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砚站在第二十九门前,望着门上的三个大字“脱·战”,神色复杂:“这名字……脱战?莫非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打了?”
赵怀真眉头微挑,摸了摸下巴:“怎么听着像是脱衣服的脱?脱战……莫不是指逃战?或者脱掉战衣后再战?”
云缨扛着红缨枪走上前,扫了他们一眼:“你俩脑袋里都装的是榆木吧?人家明明写得挺清楚——‘脱战’,字面意思,脱离战斗,也许是考验退出、放下的能力。”
“那我退出这门挑战,是不是就算过关了?”唐清砚双眼一亮。
“你退出了是过关,我俩可能就是死关。”赵怀真慢悠悠道,“你看这门上面,底下那行小字——‘一人脱,一人亡;三人脱,三人忘。’这是什么狠话?”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咽了口唾沫。
门开了。
“哎我靠,说开就开,你等等啊我还没准备好——”唐清砚话音还没落,就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卷入门内。
三人再次跌入幻境。与前几门不同,这一次,他们出现在一座空旷的白色殿堂中,四周无墙无顶,唯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桌上摆着三张金箔纸,赫然写着:
“请脱去你们最依赖之物。”
唐清砚嘴角一抽:“什么意思?脱?脱啥?”
云缨率先反应过来,一撩披风,把红缨枪“啪”地一声丢到桌上。
“我依赖这枪,但我知道我不是它。来吧,试炼开始。”
赵怀真叹了口气,也将腰间长剑解下,放在一边:“这剑随我十年,今日脱了它,算你狠。”
两人看向唐清砚。
唐清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除了那件绣着天机阁徽纹的青袍,也就剩一把算盘和十几瓶藏得严实的灵丹妙药了。他挠头一阵琢磨,最后一咬牙:“那……我把自己脱了算不算?”
说罢,他把灵丹瓶、算盘、符纸,全数往桌上一扔,连腰间那个绣花钱袋也不放过。
“我脱!我通脱!”
“你通透才对。”赵怀真没忍住笑,“不过你脱得很彻底。”
金箔纸忽地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殿堂中央缓缓升起一道石台,台上光芒闪烁,显出一个个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幻影:林中与树妖鏖战,冰谷对阵冰魂蛟,焰域之中逃命火雨,甚至包括唐清砚误炸自己那一幕也赫然在列。
“哎哟哟,这都能录下来?”唐清砚捂脸。
幻影忽然停下,一个声音缓缓响起:
“你们可知,依赖乃心之缰绳,脱而不依,战而无畏。”
话音未落,那些幻影竟缓缓凝实,从虚像变为真形,向三人步步逼近!
赵怀真握拳,目光一沉:“所以这‘脱战’的真正含义是……脱去依赖,面对纯粹的战斗?”
云缨早已握住空手,身形前冲,一记飞踢将最前方的幻影踹飞,回头道:“来都来了,干呗!”
唐清砚大惊:“你怎么还有战斗力?你不是脱了兵器?”
“我脱的是依赖,不是脑子。”云缨冷笑。
她双手成爪,指间灵焰游走,火劲滚动如雷,一掌劈出,将两个幻影劈得东倒西歪。赵怀真见状,也立刻调动气机,空手斗剑影,每一掌都打得稳准狠,看似温文儒雅,实则拳风如刃。
唐清砚在一旁翻找布袋:“我也可以空手!我用嘴!”
“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幻影越来越多,渐渐形成合围,战场混乱得像三人组团逛早市,一路互怼互救、互拖后腿也互相打脸。
赵怀真被云缨一脚踹飞撞在幻影头上:“你打我干嘛?”
“你往后退的时候踩我鞋带了!”
唐清砚一边躲避一边吼:“你俩快吵完!那边幻影拿着我以前丢过的咸鱼砸过来了!那条我还没吃完呢!”
终于,云缨气喘吁吁地甩出最后一记火拳,将幻影打散成光尘。
白光乍起,整座殿堂重归寂静,桌子再次升起。上面放着他们各自脱下的物品,但此时都被一缕缕金线包裹,气息更胜以往。
“奖励?”赵怀真疑惑。
“试炼不是让你永远丢下依赖,而是教你在不依赖时,也能打得过,再还你依赖。”云缨笑道。
唐清砚点点头,然后忽然大叫:“哎哎哎——等等!我的灵丹呢?我那瓶凝脂护肤丹呢?!”
赵怀真轻咳一声:“那瓶我……不小心当成抹布用了。”
云缨补刀:“效果不错,你现在脸确实油光发亮。”
唐清砚当场泪崩,扑倒在桌上抱着算盘:“我通脱……我心痛。”
远方,第三十门缓缓开启。
赵怀真拍了拍他肩:“别哭了,该上路了,下一门指不定让你脱裤子。”
唐清砚吓得立马站起,裤带勒紧三分:“走走走!我们这就走!”
云缨轻笑一声,扛起枪,三人踏入下一门。
好嘞,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