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着张忠义重新踏入了帐篷。
我并没有像一个面试的人一样紧张或者踌躇。
因为我明白人都是有奴性的,俗称犯贱。
有时候越显得自己弱小,他们越瞧不起你,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我必须表现得非常强大。
就如同面对问题你越敬畏它,它越欺负你。
战场上怕死的士兵肯定会死的更快,他怕子弹,子弹就会追着他欺负。
所以,如果有人无缘无故骂你,你就立刻有缘有故的骂回去。
如果它瞧不起你,你就也瞧不起它。
如果它造谣你,那么你也造谣它就行了。
举两个例子。
女的自己无缝衔接还造谣你出轨,骂你渣男。
你就说你出轨是因为受不了发现她和几个黑人,她让你拿证据,你就让她也拿证据。
她说你在胡说,你就说男孩子怎么可能拿绿帽子的事让自己丢人。
对女生而言,男的如果开黄腔造谣你水性杨花,天天勾引男人。
你就造谣他有性病,之前看到一张医院单子好像是看到结果里标注着阳性。
路过他边上都一股味,就是因为感觉你歧视他,所以他才老是外面传播自己坏话。
他让你拿证据,你就让他脱裤子。
反正造谣这种事就是零成本,别人造谣你也没必要忍受,对方都没道德你还道德个什么劲?
人和人是相互的!不能没底线的容忍,那只会让对方更加疯狂的欺负你。
很多保反人就是喜欢拿着很多这种零成本的事来伤害善良的人。
把他人谦虚礼貌的退让看成是懦弱,继而不断的产生伤害。
解决办法就是我说的那样:“对方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欺负对方,ta如果造谣你,你就也造谣ta。”
会欺负你的那些人,在对方心里其实是知道在欺负你的。
不管是什么情况发生的,当第一次的欺负发生,事实上这就是一种试探,所以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进去后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本着行就行不行拉倒,我如今再差又能差哪里去的态度,冷漠的眼神扫过所有人。
吃着他们的所有信息。
此时所有人的信息,像数据一样在我脑子里呈现。
基本了解了一个大概状况,而这也不是什么神异的能力。
是每一个真正在社会上,从底层打拼上来的人都会掌握的能力。
这不是什么玄学,只是为了生存得更好而已。
这种事往往小人物比许多生来就是宝贝的人更擅长。
几个呼吸后,我悠悠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本来肚子就不太舒服。
加上刚才出去抽了根烟,一下就来了感觉了 ,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听到我说话,大家表情各异,有满不在乎的,也有点头表示无所谓的,有的甚至还在看手机小说,当众摸鱼。
但就是没有人主动说话。
这目前的调调我不要太熟悉,体制里就是这样的,永远没人会主动做出头鸟。
我在部队机关里也待了有那么久,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都是害怕说错话犯了意识形态错误嘛。
想说话的不敢乱说,不想说话的也希望别的人少说两句别耽误太多时间。
而在一旁的王辉,此时也有了个凳子坐着。
想来对方也不是什么架子很大的人,这点礼数还是有的。
只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的目光径直穿透嘈杂的帐篷,落在那个最先向张忠义发问,并随口唤他“小张”的人身上 。
他看似融入了众人,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气场。
桌上虽然没有鱼头,可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就是这里的主角。
我再次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众人。
那个正捧着手机看小说的,明目张胆摸鱼的家伙,大概率是仗着关系来镀金的,无所谓事情怎么样发展,反正他就混个日子。
而那个满脸写着满不在乎、甚至有些神游海外的。
明显是个刺头,估摸着也不是个干活干事的人。
倒是那些听到我说话后,微微点头,目光会看向我的人,这些人大概率就是可能会与我共事的人了。
私下外聘人员这种事并不稀奇。
但毕竟是组织给的任务,可不能什么人都往里面带,一旦出了差错,又是谁来担这个责任呢。
况且这出资之丰厚,也绝不是谁都能拿得下的。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
现在唯一不明朗的信息就只有一条了,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定心丸”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没必要再弯弯绕绕。
于是我,率先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氛围,语气平和却透着干脆:“您请我来是需要我做什么呢?”
