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稍稍西斜,暖暖的阳光给小院镀上了一层金边,吃过饭没多久,林武几人就有说有笑地结伴而来,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林轩刚迈出院门,抬眼便瞧见自己的老妈吴艺珍带着林文和林静沿着小路走来,吴艺珍走在前面,手里还拿着块手帕时不时擦一下额头的细汗,林文和林静跟在后面。
还没等林轩开口招呼,潘巧莲和胡月也脚步匆匆地赶到了。
“妈,你们在地里累了一天了,快进屋里歇歇。”林轩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脸上满是心疼,眼睛里却透着无奈,他太了解老妈的脾性了,劳碌了大半辈子,想让她闲下来可不容易。
“我们闲不住,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吴艺珍停下脚步,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角上扬,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光芒。看着自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天天都有鱼有肉吃,她是打心眼里高兴,哪舍得闲下来呢?
如今林满仓给她们分派的都是些不太累的轻活,每次碰面跟她们说话时也是客客气气的。村里早就传开了,只要跟着林轩干,钱财就能源源不断。再加上昨天林轩打野猪那事儿,经在场村民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传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什么一箭穿心、力劈野猪,如今在村里,谁见了吴艺珍一家不是满脸堆笑,都巴望着能巴结上,寻个为林轩做事的机会。
“妈,明天我就买头耕牛回来,你们就别下地了,咱家的农活交给耕牛干就行。”林轩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吴艺珍,那语气就好像已经看到耕牛在田间劳作的场景了。
林静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亮得仿若璀璨星辰,满是惊喜与期待,心里头像有只小兔子在蹦跶:还有这等不用下地的美事,以后是不是能多些玩耍的时间啦。
“那得不少钱吧?”吴艺珍微微皱眉,面露迟疑之色,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既盼着能减轻家里人的劳累,又担心花钱太多影响家里的生计。
“钱不是问题。”林轩一仰头,下巴微微扬起,满脸豪气。他如今手头宽裕,底气十足,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没人敢不信他。
“那我们也不能啥也不干吧?”吴艺珍还是摇了摇头,双手在身前搓了搓,她这双手,打从年轻时起就没停歇过,忙惯了。
“妈,你们可不能闲着。我今天就要动手做纺线的纺车,以后还要做织布机。咱们要做鞋,还有布料。大嫂,以后这些就交给你了。”林轩转头望向潘巧莲,目光里带着几分托付,又夹杂着些许期许。
叶欣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自思忖:老公这还是不相信自己能帮上更大的忙啊,这事都没有交给自己。
林轩眼尖,一眼就捕捉到了叶欣表情的细微变化,立马明白她心中所想。
“老婆,还有小妹,二嫂,你们得和几个孩子一起学认字,学算术,咱们的买卖越来越大,必须得有管账的人。”林轩赶紧补充道,眼神里满是温柔与鼓励,还轻轻握了握叶欣的手。
叶欣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嘴角上扬,眉眼间满是笑意,心里甜滋滋的:原来老公是这般打算,还是看重自己的。
“我们也要学?”林虎和林豹对视一眼,苦着脸,满心不情愿,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枯燥的字符,头皮都开始发麻,仿佛看到了戒尺打在手板上的疼痛画面。
“不但你们要学,学不会还要打手板。林文,你也要学。”林轩故意板起脸,佯装严肃,眼睛却偷偷瞄了瞄众人的反应。
“可是哪里来的教书先生啊?”林文眼睛睁得大大的,脱口而出这个关键问题,心想没教书先生这可咋学,总不能瞎摸索吧。
“我头天晚上先交给叶欣和林可儿,然后第二天她们教给你们。”林轩笑着解释,
林文的脸瞬间垮了下去,本以为没教书先生这事就能糊弄过去,没想到,三哥就是那个“先生”,这下是躲不过了。
昨天,林轩就已经开始炼钢,做出来一些拉丝的钢制工具。此刻,他转头吩咐道:“妈,您带着叶欣几人把藤条用热水泡了,然后拉成丝,再用松香和猪油涂在藤条细丝上,最后在阴凉处阴干,这样处理的藤条细丝就会柔软,加上藤条细丝十分耐磨,就可以做成鞋底了。”说着,他拿起一根藤条比划着。
吴艺珍连连点头,招呼着众人就忙活起来。她走到院子里的大水缸旁,挽起袖子,拿起水瓢舀热水,就干了起来。
林轩又拿起麻,边示范边说:“还要用麻编成细麻绳,然后用细麻绳编成麻布片,再用麻布片做成鞋面。最后用麻绳把鞋底、鞋面缝制在一起,一双鞋就做得了。这鞋虽不如布鞋穿着好看,可是它结实耐穿,并且暖和便宜啊。”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麻线之间,动作娴熟。
潘巧莲在一旁看得格外认真,这一摊子活计以后归我管,可得好好表现。
于是,她干得尤为卖力,双手如同飞舞的蝴蝶,不停歇地忙碌着,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也顾不上擦。
林轩教林武几人制作自行车,有了之前的经验积累,他们这回学得格外快,不多时就彻底掌握了。很快他们就弄出来三辆自行车。
林大地他们把豆子泡好后,也赶紧过来帮忙。几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做出了四架纺车,两架用来纺藤丝和麻,两架专纺棉线。
纺车刚一完工,潘巧莲、胡月、叶欣、林静就像看到稀世珍宝一样,一人抢了一个纺车,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满心欢喜都写在脸上,谁也舍不得放下。潘巧莲轻轻抚摸着纺车的木架,嘴里念叨着:“这做工可真精细。”
林轩又安排大哥他们做榨油的设备,自己则手把手教几人如何操作这几架纺车。他站在纺车旁,耐心地讲解着,手指着各个部件,告诉大家它们的作用和操作方法。
林大地看着崭新的纺车,不禁走神,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要是林轩再多做几架纺车,自己就把媳妇叫来一起干活,这样就能多份收入,那该多好。他的眼神里透着憧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很快,林轩几人就把榨油设备做好了。林轩走到榨油机前,有条不紊地开始榨油。他先检查了一遍设备,然后放入原料,他指挥林四愣用铁锤砸动手柄,不一会儿,浓郁醇厚的花生油汩汩而出,林轩立即让林武用早就预备好的竹筒接住。金黄色的花生油在竹筒里荡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