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刚才找茬的老太太,没占到便宜,还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了。
她气得哇哇大哭。
突然,嘴里多了一个脏臭的东西,恶心一阵阵袭来,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许翠莲把她提起来,出了病房,看到一处翻过的土。
直接丢过去。
老太太像抛物线一样砸进土里后,许翠莲恶魔般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你家任何人,我男人再也不会救治。”
这怎么能行呢。
去别人家看病,那是要钱的。
她才不愿意花冤枉钱,她就喜欢占便宜。
但凡涉及到利益,老太太觉得脸也不疼了,也不恶心了,伸手揪出嘴里的脏抹布,跳起来反驳,“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许翠莲吹吹发红的掌心,“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男人就是把心掏给你们,你们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他又不是你们家的长工,凭什么惯着你。”
许尽欢自然拍手叫好。
“姑姑,以后小姑父就背个板子上面写着,白眼狼与畜生不给看。”
许翠莲摸摸许尽欢的脑袋,“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想给谁看,随心情。”
这才对嘛。
要是一味忍让,会被别人当软柿子捏。
要是亮出点手段,众人就会感到害怕,才会正视李建唐的付出。
老太太知道自己讹人不成,反而把一大家子给搭上去了,急得许久才蹦出一个字,“你……”
许翠莲也不惯着她,“舌头都没捋直,就跑出来讹人,为了下次赢得胜利,回家好好练练自己的本事。”
一个脏字都没有,愣是把小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
可能是说不过,她捂着胸口往后倒去。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砖砌的花坛一侧飞奔出来,把要跌地上的老娘捞在怀里,急切地问,“妈,你没事吧?”
听到是儿子的声音,讹诈的老太太像是吃了回血丹,瞬间满血复活,抓着儿子都粗布衣裳告状,“三呀,你总算来了,你妈要被欺负死了。”
讹诈老太太的儿子瞳孔骤缩。
心想,不该呀。
他妈战斗力爆棚,谁会欺负得了她。
不该是别人哭诉吗?
难道她今天遇到对手了?
他得赶紧看看那位勇士。
勇士许翠莲双手环胸,一脸鄙夷,“你就是叫来十个儿子,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死老太婆,打量着我家男人脸皮薄,你就想赖上他,我呸。”
“我许翠莲把话撂这,你再敢讹诈我们,我就送你见你爹妈。”
老太太吓着了。
扭头求助自家三儿子。
三儿子从旁观者的口中得知,亲妈跑来讹诈李建唐。
刷一下收回了手。
站起来,冷着脸开口,“妈,做人咋能这么不要脸,我嫂子为啥生出个怪胎,还不是你强迫她吃那些生儿子的药,是你害了你的孙子呀。”
这事去村里打听,几百口人都能不约而同说出真相。
“你……你个逆子,你不向着我,你竟然向着他们,我打死你。”老太太跳起来就要打儿子。
她儿子也不是傻子,站在原地任由亲妈打。
一时间花坛边的空地上,上赶着你追我赶,我轻松逃脱的戏码。
高成带的人来了。
来人自然是熟悉的角色杨局,当看见闹得鸡飞狗跳的老太太,脸色一变,“廖老婆子,你又跑出来讹人了?”
吆。
竟然还是个熟客。
廖老婆子听到杨局的声音,一个哆嗦,不敢回头与对方直视。
装作听不见,看不见。
贴着墙角就要跑。
杨局给身边的人使眼色,两个年轻小伙跑过去,挡住了廖老婆子逃离的路。
廖老婆子这才装作看见了杨局
讪讪一笑,“杨局,好巧呀。”
杨局冷笑一声,“这是好巧嘛?之前就跟你说过多少遍,要再敢跑出来讹人,把你抓进去住上几年,你把这话忘了?”
干基层的人谁还没遇到过几个癞皮狗呢。
廖老婆子仗着自己年纪大,不懂法,可劲作。
她已经八进宫了。
这种没脸没皮的老赖,教育没有,只能往她最在意的地方捅。
痛了才会长记性。
“我这次可没有胡闹,要不是李建唐看病途中摔伤,我的亲亲孙子能变成怪胎吗?”
廖老婆子继续胡搅蛮缠。
“按照你这套说法,要不是你到处胡闹,给我制造麻烦,我就升到市里当更大的领导了,我现在还在县城当个受气的领导,你是不是该负责?”
杨局走了廖老婆子的路,廖婆子的脸当即黑了。
“杨局,你这是胡扯,那是你本事不行,关我啥事。”
“听你辩解,你脑子也没毛病,为什么非要把你自己的错,强加到李建唐身上,他是逼着你给你儿媳妇灌生儿子的偏方,还是拿了钱,对你儿媳妇肚里的孩子动了手脚?”
“像你这种没皮没脸的人,今天我必须给受害人一个说法,要不然,人人都学你当不要脸的,哪个医生还敢救死扶伤。”
“你们两个把廖婆子带走。”
杨局本就不是个笑眯眯的人,板着一张脸,一脸横肉每一寸都写着不好惹。
许尽欢都佩服廖婆子的勇猛。
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让你作,还不是有人能收拾你。
廖婆子一看来真的,又踢又打,又求饶,还是没用,直接被带走了。
桩桩件件加起来够她喝一壶。
廖婆子的做法也伤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李建唐,他心情很郁闷。
“小姑父,别跟那种没良心的计较,因为没必要。”
许尽欢能理解小姑父的心情。
她也是当医生的,不求患者跟她共情,只求双方都为彼此考虑。
然而现实远远比想象的残酷。
“我没事,这点小挫折打不倒我,我始终坚信,生活中还是有很多像叔这样感恩的人。”李建唐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受点挫折就颓废萎靡。
不看家人,也得看在走了几十里山路给他送东西的老叔。
“做好事不问心迹。”老叔拍拍李建唐的胳膊,叮嘱他好好休养。
只是在离开前,想起他最近半年不能看病,有点担忧,“建唐,你以后还会在村里看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