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崩塌后,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看到前方一座镇子,才停下脚步。
赵怀真打量四周,发现街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跟鬼城那种鬼气森森的地方完全不同。他松了口气,懒洋洋道:“终于有个人气的地方了,走,喝酒去。”
云缨没有反对,长枪一收,迈步向前。
镇子不大,但街道两旁酒楼茶馆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景象。赵怀真抬头,看见前方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牌匾上写着“醉仙居”三个大字,酒香飘出,顿时精神一振,笑道:“这名字就挺能吹的,去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
两人推门而入,酒楼里座无虚席,食客谈笑风生,掌柜的忙得满头大汗,伙计们端着菜碗穿梭不停。
赵怀真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随手拍了拍桌子:“来两斤牛肉,十个馒头,再来两坛酒,先吃着。”
伙计一边记一边提醒:“客官,我们醉仙居的酒后劲大,许多客人喝一壶就倒了,您可悠着点。”
赵怀真摆手:“废话少说,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看的。”
云缨没搭理他,随手倒了杯茶,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赵怀真先尝了一口,眉头一挑:“味道不错,确实有点意思。”说着,又倒了一杯,豪爽一饮而尽。
云缨夹了块牛肉,咬了一口,味道醇厚,肉质筋道,算是这一路吃过最正经的东西。
正吃着,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随后一张桌子被砸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整个酒楼瞬间安静,客人们纷纷后退,唯恐被波及。
赵怀真看了眼地上的碎木渣,淡淡道:“这酒楼的桌子质量不行啊,一摔就碎。”
楼上一个青衣公子怒气冲冲地走到栏杆边,手指一指角落里的一名男子,冷声道:“你敢在本公子面前抢酒?知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被指的男子约莫三十岁,身材消瘦,衣着朴素,手里捧着一壶酒,脸色微微发白,但依旧镇定。
青衣公子身后站着几个随从,个个凶神恶煞,显然不是善类。
赵怀真看热闹不嫌事大,边啃着馒头边道:“有钱人就是讲究,连喝酒都要抢。”
云缨继续吃饭,懒得理会这些无聊的争端。
那青衣公子见那人不理,怒意更盛,抬手一挥:“给我打!”
几个随从立刻扑了过去,那男子虽有修为,但双拳难敌四手,几下就被按在地上。
赵怀真看了眼,又喝了口酒,慢悠悠道:“人多欺负人少,没点意思。”
云缨依旧不言不语,直到那男子被踹翻,嘴角溢血,仍死死护着手中的酒壶时,她终于放下筷子,淡淡道:“一壶酒而已,至于打成这样?”
青衣公子冷笑:“闲事少管。”
赵怀真放下酒杯,扭了扭脖子:“偏要管呢?”
青衣公子一愣,随即大笑:“好啊,来人,把这两个多管闲事的也一起教训了。”
几个随从二话不说,抽出兵器就冲过来。
赵怀真懒得起身,顺手抄起酒坛,直接砸了过去。
“砰——”
最前面的随从被砸得满头酒水,踉跄倒地,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赵怀真已经抓起桌上的筷子,一根一根弹了出去,精准命中几人手腕,兵器纷纷掉落。
云缨也出手了,右手一挥,桌上的酒壶飞出,直直撞在一个随从胸口,将他震退出去。
几人连连后退,脸色难看。
青衣公子脸色一沉,咬牙道:“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他猛地抽出一柄折扇,扇面一挥,一道凌厉的风刃斩向赵怀真。
赵怀真懒洋洋地侧身,躲开攻击,顺手抓起桌上的馒头,直接丢了过去。
“啪——”
馒头正中青衣公子的脸,直接糊了一脸面粉。
整个酒楼寂静无声,连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客人都憋着笑,生怕被发现。
赵怀真叹了口气:“打架就打架,你扇什么风?”
青衣公子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杀了他们!”
他身后的护卫终于动了,个个气息不弱,显然是有修为的高手。
云缨这次没有等,长枪骤然出现在手中,枪焰腾起,一枪横扫!
“轰——”
火焰席卷,护卫们瞬间被震退,连带着后面的桌椅都被掀翻。
赵怀真也懒得留手,雷光闪烁,剑意涌现,眨眼间就逼近青衣公子,剑指咽喉,淡淡道:“还打不打?”
青衣公子脸色煞白,连忙后退,连话都说不清楚。
云缨收回枪,目光平静:“滚。”
青衣公子咬牙切齿,但看着赵怀真那把闪着雷光的剑,最终还是悻悻地带着人灰溜溜跑了。
赵怀真坐回去,继续喝酒:“这酒楼,挺热闹。”
云缨夹起最后一块牛肉,平静道:“吃完走。”
地上那被打得半死的男子挣扎着爬起来,抱拳道:“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赵怀真瞥了他一眼,随口道:“你护着这酒,什么来头?”
男子苦笑:“这是师父留下的最后一壶酒,我不能让人抢走。”
赵怀真点头:“行吧,有点意思。”
云缨站起身,迈步走向门口:“走了。”
赵怀真一口喝完酒,丢下银子,随手拍了拍男子肩膀:“酒喝完了,麻烦也来了,自己看着办。”
说完,转身跟上云缨,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