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宝心下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矢口否认:“没…我没说什么!”说话间,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
李邦宁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追问,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两人在人群与街巷间来回穿梭,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座巍峨宏伟的宫殿面前。
李邦宁一脸严肃地说道:“从这进去便是大明殿,一会见了可汗陛下,切记谨言慎行,同时要行三跪九叩之礼,听清楚了吗?”
张君宝点了点头,转眼便将李邦宁的话抛在了脑后。
进入大明殿的两侧都站着士兵,他们身着厚重盔甲、手持尖锐武器,神情严肃庄重,令人不寒而栗。
张君宝从两侧士兵的中间穿过,刚进入踏入大明殿内,便感到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只见殿内的正前方,一条金色椅子映入眼帘,它工艺精湛,扶手处有金龙盘绕,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势。
此时,金色的座椅之上,端坐着一位身形雄伟魁梧的男子。其面容虽然粗犷,但双眸深邃,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之气。
张君宝心中已然确定,此人便是忽必烈。
这时,一旁的李邦宁“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向忽必烈行跪拜大礼。 反观张君宝却站立不动,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李邦宁见状,赶忙伸出手拉住张君宝的衣角,声音低沉地说道:“张少侠,快跪下,对可汗无礼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吗?”
张君宝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故意抬高音调说道:“我是外邦之臣,只跪大宋君王。如今大宋虽然势微,但宗庙还在,这膝盖还弯不得!”
李邦宁见张君宝拒不跪拜,心中惶恐万分,跪着对忽必烈说道:“可汗陛下息怒,这张君宝年少不懂礼数,望您念其初犯,饶他死罪。”
张君宝见李邦宁为自己求情,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大人不必为我开脱!方才我所说的话,经过了深思熟虑,绝无枉言。”
此话一出,大明殿内鸦雀无声!
忽必烈于金色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张君宝,想要开口说话,却又忍了下来。
丞相安童觉得张君宝藐视王权,用力甩了下衣袖,厉声喝道:“张君宝,你目无尊上,此乃死罪!来人啊,速速将这厮给本相拿下!”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只见一群身着铠甲、手持银枪的士兵涌进大明殿,迅速列阵散开,将张君宝团团围住。
李邦宁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事情已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大气不敢出一声,怯生生地退到了安童的身后,只希望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张君宝不满地喝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欺负我一个远道而来的人,算什么本事?”说罢,他便将内力汇聚于掌心,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来人!将这个狂徒拿下!”
安童目睹眼前的一切,心中杀意顿起。他想当场便将张君宝诛杀,但碍于忽必烈在场,不得不有所收敛。
随着安童一声令下,士兵们举着银枪,一步步朝着张君宝聚拢过去。
张君宝见此情形,内心并未慌乱。就在士兵们无限接近之时,他的身形突然一闪,未等众人反应,他已跳出包围圈,一把夺走侍卫手中的佩剑。
“你们想打就尽管来吧!我张君宝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躺着活!”张君宝大喝一声,接着便举起长剑,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忽必烈突然大喝了一声:“住手,所有人都把武器放下,圣殿之内不可乱动刀兵。”
说罢,忽必烈又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对着张君宝说道:“小兄弟胆识过人,令人佩服,孤许你不行跪拜之礼,请坐!”
张君宝并未推辞,神色坦然地坐了下来。
安童没想到,忽必烈竟会为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小辈当众让自己难堪,心中极为不爽。他暗暗发誓,定要狠狠教训张君宝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张君宝刚坐下不久,安童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大明殿。
忽必烈凝视着张君宝,目光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心想着若能将他好好培养,日后的能力定不在郭靖之下。
想到这里,忽必烈开口问道:“孤早闻张少侠身手不凡,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你可愿为孤效力?”
“可汗的意思是想让我为官吗?”张君宝一脸平静地问道。
忽必烈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只要你归顺于大蒙,孤便封你为中军,代孤操练兵马,开疆拓土!”
张君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谢谢可汗美意,在下浪迹天涯惯了,恐胜任不了如此要职。”
“这…”
听完张君宝的话,忽必烈微微一愣,心中揣测,张君宝或许是嫌官职太小,于会选择拒绝。
稍作思考后,忽必烈再次开口问道:“只要你肯归顺,三年之内,孤便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千军万马,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大明殿内一片哗然。官员和守卫们面面相觑,反对声和质疑声交织在一起。
忽必烈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诱惑力十足,放眼整个天下也没几个人可以抗拒。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张君宝不假思索便摇了摇头,再次选择了拒绝忽必烈。
“你…你太不识抬举了!”忽必烈面色一沉,眼神中隐隐透露出几分愠怒之色。
就在这时,李邦宁突然跑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可汗陛下,这张君宝初到大蒙,需些时日来适应这全新的环境,您心怀天下,向来宽厚待人,不妨给他些许时日,待其适应之后,再招募他不迟。”
忽必烈闻言,觉得李邦宁的话有几分道理,当下便摆了摆手,示意此事暂且搁置一旁。
为了对张君宝进行约束,忽必烈为他找了个新的住处,其位置与他的寝宫只有二十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