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莽村的村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了进来,欢声笑语瞬间打破了村子往日的宁静。刚从那场惊心动魄的虫灾危机中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兴奋与喜悦。
“哎呀妈呀,这次的经历,够咱在村里吹嘘大半年咯!”
林大地几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那神情里满是得意,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日后在村头大树下,众人围坐,自己zxr口若悬河讲述今日惊险的画面。
旁边的三叔公听完讲述,也拄着拐杖,频频点头,干枯的脸上皱纹更深了,可那每条皱纹里似乎都藏着劫后的庆幸,
“可不是嘛,要真闹起虫灾,咱这地儿,还有庙下村、潘家村,指定首当其冲,粮食颗粒无收啊,到时候,出去要饭都抢不着地儿,咱村还算抢先一步,后面的,啧啧啧……”
他咂咂嘴,眼中闪过一丝对未来惨状的后怕,众人听着,不禁纷纷打了个寒颤,庆幸之感愈发浓烈。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林轩。今年,在虫灾面前,林轩挺身而出,带着大家力挽狂澜。经此一役,他在村民们心中的威望,那是噌噌往上涨。
先前,林武他们日日不辞辛劳,从山里背回一筐筐野葡萄,满心期待酿出美酒,畅饮一番或是换些钱财,可林轩却严令禁止,既不许喝,也不准卖,这可把林武他们急得抓耳挠腮,心里直犯嘀咕:“这老三到底打的啥主意啊?”脑袋里像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如今,真相大白,得知林轩竟是用这些葡萄酿酒,一举歼灭蝗虫,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看向林轩的眼神里,满是崇拜与敬畏,恨不得立刻跪地,对他顶礼膜拜,那是把他当成了全村的救命恩人、守护神明。
其实,林轩心里还藏着事儿,没跟大伙说。他看过县志,闹虫灾的年份,后续的冬天必定严寒刺骨,饥寒交迫之下,冻死、饿死的人不在少数。可看着村民们刚从虫灾的阴霾中走出,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他又把话咽了回去,想着等时机合适,再慢慢跟大伙商量过冬的事儿。
“老三,”林轩的老妈吴艺珍走上前,打破了他的沉思,
“现在虫灾过去了,咱还孵那些鸡鸭鹅不?”她眼里满是疑惑,双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擦拭着,仿佛这样就能擦去满心的困惑。
林轩抬眼,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
“妈,现在全力孵化鸭苗。”
“啥?弄鸭子干啥呀?再说,拿啥喂它们啊?”吴艺珍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眼里的迷茫更深了,满心都是对儿子决定的不解。
林轩笑了笑,耐心解释:“妈,咱把鸭子放到小莽河里,河里小鱼小虾多,还有浮游生物,够它们吃的。”
“浮游……啥物?”吴艺珍瞪大了眼睛,这词儿对她来说,陌生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可看着儿子笃定的模样,她心里又泛起嘀咕:“算了,听老三的准没错。”这念头一冒出来,她的心便安稳了些。
第二天,晨曦微露,林轩就跟着林大地他们踏上了前往玉林镇的路。镇里的醉仙楼,胡赛凤这几日可没闲着,心里跟猫抓似的。她有好些日子没见着林轩了,那模样时不时就在脑海里晃悠,扰得她心烦意乱。
她心里还憋着股劲儿,暗自思量:“得找个啥借口去小莽村瞅瞅呢?顺便看看他那媳妇叶欣,到底啥模样,是比我俊呢,还是……”这念头一起,心里就酸溜溜的,像打翻了醋坛子。
正犹豫间,没想到林轩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胡赛凤站在醉仙楼门口,一眼瞅见林轩的身影,心瞬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脸颊也不自觉泛起红晕,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激动。
林大地几人刚到醉仙楼,就忙活起来,一边和几个伙计卸货,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灭虫大战,手在空中挥舞着,模拟着驱赶蝗虫的动作,绘声绘色,唾沫星子横飞。
胡赛凤在一旁听着,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她怎么也没想到,林轩居然有这般能耐,治住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虫灾,而且,用的还是眼前这两个毫不起眼的坛子里装的酒。好奇心瞬间爆棚,她心里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这神奇的酒啥味儿。
林轩见她那急切的模样,微微一笑,上前轻轻打开酒坛。刹那间,一股醇厚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瞬间抓住了众人的嗅觉。
胡赛凤更是被这香气吸引,眼睛都亮了几分,凑上前去,鼻尖轻嗅,满脸陶醉。林轩见状,拿起碗,给她倒了一碗,不忘叮嘱:
“这酒是原浆,没勾兑过,度数可高着呢,喝多了容易醉。”
胡赛凤却满不在乎,什么度数不度数,她是听不懂。不过她心里想着:
“不就是酒嘛,我啥酒没喝过。”
胡赛凤端起碗,仰头就是一大口。酒液刚入口,她眼睛瞬间瞪大,这酒,色泽嫣红如血,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入口醇香甘甜,还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这一口下去,就像打开了欲望的阀门,胡赛凤一仰头,干脆利落地把一碗酒全干了。
林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自咋舌:
“这酒度数可不低,都能点着火,她就这么给喝了?”
