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想拜林轩为师,你不知道林轩有多厉害,他一个人就打翻了贵勒的六七个随从。”铁喜力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急切的光芒,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模样就好像林轩是他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师父。
翠娘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目光如闪电般迅速落在林轩身上,细细审视起来。她虽是三王爷铁谷厚的外室,可在这府邸里,凭借着几分机灵与手段,也有了些分量,自己和儿子铁喜力的言行,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影响到三王爷。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儿子身边,还被儿子这般推崇的年轻人,她心底的警惕瞬间拉满。
“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能轻易打翻贵勒的随从,身手肯定不简单,可千万别对力儿有什么不好的企图。”翠娘暗自思忖着,眼神愈发犀利。
“夫人,少爷说笑了,我何德何能,怎么可能做少爷的师父。”林轩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可心里却在琢磨,“这夫人一看就不是简单角色,可不能轻易应下这事儿,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铁喜力一听林轩推辞,瞬间急得眼眶都红了,平日里的少爷脾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娘亲,我一定得拜林轩为师,否则我就长跪不起。”话音刚落,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膝盖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模样,仿佛只要林轩不答应,他就算跪到地老天荒也绝不起来。
翠娘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表情尴尬到了极点。“这孩子,真是单纯又执拗,一根筋起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她心里又气又无奈,可终究是自己的心头肉,实在舍不得苛责。
“这样吧,我和少爷年纪相仿,我就高攀一下,我和少爷结拜为异姓兄弟,我来中庆城是做买卖,就让少爷跟在我身边,这样我就可以教少爷一点功夫。”林轩不紧不慢地开口,心里盘算了一番,觉得结拜兄弟既能满足铁喜力学武的心思,又能拉近与这母子俩的关系,对自己在中庆城做生意也有好处。
翠娘抬眸,再次打量林轩,只见他年纪轻轻,可神色沉稳,举手投足间透着精明干练。“这孩子看着倒像是个踏实做事的,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个做生意的,让力儿跟着他,学些本事,也能收收性子。”翠娘心里暗自思量着。最近王爷每次过来,都是长吁短叹,中原那边战事吃紧,大元的版图已经丢了大半。“万一哪天这大元王朝真的倒了,力儿要是能有一技傍身,也不至于走投无路。”翠娘出身瓦舍,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那些瓦舍里传唱的曲子,讲的历朝历代兴衰故事,她听得太多了,自然明白未雨绸缪的道理。而且,她现在帮着三王爷打理生意,对林轩做生意的事儿本就十分好奇,不过当下,还是先让儿子和这位林公子结拜要紧,不然儿子一直跪着,这场面实在没法收场。
“力儿,林公子说得极有道理,你们年纪相仿,论师徒确实有些尴尬,你们就结拜吧,以后林公子就是你的大哥,他教你功夫也是可以的。”翠娘一锤定音,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铁喜力一听,原本阴霾密布的脸上瞬间雨过天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结拜,现在就结拜,我以后也有大哥了。”他满心欢喜,从小到大,三王爷府里的那些兄弟姐妹,没一个瞧得起他,如今终于有了个大哥,这份喜悦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填满。
翠娘立即命下人准备结拜事宜。很快,下人便抬来香案,摆好香炉。林轩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这个时候结拜会摆谁的雕像,难不成也是关二爷?”可当翠娘命人拿来成吉思汗的画像时,他着实吃了一惊,“这也太认真、太正式了,对着铁喜力的老祖宗结拜,看来这母子俩对这事儿十分看重。”
林轩和铁喜力焚香叩拜,互换了生辰帖,随着这一系列仪式完成,两人正式结拜为兄弟。从这一刻起,林轩成了铁喜力的结拜大哥。
铁喜力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把拉住林轩的手,手心里全是汗,那是激动与兴奋的证明。
“大哥,以后我就有大哥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二弟,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林轩回握住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兄长的关怀。
“嗯,小弟必当寸步不离,追随大哥左右。”铁喜力胸脯一挺,郑重其事地说道。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
重新落座后,翠娘迫不及待地问起林轩做生意的事情。
“不知道林公子做什么生意?”她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透着探究与期待。
林轩神色一正,认真回答:“我们自产一些竹编制品、鞋、布匹、酒、花生油、陶器、瓷器等等,我想把这些产品拿到中庆城来卖。”
翠娘听后,心里猛地一震,“这些东西,小莽村就能做得出来?还有那个花生油,到底是什么东西?中庆城可是这一带最大的城市,城里的有钱人眼光极高,乡下人做的粗制滥造的东西,可入不了他们的眼。”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飞速闪过,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怀疑的神情。
林轩何等敏锐,一眼就从翠娘的表情里读出了她此刻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我这里还真带着我们自己酿的酒,就请夫人品尝一下。”
这时,跟着林轩来的人拿出酒杯。铁喜力眼疾手快,一把将酒杯抓在手中。
“咦,这酒杯怎么这样精致,看着怪好看的。”他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惊叹道。
翠娘也被那酒杯吸引住了,只见酒杯造型别致新颖,上面的图案精美绝伦,色泽温润如玉,透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这酒杯就是我们自己烧制的。”林轩适时补充道。翠娘再次惊讶地看向林轩,心里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又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