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摧云眼睁睁看着局势急转直下,自己和一众手下竟完全没了反抗之力。她心中满是不甘,可又清楚眼下毫无胜算。见到这一幕,她咬了咬牙,心一横,立即单腿跪在地上。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失败的不甘,又有着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为了手下这些兄弟的性命,她只能低头。
其余山匪见他们的头领都已跪下,面面相觑,犹豫了不过一瞬,也立即全部单腿跪下。
“我们服了,以后全凭您调遣。”他们的声音参差不齐,带着几分畏惧与沮丧。
林轩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孟摧云。孟摧云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一瞬间,她的脑袋像是突然炸开,一片空白。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拉过她的手,和她这样肢体亲密接触过。她的脸瞬间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莫名的慌乱在心底蔓延。
“我们先进村,打了半天估计你们也都饿了,我们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聊。”林轩的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有人就要离开,这时,一声惨叫划破空气。
“还有我呢,我的脚被射穿,钉在地上了。”众人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林老歪。他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痛苦地扭曲着脸。
“就是这个人引领我们来的,要不要我一刀砍了他?”孟摧云想着,若是能借此机会纳个投名状,说不定能在林轩这儿留下好印象,让自己和兄弟们往后的日子好过些。还有他们能有今天这个结局,也是拜这个混蛋所赐。
林老歪一听这话,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吓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林轩皱了皱眉,走过去,俯下身,一把拔出来那支弩箭。
“啊!”林老歪痛得瞬间醒了过来,凄厉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两个村民上前,一人抬着林老歪的肩膀,一人抬着他的腿,拖着他回到村里,把他扔进村里的祠堂,和他的家人押在一起,等候发落。
林轩转身吩咐众人做饭。
孟摧云看着村里的布局,和那青砖红瓦的新房子,心中暗暗心惊。她自幼跟在父亲后面学习兵法,排兵布阵之道十分精通。她一眼就看出,这个村子里房屋的布局居然隐含着阵法,看似随意的排列,实则暗藏玄机。再看村里的青壮年,个个都带有武器,而且他们走路的步态沉稳有力,步伐间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劲儿。孟摧云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这些人,衣衫褴褛,神色疲惫,她心里清楚,今天就算进了村子,他们也根本没有胜算,进得来也是出不去的。
吃饭的时候,林轩特意叫来叶欣和潘巧莲作陪。他心里想着,孟摧云是个女人,有叶欣和潘巧莲在,交流起来总归方便许多,也能让孟摧云更自在些。
孟摧云和她的手下看到桌上的葡萄酒,和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肉菜,都看傻眼了。他们在山里风餐露宿,什么时候喝过这样的美酒,吃过这样的佳肴。孟摧云看着这些,心中满是震撼,同时也对林轩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能如此大方地拿出这些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这个村子的底蕴怕是远超自己的想象。
林轩看着孟摧云,神色十分认真,缓缓开口:“我是想把你们都留下加入我们。”
孟摧云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震,完全没想到林轩会这样对待他们。在她原本的设想里,他们这些山匪战败被擒,肯定会被当成奴隶看待。她甚至都想到了,林轩会让人用绳子拴着他们,拿着皮鞭,强迫他们劳作。可现在,林轩这样真诚、客气地说让他们留下加入,巨大的反差让孟摧云大感意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想成立一支运输队,运送货物到中庆城,你也知道这一路不太太平,所以我必须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武装押送队伍。”林轩继续解释道。
孟摧云听着,心中恍然大悟,立即明白了林轩的用意,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和镖局押镖差不多。她在心里暗自思量,自己的这些人干这种武装押送的活儿,倒也有几分经验,还挺合适。
“我会对你的人进行训练,提供武器,当然也有银子拿。”
孟摧云的手下一听这话,瞬间炸开了锅,兴奋得交头接耳起来。他们谁不想安定下来,没有人是心甘情愿去做山匪的。做山匪时刻都要担心官兵围剿,一旦被围剿,那可是会被砍头的,脑袋还会被放进木笼示众,死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而且住在山里,缺吃少喝,风餐露宿,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能过上安稳日子,还有银子拿,谁能不心动?
孟摧云自然也同意,她觉得这是老天给他们的一条出路,自己也算带着弟兄们有了个好归宿,干上了正经营生。再也不用过那种颠沛流离、刀尖舔血的日子,一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就涌起一阵莫名的轻松和期待。
林满仓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和山匪头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看着孟摧云心服口服的样子,心中满是感慨,暗暗为林轩竖起大拇指,在心里不住地感叹,林轩真是威武,竟能如此轻易地收服这些山匪。
吃完饭,孟摧云带一部分人回去收拾东西,留下一部分人在村外建立营地。
林满仓和村里的几位族老聚在一起,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驱逐林老歪一家,不让他们继续留在村子里。林老歪一家哭哭啼啼,简单收拾了些东西,然后用门板抬着林老歪,一步一步,满是落魄地离开了小莽村。
可是没有人同情他们,因为林老歪吃里扒外,勾结山匪,差点给全村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