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领命,各率一千兵马去了。
面前的山势虽然险要,但不大。
进出山寨的道路,又只有一条。
三千兵马,足够把此山围的死死的。
刘浪摆出一副要困死山寨的架势,誓要拿下这座山寨。
如此,又过了三日。
寨中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一通鼓响,从山上杀出一票人马。
为首的,是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此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穿着一身轻甲,背后一袭黑色的披风,掌中一杆乌黑的长枪。
面具男身后,正是那个漂亮的像仙女一般的少女。
此时她也骑着枣红马,手中提着一杆方天画戟,跟随在面具男的身后。
二人打头,身后约有两百多骑,各个骑着高头大马,下到山脚后,就摆出了一副骑兵冲锋的阵型。
刘浪早就知道这伙人的来历非凡,可也没想到他们的家底竟然如此厚实。
别的且不说,就那两百多匹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出自北地的优良战马。
就这两百多匹北地的战马,别说山贼土匪了,小一点的军阀,你都凑不齐。
还有他们身上精良的盔甲,手中的马刀,骑枪。
排在最后的几十骑,甚至还装备了强弓。
不论是骑兵,还是弓箭手,都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
首先,是因为这两种装备,在任何势力中,都是禁卖品,而且绝不许私人拥有。
其次,这两个兵种,都是需要经过长期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可谓是费时又费力。
所以不论是这些装备,还是这些兵种,都绝不是一股土匪能够拥有的。
更不要提这群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百战余生的气势。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手下拥有这样的一股精锐骑兵,不论投靠到哪个势力,都会大受欢迎。
可,他们现在居然甘愿成为一股人人喊打的土匪流寇。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就在这时,那位面具男开口说话了:
“汝等无故围我山寨,究竟意欲何为?”
声音依旧寒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北风。
刘浪上前答话,赵云周仓紧随其后。
“想不到阁下的麾下,竟还有如此精锐,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面具男只是冷冷的盯着刘浪,没有回话。
“在下刘浪,乃是卧牛岗之主。只因近来曹贼围剿我等甚严,我等人少力弱,不堪征伐,
所以才联络山中的诸位同道,想要组成联盟,从此兵合一处将归一家,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抵抗曹贼的围剿。”
面具男继续冷冷的盯着刘浪,依然不说话。
“如今这方圆百里的同道,已然同意了在下的建议,尽皆将兵马迁至卧牛岗,只余阁下这一处寨子了。
倘若曹贼趁此机会,前来围剿,恐怕阁下独木难支,不如……”
面具男继续冷冷的盯着刘浪,还是不说话。
眼看对方不搭茬,刘浪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不如,阁下也一同搬到卧牛岗,大家团结在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这样一来,即便曹贼发兵围剿,我等也有资本抗衡,不至于让其各个击破。”
“好。”
面具男回话了。
简短,却有力。
“嗯?什么?”
嘴皮子都快要磨平的刘浪,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如此冰冷的青铜面具下,居然能说出如此有温度的回答。
“呵呵呵,刘先生,我叔父答应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面具男旁边的少女,喜笑颜开的回答道。
看着少女如同花一样的笑靥,刘浪差点走神了。
好在多年以来,磨练出的道心,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刘浪登时反应过来:
“啊!阁下收拾好行囊,我们今日便可启程。”
“走吧。”
那面具男的回答,依旧
简短,有力!
“嗯?”
这操作,又让刘浪愣住了。
“嘻嘻嘻,刘先生,我们下山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行李了,随时都能走哦。”
“哦哦,好!子龙,元福,点起兵马,我们班师回家。”
“是,先生!”
二人应诺,各去收拾兵马。
……
一路上风尘仆仆,星夜兼程。
总算是赶回了卧牛岗。
现在的卧牛岗,可是和之前的大不一样了。
沿着原有的建筑,新建立起了一排排的兵营。
一个个整齐的方队,以一部四百人为单位,由各自的军司马带领,在校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
粗略统计,现在的卧牛岗,有可战之兵一万两千之众。
被刘浪分成了六个营,每营两千人。
两个军,每军三营六千人。
其余还有匠人、家属、各色人等,一共两千余。
人数虽然比起预计中的,要多了三四千,但大致还在掌握之中。
除了一万两千的兵马,其余的两千多人,全都被编入后山的矿场。
一部分人去炼盐,这样一来,盐场每天的产量,增长了二十倍不止。
剩下的一部分人,是刘浪专门挑选出的铁匠,把他们全都拉去开炉炼铁,打造兵器铠甲。
随着兵马的增多,武器装备的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毕竟,总不能让手下的士兵,全都穿着布衣,拿着木棍,去上战场杀敌吧!
……
等到刘浪回山,卧牛岗又开始大摆筵席。
这次,是为了给面具男接风洗尘。
安顿好一起前来的骑兵,将面具男和少女迎入大厅。
此时的卧牛岗上,只有刚刚回来的刘浪周仓赵云三人,裴元绍外出收编山寨,还未归来。
众人分宾主坐定。
宴席开始之前,作为东道主,刘浪照例要讲两句的。
刘浪对着面具男和少女,拱手道:
“阁下,小姐,既然到了卧牛岗,那咱们就相当于是一家人了,不知可否……”
这次面具男,没让刘浪下不来台。
他伸手就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平平无奇的脸庞。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起来颇有威严。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突出的特点。
这真的是张平平无奇的脸。
普通到,放进人群中,根本就认不出来。
看年纪,约莫四十五六岁,两鬓微微发白。
很难想象,如此有气质的一个人,居然长了一张如此普通的面庞。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面具男拿下面具后,开始自我介绍。
延续了他一贯的作风。
简短,有力。
“在下高顺,字伯达。”
“什么?高顺高伯达?”
面具人一开口,就让众人大吃一惊。
因为高顺乃是温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
手下八百陷阵营,骁勇善战,不说名满天下,那也是赫赫有名。
可关键是,此时的高顺,应该和吕布一样,被曹操杀掉了才对。
众人正在惊疑的时候,一旁的少女说话了:
“小女子吕绮玲,乃是是温侯之女。”
“可是、可是、可是据我所知,高伯达不是和温侯一起,被曹贼给……”
“当日侯成等小人意图出卖先父,其实高叔父早就探知详情,只是父亲不听忠言,犹自不信侯成等人会背叛,以至于最后被曹贼所擒。关键时刻,高叔父让人顶替了自己,故意被奸贼抓住。
然后他潜伏形迹带着手下的陷阵营,想要救出父亲,奈何敌众我寡,叔父有心无力,只好保护我和母亲她们杀出重围。
结果半路上,又遭到曹贼的重兵堵截,不得已之下,母亲让一个丫鬟冒充我,让我换上小兵的衣服,委托高叔父把我救出来。
我们逃脱曹贼的追杀后,本想投奔别人,可先父的为人……,
加上高叔父不善言辞,我又是个女子,实在是无处可去,最后只好落草为寇。
我们害怕会引来曹贼的追杀,只能隐姓埋名,低调行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