林轩不由得对胡赛凤的酒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给我倒一碗。”胡赛凤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举着碗,伸到林轩跟前,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林轩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一碗酒下去,胡赛凤不但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耳朵、脖子都红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雾气氤氲,满是醉意,那模样,带着几分憨态,竟别样可爱。
林轩瞧着,心猛地一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瞬间又回过神来,暗暗责骂自己:“瞎想啥呢!”
此时的胡赛凤,眼前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林轩的身影在她眼中晃来晃去,一分为三、为四,她伸手去抓,却次次扑空,嘴里嘟囔着:
“哪个才是真的……”
醉仙楼的伙计们见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们胡老板这是咋啦?”
林轩定了定神,连忙说道:“没什么,就是喝多了,一会儿躺下睡会儿就好,赶紧扶她回去休息吧。”说着,招呼林大地老婆上前照料。
晌午时分,醉仙楼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林轩瞅准时机,让伙计给每桌送上一杯葡萄酒,想着借此机会好好宣传一番。
可食客们一看,才区区一杯,顿时不干了,纷纷起哄。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蹭”地站起身来,满脸不屑,扯着嗓子喊道:
“我说,这醉仙楼也忒小气了,送酒就送一杯,还不如不送呢!”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声此起彼伏,像汹涌的浪潮。
林轩见状,不慌不忙,上前一步,面带微笑,解释道:
“各位客官,这醉仙酒烈得很,多喝容易醉。”
“哈哈哈!”蔡大官人一听,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你这是小瞧谁呢?就这一杯酒,能把我喝醉?就是来个十杯八杯,我也面不改色!”
同桌的人也跟着帮腔:“就是,你可知道蔡大官人的酒量?平日里的酒,筛来十碗,一口气喝完,脸都不红一下!”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看向林轩的眼神里满是嘲讽。
林轩心中一动,计上心来,高声说道:
“这样,如果这位蔡大官人一口气喝了三杯这酒,还能走出醉仙楼,今天在座各位的酒钱,我都包了!”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炸开了锅,兴奋得摩拳擦掌,都觉得林轩是个冤大头,傻得冒泡。喝三杯这酒,还想走出醉仙楼?简直天方夜谭!
蔡大官人一听,更是来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挑衅:
“拿酒来!”
林轩亲自上前,稳稳地倒了三杯酒,看着那三杯殷红如血的酒液,心里盘算着:这三杯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一斤,就算酒量再好,一口气灌下这么多和白酒度数差不多的葡萄酒,不倒才怪。他把酒杯依次排开,蔡大官人迈着大步走上前,还故意四下环顾,眼神里的嚣张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胜利。
他伸手端起第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随后立马竖起大拇指,大声称赞:
“好酒啊!这味儿,醇香纯正,还有股子特别的清香,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说着,手又伸向第二杯,再次一饮而尽,紧接着第三杯,一气呵成。喝完,还吧嗒吧嗒嘴,满脸意犹未尽。
“我这就走出醉仙楼,你们都瞧好了!”
他大手一挥,迈着看似稳健却有些虚浮的步子,向着门口走去,众人都屏气敛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