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快:?
他被萧炽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问懵了。
什么还有多久?
难道是问刘家的事?
不过想想也明白了。
萧炽月能折返回来,估计是应该知道京城的事了。
随即踌躇片刻后道,
“大概两个月吧?”
两个月的时间!
麦田就能有收成了!
到时候他的养田之术,就会被朝廷重视,从而被全面推广。
话落,萧炽月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好停在伤口上,让秦快疼的咧开了嘴,
“疼啊,臭婆娘你到底会不会给别人上药……嗯?”
秦快刚想怒斥,却忽然发现萧炽月不知何时眼眸中再次浮现出一层水雾,让他愣在了原地。
不是。
小爷运筹帷幄的时候你叫我废物,现在小爷不要你了你哭什么?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风风火火的臭婆娘哭,忍不住歪着脑袋贱笑了起来,
“没想到咱们萧家三小姐,还会哭鼻子啊?”
萧炽月自知失态,立马抽噎了一声,将头撇过抹干眼泪,语气也再次恢复常态,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我说?是不把我当你三姐?”
秦快怔了怔,两手一摊,
“就你这智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更何况,我的事,你不是向来都没放在心上吗?”
“可是……”
萧炽月怒极道,
“此事关乎生死,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无理取闹不成?”
秦快:?
你要不听听自己再说什么?
自己什么样没13数?
就你那大嘴巴,估计第二天整个武陵州郡的人都知道老子的计划了。
到时候老子还怎么去坑刘家?怎么去薅他们的羊毛?
随后他找了个借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救萧府只是顺带而已,我也是为了自保。”
“你……”
萧炽月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撇清和她的关系,顿时气的她彻底破防,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好!你自己的事情!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从今往后,本小姐要是再管你就是狗!”
说着她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快见状一脸懵逼。
卖地的事情本来就是为了自保,萧府只是顺带。
他说错什么了吗?
这女人又发什么神经?
罢了!
懒得管她。
整天跟少了个筋似的,时不时就抽抽。
但不知为何,萧炽月回来了,他反倒是有种心安的感觉。
现在就静等看刘家表演就好。
秦快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萧绯烟的容貌,意犹未尽地笑着自语,
“还是花魁好啊~”
当天夜里。
萧炽月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白天里秦快对她说过的那些‘绝情’话语,气的辗转难免,翻来覆去。
可一想到秦快说自己还有两个月活命的时间,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揪痛不已。
即便是病入膏肓,依旧以身入局,去解救天下苍生,解救远在千里之外的萧府!
而她作为秦快的三姐,非但没有体谅他的苦楚,竟然还耍着小孩子脾气,屡屡出言重伤于他,把他一个人仍在这村里等死,甚至导致他为了缓解心中苦楚,只能去花楼借酒消愁!
想到这里,她猛地从床上惊坐起身,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痛哭流涕,
“我真该死啊!”
另一边。
蹲在花船边等了秦快三天的张旺根望眼欲穿,
“快哥怎么还不出来啊,这也太久了吧?”
……
“啊——!啊——!”
此时刘府之中,不断传来连连的惨叫声。
听得府内下人个个是胆战心惊,窃窃私语。
“爹!别打了!孩儿知错了!知错了啊!”
三天!
自打刘苛得知刘覃把地给买回来后,足足抽了他三天!
荆条抽断了十几根,腰带抽坏了七八条。
直到现在刘苛依旧不解气,
“你还知道错了?我和你大伯苦心经营了刘家三十余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全被你这个逆子给毁了!你知道个屁!!”
说着又朝着他抽了几鞭子,疼的刘覃差点晕厥过去。
刘覃哭干了眼泪,他至今为止都不明白自己买回来了两块价值千金的良亩究竟有什么错,竟惹得自己老爹连续抽了他三天。
三天啊!
知道他这三天怎么过的吗?
不能睡觉不能吃饭还不能动弹!
这时护卫从门外走来,见到刘覃那开花的屁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径直走到了刘苛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刘苛瞳孔微缩,
“你说那小子逛了三天的花楼?”
护卫点了点头,
“武陵州郡最近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个妙仙坊,本以为只是个普通花楼,但属下调查后发现,里面藏着不少翎雀阁的人,而且萧炽月不知什么原因又折返了回来,故而属下只能放弃刺杀之事。”
闻言,刘苛脸色微变,谩骂不已,
“该死的老鼠,命还挺硬!”
不过一听秦快在花楼里逛了三天三夜,刘苛心中不安倒是消散了几分。
得亏当时他还误以为秦快此子深藏不露,心思缜密胸怀韬略之策。
如今一看,刚发了家就一头扎入酒池肉林,纸醉金迷之中,如此废物能成什么大事?
“老爷,属下还要继续去……”
护卫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事情。
刘苛沉思片刻后摇头,
“罢了,随他去吧,等京城那边的旨令到了武陵城,这厮定会备受关注,错过了这几日,今后下手势必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话落,护卫赞同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刘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谁让这个逆子把地又给买回来了?!如今陛下圣旨已下,这两块地若是种不出粮食,那便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谁又能明白他的苦楚?
堂堂一个刘家家主,现如今脑袋竟然被两块地给挂在了一起,说出去都能把人给笑死。
护卫怔了怔,有些诧异,
“老爷,您这是要……自己种粮?这其中的凶险恐怕……”
刘苛打断道,眼里满是野心之色
“地田越荒,粮越贵!”
“既然秦快这厮卖田一事只是个巧合,那么这破天的功劳,我们未必要推出去?”
刘苛甚至能想象得到,当他刘家种出饥荒之灾下的第一批粮食时,他们刘家将会受到何等皇恩。
说不定还能因此,挤进大夏名门世族的行列之中。
这份诱惑,刘苛自认扛不住。
想到这里,刘苛不禁飘飘然冷笑
“呵,小杂碎,我会让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这两块粮田卖给我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