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两人内力比拼了一会,张君宝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加大了内力输出。
“你…你没尽全力?”
阳顶天见状,方寸大乱,只感觉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量顺着手臂汹涌而入,瞬间传遍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力量震得移了位,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张君宝见此,一掌将阳顶天震退,随后收回掌力,叹气道:“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当成就一番事业才对,带着你的人下山去吧!”
“你…你不杀我们吗?”阳顶天惊愕地问道,刚才的比拼,他已经用尽了全力。
张君宝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大家都是大宋的子民,理应同仇敌忾,共同驱逐蒙古鞑子才对。听我一句劝,往后还是要多行善事。”
阳顶天闻言,内心猛地一颤,他没想到张君宝一介道士,竟能心怀天下百姓,一时间羞愧难当,抱拳行礼:“感谢张掌门出言教诲,阳顶天今后定当行善积德,不驱鞑虏,永不罢休。”
听到这里,不远处的左右护法走了过来,语气冷冽地说道:“阳副教主,教主有令,今天无论以任何代价,都必须铲除武当,你可别想着借此机会收买人心,为今后造反做准备!”
阳顶天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转过身便全力一掌打在左护法身上。
左护法远不及就受了重伤,压根承受不起阳顶天这致命一击,当场一命呜呼。
右护法见状,手指着阳顶天,怒喝道:“好你个阳顶天,竟敢杀害左护法,这是铁了心要造反是吗?我这就回去禀告教主,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右护法转过身,撑着沉重的身子想要离去。
阳顶天见状,飞身上前,一把抓住右护法的肩膀,语气冰冷地说道:“咱们这个教主,不辨是非,滥用奸人,早就该下台了。而你,活不过今日!”
话音刚落,阳顶天手起掌落,将右护法也击杀在面前。
明教众人见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紧接着齐声下跪。只听见一长老大声喊道:“教主无德,我们拥护阳副教主上位!”
话音未落,其他教众纷纷响应:“属下誓死效忠阳教主…”
张君宝没想到阳顶天竟在教中有如此威望,他看着阳顶天带着明教众人离开,一时间欣喜与担忧并存。
往后数年,张君宝的名望传遍了大江南北,直至忽必烈离世,武当山上再无外人来犯。
然而,随着孛儿只斤·铁穆耳继位,中原人士再次遭到无情对待,除明教以外,多个州郡都爆发了起义。
一年寒冬,武当山上,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那气势,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一片银白之中。仅仅一夜的功夫,原本就崎岖蜿蜒的山路便被厚厚的积雪彻底掩埋了,放眼望去,只瞧见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根本分得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山间的沟壑。
张君宝站在紫霄殿前,望着那被大雪封住的下山之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昨日下山查看情况时回得早,否则被困在那冰天雪地的半路上。
此刻,这雪依旧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天空依旧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雪花无休止地飘落着,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张君宝深知,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也只能干等着雪停了才能有所行动,可这一等,却等出了新的难题。
随着被困在山上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道观里储存的食物变得越来越少。平日里,武当山虽说靠着自给自足以及山下村民偶尔的供奉,倒也能维持日常所需,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
弟子们每日的口粮都开始缩减,起初还只是稍微少了些分量,到后来,连勉强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大家看着那日渐见底的米缸和所剩无几的干粮,脸上的忧虑之色越来越浓,私下里也难免开始窃窃私语。
张君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深知若继续这样被困下去,即便雪停了,怕是众人也没了力气去应对后续的诸多事宜。
思来想去之后,张君宝决定冒着这漫天大雪,下山弄些食物回来。
于是,天色略微放亮,张君宝便裹着棉衣,毅然朝着山下走去。
此时,那厚厚的积雪没过了膝盖,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张君宝的双脚深陷在雪中,再费力地拔出来,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