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落难之人…”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轻叹一声,将两人引进屋内。不一会儿,她拿着两个已经发硬的馍馍走了出来。
“你们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这里有两个馍馍,将就对付一下吧!”说完,老者便将馍馍递了上前。
“使不得…”
张君宝看着眼前的馍馍,咽了咽口水,强烈的饥饿感令他的手微微抬起,险些就接过了馍馍。
然而,就在张君宝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馍馍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老者额头上布满了皱纹,粗糙干裂的双手,青筋暴突,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馍馍应该是老人家家里所剩不多的干粮了,如果把她它们吃了,您就得挨饿了!我们不能要 。”
张君宝于心不忍,强忍着饥肠辘辘,伸出手将馍馍推了回去。
老者见张君宝面露犹豫,抬手轻捋了捋鬓边的白发,嘴角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孩子,莫要这般见外,这些馍馍啊,都是多年前留存下来的陈粮了,再不吃掉,怕是都要白白坏掉喽。”
张君宝闻言,微微一怔,眼中满是不解地问道:“婆婆,为何会有这许多存粮?难道都没人吃这些东西吗?”
听到张君宝的问题,老者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仿佛穿过了岁月的长河,她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这村子,原是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地方。可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个巫师,扬言山外还有更美好的世界。许多人被说得心动,跟着巫师走了出去…”
话音未落,老者的眼角已泛起了泪花,过了许久才接着说道:“许多人都向往外界的世界,不愿再回来。只有一些老弱病残留了下来,这存粮自然也就剩了下来。”
听到这里,张君宝深舒了一口气,随即伸出手接过了馍馍,侧身面对郭襄,将馍馍递了上前,声音低沉地说道:“襄儿,这些都给你吃吧!”
郭襄接过馍馍,微微一怔,随即拿起一个还给张君宝,说道:“你也饿了许久了,多少吃一点。”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不再客气,拿起馍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者站在一旁,看着张君宝和郭襄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温和地说道:“孩子,慢些吃,吃完了地窖里还有,管够!”
两人用力点了点头,随着馍馍下肚,他们的精力得到了很大的恢复,虽然还有些饥饿感,但比起刚刚已经好了许多。
为了报答老者的慷慨相助,整个下午,张君宝主动担起了家务,劈柴、打水、扫地,郭襄则在一旁帮忙晾晒衣物、整理杂物。直至夜幕降临,才停下手中的劳作。
晚餐依旧是馍馍!
老者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家馍馍虽多,却也只有馍馍,两位可别嫌弃。”
张君宝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在遭遇绝境的时候吃到馍馍,胜过天上的蟠桃仙药,我又怎么会嫌弃呢!”
郭襄闻言,也跟着附和:“是啊!老人家莫要多想,我们感恩还来不及呢!”
“如此甚好!”老者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整理床铺。
虽然馍馍干瘪瘪,且硬邦邦的,但对于张君宝与郭襄而言,却似珍馐美味。
当两人用完餐后,老者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语气和蔼地说道:“你们都累了一下午了,早点休息吧!”
说罢,两人便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面前。
郭襄轻轻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床,床上放着一条打了十几个补丁的被子。
“孩子们,将就着睡一晚吧!我家就这个像样的房间了。”老者说完便退了出去。
此时,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勾勒出一片如梦似幻的银白世界。四周静谧得只剩下烛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郭襄的视线缓缓上移,结果发现张君宝早就盯着自己,一时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似是心有灵犀,又仿若情丝暗缚!
虽然郭襄的内心依然想着杨过,可当张君宝靠近时,她却变得凌乱不堪。
或许是夜色太过撩人,又或许是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冲破了理智的枷锁。张君宝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猛地双臂一伸,将郭襄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一次,郭襄没有像往常那般抗拒,嘴角轻抿了一下之后,便纵容了张君宝的行为。
两人紧紧相拥,仿若天地间只剩下彼此。他们尽情地倾诉着相思之苦,恨不得将彼此的身体永远相融。
夜色越来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张君宝终于疲惫不堪,嘴角微微一笑,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当中。
反观郭襄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眼看黎明将至,她依然睁着眼睛,看着依旧熟睡的张君宝,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经过一夜的思索,郭襄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她深知自己的心已被杨过占据多年,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仿若宿命的羁绊,让她无法轻易释怀。
张君宝的出现,令郭襄的内心默默发生了变化,她担心自己会爱上张君宝,从而迷失自我,无法自拔。
趁着张君宝还在沉睡当中,郭襄悄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衫后,小心翼翼走到门前。
临走前,郭襄回过头,静静地凝视了张君宝片刻,像是想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她希望,这一别便是永别,曾经的缠绵,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化。
片刻过后,郭襄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呼了一口气,毅然踏出了房门,一头扎进了陌生的黑暗当中。
房间里,张君宝的眼眶早已被泪水所淹没!他早已经醒来,却不知如何应对这别离。
就在郭襄踏入这房间的那一刻起,张君宝便察觉到她内心的慌乱。
见郭襄不时望向窗外的天空,张君宝便明白,纵能将郭襄留下,她的心也已飘远。自己于郭襄不过是过客,短暂相伴又怎能抗衡其心中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