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晨曦的微光穿透雕花窗棂,像细碎的金箔,轻柔地洒落在李炎的床榻之上。他悠悠转醒,意识还在混沌中漂浮,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好似踏在他逐渐清醒的思绪上,一下下重重敲打着他的神经。眼前人影晃动,待视线慢慢清晰,祖父、祖母和母亲那满是焦急与担忧的面容,直直撞入他的眼帘,那关切的神情好似三座巍峨的山,带着沉甸甸的爱压来。
祖母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李炎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头上,心疼与忧虑从她浑浊却满含疼爱的眼眸中奔涌而出,好似要将整个屋子淹没。她颤抖着双手,那双手布满岁月的老茧与褶皱,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轻轻抚上李炎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每个字都饱含无尽关切:“乖孙子,你这脑袋伤得重不重啊?还认得祖母不?”那声音,裹挟着岁月的沧桑与疼爱,一下下撞击着李炎的心房,让他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李炎刚要张嘴回应,母亲略带焦急又透着几分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化儿呀,你脑袋没事儿吧?你父亲应该听说你的事儿了,估计下朝回来就要收拾你。”母亲一边说,一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既有对儿子的担忧,又有对丈夫即将发火的无奈,仿佛装满了生活的琐碎与艰辛。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牵挂,似乎在期许儿子能懂事,又害怕丈夫的怒火会灼伤孩子,那复杂的目光让李炎心里一暖又一酸。
一旁的老爷子,原本就因担心拧成一团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的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番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两簇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惹孙子受伤的源头烧个干净。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这乖孙都伤成这样了,他要是敢收拾我乖孙,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拳头,那架势,仿佛已经准备好与儿子来一场激烈的对抗,只为护自己心爱的孙子周全。他的身躯虽已不再挺拔,被岁月压弯了脊梁,但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像一棵饱经风雨却依旧屹立的老树。
李炎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切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股暖流起初如涓涓细流,在他干涸的心田缓缓流淌,逐渐汇聚成汹涌的浪潮,让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上一世,他就像一片在狂风中漂泊的落叶,无依无靠,孤独地承受着生活的风风雨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他独自面对饥饿、寒冷与孤独,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辛,好似在荆棘丛中蹒跚前行。而如今,这般突如其来的温暖,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夏日里的清风,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却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在黑暗中久行的人突然见到光明,竟有些眩晕。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子,仿佛想要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将它永远珍藏,生怕它像泡沫般转瞬即逝。
他这一哭,可把三个老人吓坏了。祖母的手慌乱地在李炎的脸上擦拭着泪水,那双手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无尽的疼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不是疼得厉害啊,这可怎么办呀。”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心疼,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母亲则急得在原地直跺脚,转身就要往外跑,嘴里喊着:“我这就去找医生。”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仿佛稍慢一步,儿子就会遭受更大的痛苦。老爷子也在一旁不停地搓着手,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孙子伤痛的心疼,又有对未知状况的担忧,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与压抑。李炎赶忙伸出双手,一手拉着祖母,一手拉着母亲,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没事儿,就是觉得太幸福了。每次我做错事,你们都还这么护着我。不过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一定改正,绝不让祖父、祖母和母亲再为我操心。”李炎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和感激,那目光,仿佛在向家人宣告他的成长与决心,如同一束穿透阴霾的光。
三人听李炎又是认错又是表态要改正,心中满是欣慰。祖母轻轻摸了摸李炎的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我这乖孙子懂事。”她的笑容里,藏着岁月的温柔与对孙子的信任,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母亲也在一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爱意:“是啊,化儿长大了。”李家有一女三子,那两个儿子都是十足的书呆子,整天除了读书学习,别的事儿一概不关心。他们沉浸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深奥的学问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书本,对家中的琐事和老人的关怀少之又少。而李炎则截然不同,他从小就机灵可爱,嘴甜会哄人。他总能在不经意间,用一个笑话、一个鬼脸,逗得两位老人和母亲开怀大笑。他就像家中的开心果,为这个略显沉闷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自然备受宠爱。在那些温馨的日子里,他陪着祖母晒太阳、听她讲古老的故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祖孙俩幸福的轮廓;他拉着母亲的手,撒娇耍赖,让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他还会在祖父闲暇时,缠着他教自己下棋、习武,让祖父的晚年充满了乐趣,棋盘上的厮杀声和练武时的呐喊声,成为家中独特的乐章。
“你个逆子,一天不惹事儿浑身就难受是吧?”远远地,就听见父亲李纶那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李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这是原身留下的本能反应,仿佛身体已经深深记住了父亲的威严和怒火。那声音,就像一道惊雷,打破了房间里短暂的温馨,让空气瞬间凝固。
老爷子一听到这声音,立马站起身,挺直了腰板,朝着门口走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决绝,仿佛要去迎接一场战斗,去扞卫孙子的“安全”。看到李纶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老爷子也不示弱,大声说道:“咋了,钢蛋,在朝堂上被秦桧收拾了?回来火气这么大?”老爷子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调侃和质问,仿佛在向儿子宣告自己的立场,这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李纶的脚步顿了一下。
李纶官居侍郎,平日在朝堂也算有头有脸,猛地站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心里直犯嘀咕,父亲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喊自己小名呢,这不是让自己丢面子嘛。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和不满,不过很快就被愤怒所掩盖。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李炎在屋里听到“钢蛋”两个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可一看周围气氛不太对,父亲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他赶紧收住笑容,强行憋住笑意,脸都憋得通红。他心里想着,还真是有缘,自己小名叫铁蛋,父亲小名叫钢蛋,这名字还挺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尽管这笑意很快被紧张所取代,像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
老爷子喊完也觉得有点不妥,不过老父亲的威严还是得端着。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儿子呀,化儿都已经认错了,现在还受了重伤,你可不能再数落他了,不然把脑子气坏了就麻烦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儿子要冷静。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孙子的疼爱,又有对儿子的期许,希望他能理智一些,像一盏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灯。
