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安静!
死寂!
所有人满目骇然地盯着秦快手里的钥匙。
不是说好的五百石盐吗?
为何秦快手里还会有盐?
众人纷纷错愕,不可置信地互相对视。
萧炽月也愣住了,死死盯着秦快一脸茫然。
刘晟方才可是亲口承认此次朝廷送来了五百石盐。
现在五百石盐都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然而秦快却说自己手里还有盐。
顿时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这一年来秦快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朝夕相处,其所做之事大多都心中明了。
就算是有了钱后也一直在为粮食和过冬物资操心,何时囤积过如此之多的盐料?
刘晟这时回过神来惊怒不已,
“罪民秦快,你莫要用这种手段来拖延时间,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垂死挣扎不成?”
秦快却嗤笑一声,
“刘大人,不是你让我把东西都交出来吗?我还没交完呢,你怎么就慌了?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放肆!”
刘晟心虚怒道,
“本官公事公办,何来鬼神一说?你莫要在此处巧舌如簧,试图逃脱刑罚!”
秦快上前走了一步,直面刘晟一字一顿,
“既不心虚,为何不等小爷我将所有证物都帮上来,你再行择断?”
“本官……”
刘晟被堵得哑口无言,目光扫了一眼四周百姓。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眼里满是疑惑,像是在等着他揭露事实。
一时间,刘晟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不过很快他就平息了内心情绪。
他可不相信秦快手中还会有其他的盐。
五百石的盐,可是足足能够让城里百姓用上大半年了。
以他对秦快的了解,在发家之前家徒四壁,囤积五百石盐早已超乎了他的意料,怎么可能还会另有囤货?
虽然他不清楚秦快是怎么从虎头鹰手里把这些盐给搞到手的,但现在他无比笃定。
这只是秦快的权宜之计。
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逼出破绽。
好在他性情稳重,这才没有着了他的道。
否则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局势当场就要反转。
从现如今的情况来看,他刘晟依旧在把控着局面。
秦快想要反客为主的目的俨然落空,他并未中计,也就是说……
他这串钥匙,将会是他最后的手段。
一旦自己不答应或是推脱,他就会立刻倒打一耙。
想到这里,刘晟心头冷笑。
不得不承认。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实属罕见,就算是他,也在其手中吃了大亏。
但人嘛……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做不到算无纰漏。
随后刘晟气定神闲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笑容,
“好啊,既然你有这样的绝无,本官为何不允?来人,去他说的地方,把盐给搬回来,本官倒要看看,他还能拿得出多少盐来。”
“诺!”
得到了刘晟肯定的命令,府兵们也是立刻领命,上前去拿秦快手里的钥匙。
谁知就在即将接触到的刹那,秦快竟突然把手给收了回来,看了几人一眼道,
“你们这几人不够,再多派些人手。”
此景一出。
刘晟瞳孔缩了缩,嘴角忍不住扬起。
他现在更加确定秦快是在装腔作势拖延时间,其实手里根本就没有盐。
但他也没有戳穿,只是对贺春堂道,
“贺大人,就听这小子的,多加派些人手,速去速回。”
贺春堂恭敬弯腰,
“是!”
没过多久,几十个府兵便聚集着走出了公堂。
待他们走后,现场开始哗然起来。
“不是说这次就送了五百石盐吗?为何秦小子手里还有其他盐?”
“你是不是傻?难道你也相信小秦会劫盐吗?蠢的要死!”
“我也不信,这娃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他肯定不会这么糊涂。”
“就是,小快脑子可是咱村里最好使的,他怎会自断前程?”
此时人群中一个老者却看出了端倪,
“呵呵,你们觉得这秦小子手里,还会有盐吗?”
话落。
众人一愣,满是不解地看着老者。
“应该……会有吧?”
“对啊,小秦亲口所说,岂能有假?”
听着众人对秦快毫无条件的信任,老者却只是暗叹一口气,
“依老夫所见,秦小子的手里啊,不可能还会有盐。”
“啊?”
顿时间,现场哗然声更大了。
“怎么会呢?他不是说有吗?”
“对啊,既然手里没盐了,为何还要无中生有?这不是给自己加罪吗?”
大夏对于盐的管控是极其苛刻,先不说这里已经有五百石盐,再多一些,罪名可是更大的。
到时候别别说是九族,就连十族恐怕都保不住了。
闻言,老者眼中闪动着睿智之色,略带惋惜道,
“他之所以说自己有盐,无非就是想要试探县令大人,倘若县令大人不答应,这就足以证明此次劫盐一案,另有蹊跷!”
“可若是他答应了,那秦小子就会变得被动,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博弈,只不过……唉,可惜可叹啊,姜还是老的辣,终究是咱这位县令大人……技高一筹啊!”
听着他的解释,众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他们这些村民哪里懂得了什么博弈不博弈,他们只能看得到眼前的事情。
但不外乎其他有心之人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尤其是萧炽月。
听到老者的解释后,她心头猛跳。
若是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会有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那便是……
这盐!
真是秦快劫的!
否则这五百石盐难不成是凭空出现的?
“肃静!!”
刘晟这时拍了下案板,语气威严。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随后就见其满充斥着报复快,冷哼着对秦快道,
“罪民秦快,你无视国法,准备好受刑了吗?”
然而秦快却显得尤为淡然,甚至满是嚣张地对人招了招手,端起茶就喝了一口往刘晟面前的地上吐去,塞了塞牙道,
“受刑?受什么行?这天底下,就无人有资格审判我。”
闻言。
刘晟怔了怔,随即勃然大怒,
“狂妄之徒!你竟敢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
秦快耸肩笑道,
“天子不是放在眼里的,是放在心里的,懂?学去吧你!”
“你……”
刘晟语塞,神情狰狞地可怕。
心想等去抬盐的府兵空手而归回来,老子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