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和林武拿上东西,脚步匆匆地直接踏上了回家的路。那玉林四虎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他们心中满是惊恐,这个林轩实在太狠了,那箭硬生生地就是愣拔啊,那冷酷的动作,还有眼中闪烁的狠戾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他们四人深深感受到了林轩浓浓的杀意,如芒在背,只想尽快逃离。
玉林四虎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那里。他们不敢回玉林镇,他们深知自己如今伤成这样,回去若是被仇家发现,定会趁机补刀,性命堪忧。而且那赌坊老板向来只看重有利用价值之人,如同只要会咬人的狗,怎会收留他们这些落水狗。在半路吴威就因肺部重伤,无力回天,他的气息渐渐微弱,最终闭上了双眼,成为了这一场祸事的第一个牺牲品。
林轩和林武回到家中,林武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兴奋,高声呼喊着让所有家人都到老妈那里集合。一时间,林轩妈妈那原本宁静的小院里挤满了人。林轩的目光快速扫过众人,很快便看到了二哥林威和二嫂胡月。二哥林威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弟弟的愧疚,又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他家的两个男孩,八岁的林球球和六岁的林蛋蛋,像两只活泼的小兽,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他们自幼有些娇惯,不像大哥家的几个孩子那般皮实。大哥林武的妻子潘巧莲心思本就不在这个家中,整日里怨气满腹,对自己的三个孩子也是放任自流,完全是散养状态。
六个孩子凑到一起,如同脱缰的小马驹,欢笑着跑去院子里玩耍。林轩转身对叶欣轻声说道:
“把家里剩的肉拿过来,还有那块猪板油。”
林威家其实也有肉,可胡月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只给林威爷三个做了一点,其余的都精心制成熏肉留存起来。胡月心里想着,这日子就得精打细算,可旁人却觉得她太过抠门,林威虽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
此刻林威见到林轩,脸上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心中暗自思忖:过去自己从未帮衬过这个弟弟,如今弟弟有了收获,却还不忘想着他。
潘巧莲原本得知林武跟着林轩去了镇子,没下地干活,心中正窝着一团火。可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一大捆布料时,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讶与贪婪,所有的怨气瞬间消散,嘴巴也像被缝住了一般,不再言语。她心中暗自惊叹,这可都是上等布料,自己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根本舍不得买。她心里不住地琢磨,老三这是要干什么?
林轩卷起袖子,亲自下厨。他早上特意留了几尾鱼,此刻一心想要为家人烹制美味的水煮鱼片。家中菜园里蔬菜新鲜嫩绿,潘巧莲与二嫂胡月、叶欣三个女人在一旁帮忙。男人下厨,在这村子里可算是稀罕事,林轩或许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可林轩熟练地处理着食材,那些新奇的做法让三个女人看得目瞪口呆,她们根本无从下手。
林武在醉仙楼时就对这道菜垂涎欲滴,此刻三弟在家中操持,他满心欢喜,仿佛已经能闻到那诱人的香味,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小妹林静像只欢快的小鸟,跑去院子里和几个孩子一同嬉闹。老四林文和林威则围坐在一旁,专注地听大哥林武讲述这一天的奇闻轶事。吴艺珍本想伸手帮忙做饭,可厨房里三个儿媳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她插手的地方。林轩在院子中杀鱼,手法娴熟,动作利落,引得几个孩子像看杂耍一般围了过来,他们眼中满是好奇与惊讶,心中暗自想着:从来不知道,这鱼还可以这样杀。林威和林武合力将林武家中的桌子搬了过来,否则这么多人根本坐不下。叶欣也没闲着,把自家的米拿来煮上。
饭菜终于准备妥当,一家人围坐下来。三个儿媳和孩子们一桌,林轩哥五个和老妈吴艺珍一桌。几个孩子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眼睛放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吃相,拿筷子的手像风车一般,轮得飞快。林威和林文尝了一口水煮鱼片,心中这才确信,大哥所言非虚,这味道当真是人间至美。胡月看着大家吃得开心,也难得大方了一回,匆匆跑回家去,拿来家中珍藏的美酒。
林威接过酒,心中满是欢喜,仿佛今日借着这酒,自己的腰杆子都挺直了许多,不再像往常那般畏缩。他热情地给林武几人倒上酒,林轩轻抿一口,却差点吐出来,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什么味啊?那时候的米酒,不仅度数低,还带着一股馊饭味。林武倒是毫不在意,畅快地一饮而尽,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惬意地喝酒了。
“大嫂。”林轩微笑着招呼潘巧莲。
“什么事,三弟。”潘巧莲立刻回应,她今日心情格外舒畅,家里不但省了一顿饭钱,还能吃到如此丰盛的美食,自己男人又出了力,这饭吃着格外香甜,说话都有了底气。
“大嫂,我买了这许多布料,是想给家里人都做上一身新衣。若有剩余,就给我家媳妇和乖女儿多做一身。”
叶欣听到林轩这话,脸刷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心中满是羞涩与甜蜜,林轩从未如此直白地表达过心意,让她有些难为情。林可儿在一旁听到,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心中乐开了花,两身新衣,爸爸果然最疼我。
林娇娇却愣住了,在她的记忆中,家里有好东西向来都是先紧着两个哥哥,自己只能捡哥哥们穿小的衣服,这次难道真的也有自己的份?她紧张地竖起耳朵,生怕有人会突然说不用给自己做,说什么自己穿哥哥们的衣服就行了。
“给林虎多做一身吧,娇娇穿······”潘巧莲话刚出口一半,就被林轩果断打断。
“那可不行,大嫂,我说的是,家里人每人都有新衣穿。”潘巧莲心中虽仍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可布料是林轩的,她也只能无奈闭嘴,不再坚持。
“大哥,今天你和我去了镇里,这一两银子是给你的。”林轩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向林武。
林武见状,连忙摆手推辞。
“大哥,这银子你要是不拿着,明天我可就不带你去镇里了。”林武一听明天还有机会去镇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潘巧莲的目光更是像磁石一般,紧紧地黏在那块银子上,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摸过银子了,心中满是渴望。
“林虎,林豹,你们过来。”林轩向大哥的两个儿子招手。
林虎、林豹兴奋地跑过来。
林轩从怀中摸出十文铜钱,笑着说:“这是你们的。你们摸鱼也是出了力的。还有大嫂,等衣服做好了,我也会给工钱。”
潘巧莲听到这话,惊得合不拢嘴,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三叔,我也能摸鱼。”林娇娇眼睛里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与不满,两个哥哥跟着去摸鱼,三叔却没让她去。
“我们也能摸鱼。”林球球、林蛋蛋也反应过来,他们自认为也会游泳,也想参与。胡月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中既高兴又有些眼红,自己和孩子他爸辛苦出一天工,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三哥,有好事,你就不知道想着我。我可是你弟弟。”林文也在一旁叫嚷起来,满脸的不甘。
林轩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心中有着诸多计划,在这家中,不依靠这些亲人,又能依靠谁呢?
“那明天······”林轩故意拖长声音,卖起了关子。
“三哥,你倒是快点说啊。”林文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这样,一会大嫂领着二嫂,我老婆还有小静在家做衣服。林文和二哥做炸药。我和大哥做个床弩。今天咱们做把大的。”
“那我们呢?”林球球生怕被落下,焦急地问道。
“你们几个把家里的水桶,澡桶都预备好。一会跟着去捞鱼。”
“那我干点啥?”吴艺珍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儿子居然把她给忘了,有些不满地问道。
“妈,你去和满仓叔说一下,明天我们家的男丁就不去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