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心关一破，门后不是通道，是一道下陷的旋涡，黑压压一片，看着就不是什么有阳光的地方。
“这地形，像不像鬼界版下水道？”赵怀真站在边上，看着那旋涡抽搐，“进去是不是得带个鼻夹？”
云缨没理他，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下水靠说话没用，要真下。”
“靠！”赵怀真在黑雾中翻滚着落下，骂完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老想找机会报那次我摸鱼的仇？”
云缨枪尖一抖，自己也跳了进去。
他们落地时，脚踩在一堆湿漉漉的骨头上，地面还有点弹性，像踩在尸体堆上。墙壁上全是爬行痕迹，类似指甲拖过，细长得像某种不太想见到的东西爬过。
“我们是来找魄主，不是来探险。”赵怀真眯眼往前走，“不过这一看，就知道这主儿，活得不太人道。”
“鬼哪来的人道？”云缨抽枪在墙上点了一下，火光冒起，墙壁居然往后缩了一下，发出“嘶啦”一声。
“这墙是活的？”赵怀真抽出剑背着墙走，生怕被舔一口。
前方传来轻响，像是骨头相互碰撞。
云缨抬手示意，脚下发力，整个人像火焰一样冲出去，一枪直接点在声音来源。
却只听“咔”一声，一堆枯骨从天而降，正中云缨头顶。
“砸我啊？”她反手一枪上挑，把那堆骨头炸上半空，一脚踹飞。
紧接着，黑暗中亮起无数对绿光，是眼睛，不是人眼，是那种你不想在半夜见到的“没眨眼”的眼。
“好嘛，全窝都出来迎客。”赵怀真咧嘴笑了笑。
下一刻，那些绿眼怪同时扑来，身法乱但速度极快，像饿鬼扑肉。
云缨直接迎上，枪身扫出半圆火线，把最前排直接点燃。身后传来剑鸣声，赵怀真已经斩断两条怪物手臂。
“这些鬼怎么跟饿了三百年似的？”他挥剑挡住一只怪物的利爪，反手一剑劈掉它半个头。
“别废话，往前冲！”云缨大喝，枪头火力全开，一枪扎出火龙，撕裂十丈长的通道，直接把前路的怪物烧成灰。
两人一冲而过，身后火光还在追着怪物舔。
终于，他们冲进一个大殿。
大殿四方皆封，只在中间摆着一张石座，石座上坐着个“人”——全身披着血衣，看不出男女，只露出一个光滑的脑袋，像刚从肉汤里捞出来的那种。
“你是魄主？”云缨挑眉。
“你是云缨。”血人开口，声音像三个人叠在一块说话，“你打了我三个儿子，砸了我的门，烧了我的市，现在来这儿，是想把我亲妈也扛走？”
赵怀真一听笑了：“原来你还有妈在？”
“闭嘴。”血人站起身，周身气息猛地爆发，整个大殿像是塌了一瞬。
“试试你火能不能烧穿我皮。”他说完，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云缨面前。
云缨枪往上一挑，血人一掌压下，两力相撞，火焰被压成漩涡，枪身弯出弧度。
她冷哼一声，火力陡升，枪身直接炸开，硬生生把对方震退三步。
赵怀真趁机一剑掠出，从侧斩入，但血人反手一挥，一道血线从袖中飞出，拦住剑锋。
“你俩别想着分头打我，我喜欢群殴。”
“我们也喜欢双打。”云缨飞身跃起，火焰如瀑布坠落，枪尖直刺其面门。
血人张嘴，喷出一道血柱，正中火焰，火被血压住，像泼了一盆浆糊。
“他这是用血灭火？”赵怀真怒道，“这也太不讲道理。”
云缨眼神一沉：“那我换种打法。”
她脚尖点地，枪身往后一折，瞬间转身，用枪柄猛击对方下颌。血人来不及避，被砸得后仰，赵怀真正面一剑挑上，划破其胸前血衣。
血人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居然露出一张人脸——是个少年，眼神清澈，只是表情木然。
“这是……被夺体？”云缨皱眉。
“你看到的不是我，是我以前。”血人声音低了几分，“现在，我是魄主，不是人。”
“你就是个披着肉皮的鬼。”云缨冷笑，“老子见多了。”
她火焰再聚，一枪直取其心口。这次血人不再硬接，而是化作一道血影消失。
下一息，他出现在云缨背后，双手成爪，直取她心口。
赵怀真一声暴喝：“小心！”挥剑挡住来爪。
云缨顺势翻身，反手一枪扎入血人腹部，然后猛然一旋！
“轰！”火焰在他体内炸开！
血人当场被掀飞，砸在殿角，口中吐出一串血珠。
“你们……太烦。”他低吼，眼中多了疯狂。
“我烦？”云缨踩前一步，枪尖对着他喉咙，“你要是说‘我们以后会再见’，我现在就让你见不着。”
血人盯着她，忽然笑了。
“你以为赢了？”他一挥手，殿墙上出现一道巨大的血门，血门缓缓打开，一只三头巨兽缓缓爬出。
赵怀真脸都绿了：“这是什么东西？三头，八腿，还长反了？”
“你猜。”云缨抽枪转身，冷声吐字，“干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