紧不慢的向多杰走去,我虚着眼睛给蚊子使了一个眼神。
我们瞬间向德爷冲去,并没有多少距离,我在冲刺中起跳,
我在脑子里是这么演习的,准备先给他一个正蹬踹倒,然后和蚊子一起控制他。
但同时,那一瞬间我仿佛在杨峰和卢克的脸上看到了讥笑。
来不及反应,一脚正蹬居然被德爷轻松的侧身躲了过去。
身体的失重感还没传来,就感觉自己的脚踝像是被什么机械抓住了一样。
我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这么个老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随之对方重重的把我甩了出去,砸地上一阵七荤八素,蚊子见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拿着匕首和德爷对峙着,德爷明显无所谓他的这把匕首。
这玩意可能在他眼里和玩具没有区别。
蚊子被对方眼神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做什么动作了也不敢说话。
德爷走到多杰边上似乎说了几句什么,多杰便停下了掏枪的动作。
我心中大感不妙,草!
刹那间,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长空。
杜涛那痛苦的声音直直钻进众人耳中,听得人心惊肉跳。
回过头抬眼望去,星崽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张造型怪异的面具。
那面具线条扭曲,隐隐透着一股神秘又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星崽,手持锋利匕首,正专注地在杜涛头顶小心翼翼地刻画着。
杜涛涨红了脸,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眼睛瞪得仿佛要从眼眶中弹出,额头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竭尽全力地挣扎扭动,双腿拼命乱蹬,却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
根本无法挣脱杨峰和卢克如铁钳般的双手。
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指甲深深嵌入泥土里。
眼睁睁看着杜涛遭受折磨,却无能为力,满心皆是愤怒与绝望。
我的脑海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心里反复想着:杜涛之后,下一个被盯上的会不会就是我?
但是莽撞的直接冲上去营救,说不准也只是白搭一条命,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藏着短枪,等我冲上去的一瞬间直接击毙我。
昨晚不是说借巴族的力量离开嘛?
今天是要测试谁是巴族后人吗?
为什么要杀人呢!!
很快,星崽手中的动作停下,匕首从杜涛头顶移开。
殷红的血液顺着杜涛的发丝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在祭台上晕染开,触目惊心。
星崽审视一阵后微微点头,像是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满意。
紧接着,卢克和杨峰默契地把趴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杜涛架了起来,
此时的杜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塌塌的任人摆布。
星崽首先用刀撬开了对方牙关,把脸贴着对方,
似乎是在轻念着什么咒语,要通过对方的喉咙到达内心。
之后星崽则开始慢慢扭动起了身子,他的动作毫无规律,夸张又怪异。
时而大幅度地弯腰,时而猛地仰头,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进行着激烈交锋。
与此同时,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浑浊。
那听不懂的音调混合着浓重的鼻音,这种咒语不存在任何一种我们已知语言。
但山似乎能听懂,周围渐渐刮来了几阵微风盘旋在祭台周边。
仿佛是要把咒语的声音携带着去往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