一番你来我往的交涉后,李纶见父亲、母亲还有妻子都在,心中暗自掂量,知道今天要是再闹下去,自己肯定讨不了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不过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气呼呼地回书房去了。他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这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他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满与无奈,那声音渐行渐远,却在李炎心中留下了一丝忐忑。
李炎哄好祖父、祖母和母亲,等她们离开后,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书房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决然,像是奔赴战场的战士。他心里清楚,必须要过父亲这一关,这是他改变自己、改变家庭命运的关键一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仿佛在向未知的挑战宣战,那目光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李纶一看到李炎,原本已经渐渐平息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又冒了上来。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要把李炎生吞了一般,那眼神里的怒火足以将人灼伤。刚想大声训斥,李炎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说道:“父亲,我知道您在气头上,可要是把祖父母和母亲引来了,就不好收场了。我这次保证,一定痛改前非,好好为国家效力,守护好家人。”李炎一边说,一边用真诚的眼神看着父亲,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决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仿佛在向父亲传递一种力量,一种可以改变一切的力量。
李纶听了这话,有点发懵。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炎,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个小儿子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平日里调皮捣蛋,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没少让家里人操心。主动道歉还是头一遭,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他还真不敢再训斥了,要是父母再过来,自己肯定又得挨批。于是,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个逆子,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有话就直说,别磨磨蹭蹭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仿佛在等待着李炎的下一步举动,像一只警惕的猎豹。
李炎思索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父亲,我也知道以前自己行事荒唐。这次脑袋受伤,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虽说现在咱们生活无忧,可我仔细分析了当下的局势,您在朝堂上处境并不安稳,国家也面临着危机。秦桧如今身为丞相,在朝堂上权势滔天,他主张求和,打压像您这样的主战派。我知道您一心为了国家,甘愿牺牲自己,可您想过没有,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个家可就完了。”李炎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父亲更清楚地了解局势的严峻。他的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在描绘着一幅危机四伏的画卷,将朝堂的波谲云诡、国家的风雨飘摇一一展现。
李纶听完,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儿子,心中暗自思忖,这脑袋磕一下还真开窍了?要不我也去磕磕试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个儿子,像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件从未见过的文物。他的目光在李炎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熟悉的影子,却又发现了许多陌生的坚定,那是一种成长的蜕变。
就在这时,李炎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而又充满活力的声音:“我是狼狗系统,现在发布临时任务,向你父亲争取一个官职,官职越高,奖励越丰厚,而且必须是能上朝堂议政的。记住我们的口号:狼狗、狼狗,该狼就狼,该苟就苟。”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炎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心中涌起一股斗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仿佛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像在黑暗中看到了灯塔的光芒。
李炎看着父亲惊讶的表情,决定再添一把火,接着说道:“父亲,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想请您向皇上举荐我,我要报效朝廷。我虽年少,但也懂得局势危急,愿为父亲分忧,为国家出一份力。”李炎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那坚定的姿态让人动容。
李纶瞥了李炎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朝廷的事儿,哪是你随便说说就能插手的。你知道朝堂争斗有多复杂吗?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仿佛在嘲笑儿子的天真,像一阵冰冷的寒风,试图吹散李炎的热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似乎在告诉李炎,他的想法有多么不切实际。
李炎不慌不忙,向前走了一步,接着说道:“父亲,您难道还没看清目前的局势吗?秦桧身为丞相,却一味迎合金国,打压主战势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他在朝堂上排除异己,结党营私,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李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父亲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认同。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父亲,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像猎人盯着猎物。
李纶愣了一下,心中暗自一惊,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就算如你所说,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改变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似乎对儿子的话产生了一丝兴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像在迷雾中寻找方向。
李炎干笑一声,向前走了两步,靠近父亲,压低声音说道:“他有没有可能是金国派来的卧底?金国放他回来,肯定没安好心。金国打完就逼南宋求和割地,这么割下去,南宋迟早要亡。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想进入朝堂,哪怕只是尽一份微薄之力,也比在这里干等强。”李炎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父亲更清楚地了解局势的严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声音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李纶心里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担忧,心想,这儿子还真说到点子上了,秦桧确实是主和派的核心人物,这些年在朝堂的所作所为确实可疑。他的心中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小儿子,对他的看法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李炎身上,这次,多了几分赞赏与认可,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李炎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父亲,我想改个名字,以后不叫李化了,改成李炎。您看这事儿要去哪里备案?也算是我和过去荒唐的自己做个告别。我想以全新的姿态,去面对未来,为这个家,为国家。”李炎一边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父亲,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仿佛在等待着父亲的一句肯定,那眼神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李纶想了想,微微点头,说道:“行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有个叫李化的儿子。我去打个招呼,你去咱们辖区的县衙找户曹改就行。至于朝堂上的事儿,我得好好谋划谋划,你别急。你既然有这份心,为父也不能小瞧你,只是朝堂复杂,你千万要谨慎。”他的语气中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已经明显透露出了一丝认可。他的声音平和了许多,仿佛已经接受了儿子的改变,像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李炎从父亲的态度中察觉到,自己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和自豪,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临走前,他还是不忘提醒父亲:“父亲,宋朝的时间不多了,时间就是金钱呐。我们必须抓紧时机,为国家做些什么,不能再让秦桧之流肆意妄为。”他一边说,一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父亲,仿佛在向他传递一种信念。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挑战与机遇,那光芒如同启明星,照亮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