那位此前称呼张忠义为“小张”的人,看到我对着他提出疑问。
嘴角微微上扬,也没有惊讶,只是笑了笑,仿佛早已料到我会径直找上他。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步子稳健地朝我走来,同时大方地伸出右手,声音爽朗且带着几分亲和力:“我叫吴华,是这次行动小队的主要负责人。”
我见状,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与他相握,微笑着回应道:“你好,叫我罗衍就行。”
握手的瞬间,不过短短一两个呼吸。
我已经捕捉到了许多重要的信息。
首先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问题,他就是这里真正的主角。
其次这人手掌粗糙,布满厚厚的老茧,可见他是个实打实的实干家,是个会真干活的人。
这类领导最厌恶那些耍小聪明、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人。
面对这种人,你唯有展示出可以让他满意的真东西,证明自己真的有能力可以胜任,他就一定会给你施展才华的平台。
再者,他脱口而出“行动小队”,这不经意间的说法,让我推断出真正的任务区域并不在此处。
而且参与行动的人员肯定也不多,所以应该不会是很好进入的地方。
松开手后,我抬眼观察吴新华的表情,只见他神色坦然,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
显然这短短的接触下,他也从我这儿获取了不少关键信息。
他们既然找我来,想必是需要玄学领域方面的专业支持。
毕竟所谓“高手”的称呼,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以被他们这样称呼。
所以这意味着他必然对玄学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和研究。
而我,直接报出道号也是在告诉对方,我的字辈来说不是什么无知后辈,以流派身份做为价值筹码。
另外,我没直接告知他真名,这一行为看似随意,有点没有礼貌,实则也是我故意而为的。
可以从侧面表明我经常与官方合作,深谙他们的规则,私下外聘有时也是会属于不合规矩的门道。
所以真名是啥,我知道他们不会过分在意,也不会真的详细记录。
毕竟有些账没名字自然也就查不到了。
而且一旦出了问题,首当其冲担责的还是他们这些内部负责人,而非外聘人员。
当然我也是察言观色后足够思考才这样做的,并非莽撞行事。
这些信息,能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当然都可以读懂。
他们看向我的目光里,少了几分轻视,多了些许尊重。
人和人接触总是需要想办法展现自我价值来换取需要的。
就在这时,张忠义非常“合时宜”地站起身。
脸上带着一丝质疑,语气中略带轻蔑地说道:“看你这么年轻,似乎感觉没有介绍里说的那么厉害啊。”
他这话一出口,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般聚焦在我身上。
我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地回应道:“那么请问,介绍里是怎么说的?”
我的反问简洁有力,张忠义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
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毕竟这要是解释出来不就坐实了他们和鸽姥会之间有些生意往来了嘛。
吴华见状,赶忙摆摆手,示意张忠义坐下。
张忠义看到对方动作,立刻乖乖坐下,眼睛紧盯着吴华,等着领导下一步指示。
吴华把目光转向我,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个罗衍啊,你一看就是聪明人。
这边请你来的目的多半也是有些明白的,但是有些话我们也不好直说,你懂吗?”
他的眼神里透着期许,又藏着几分谨慎,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也在考量我的反应。
我冷漠的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他们的黑板面前。
从黑板下边的角落里掏出来一根我早就观察到的粉笔。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我回过头站在黑板面前看着众人,礼貌的等待着看大家会不会再说些什么。
大家依旧是沉默不语。
那么意思多半就是我随意就好了。
我读懂他们潜台词之后,转过身在黑板上画出了一个符纹,吴华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
而随着众人观察到领导的表情,额头也凝成了一团,但是在思考啥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我点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再次画出一个符号,对方再也坐不住了。
直接冲到黑板面前,对着我问道:“这符纹你是哪里来的?”
这时候心里暗道:嘿嘿,赌对了!
黑板上画的符纹正是当初星崽补下祭台时候画的,那时候我就记在了脑子里面。
虽然不知道是啥意思,有啥作用。
但是我们小人物在底层挣扎惯了,总是会习惯性的去记住一些和自己都没多大关系的细节。
只要是和主角有关就行了。
比如对方鞋子喜欢什么颜色,吃饭时候碗里一般有多少饭量,家里茶杯习惯怎么摆放,甚至对方爱看什么样类型的美女帅哥。
所以真正能救你于水火之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对象或者父母,亲朋好友。
而是你无数经历下获得的经验,是你无数次努力拼搏中获得的“习惯”。
这些东西才是你面对困难时最坚硬的铠甲。
这身铠甲就是你重新开始或者进攻坎坷的最强武器。
我看着对方激动的表情,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神情冷漠显得很无所谓。
因为我接触过的高手还是挺多的,高手都是这样装逼的。
果然对方眼睛一转说道:“罗衍小兄弟,你称呼我吴教授就好了,这符纹你是哪里知道的啊?”
我心里暗道:成了!
我笑了笑说道:“难道吴教授认识这些符纹不成?”
只见对方点点头:“我当然是知道一些的,曾经在某个商周时期的考古现场有看到过类似符号。
不过那属于并没有公开的内容,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吴教授,不紧不慢地回复道:“那你现在应该也明白我的法承是属于古巫一脉了吧?”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帐篷内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的目光在我和吴教授之间来回穿梭,见吴教授缓缓点头确认。
刹那间,整个帐篷热闹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些文化人,到底是有阅历、有见识的,绝非泛泛之辈。
只有那些最底层的保反人才会随时囔囔着封建迷信,位置越高知道的越多。
他们深知,这看似简单的符纹背后,藏着的是古巫一脉古老的传承,绝非一般人能轻易知晓。
加上吴教授的认可,和说出来的话,我的身份也变得突然朦胧起来。
这时,那个一直捧着手机、无所事事摸鱼的年轻人,突然冒冒失失地开口道:“那你能不能来一段祭祀时候的舞蹈?”
此言一出,整个帐篷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刷地聚焦到我身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
我哪里会那个,但这时候不能慌,起码表情不能变。
在你有利益于对方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装作生气自然会有人替你解围。
张忠义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悦,赶忙搭上话茬:“诶!这祭祀舞蹈是可以随便乱跳的吗?”
然而,他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就被我干脆利落地打断。
我提高音量,语气中满是不快:“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想看杂耍,就找别人吧!”
说罢,我转身,毫不犹豫地抬脚往帐篷外方向走去。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头一看,是吴教授。
他微笑着说道:“年轻人,我们真没有这个意思。”
说着,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摸鱼的年轻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老老实实摸你的鱼,别再给我添乱了!”
这时候人家都给解释了还给台阶了,当然不能再继续装逼下去了,不然装太过了,真吃不上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