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地下三十丈的徐家库房里,赖子正贴着通风管道缓缓移动。鎏金手套的星芒映亮眼前机关锁,九条青铜毒蛇首尾相衔,毒牙上泛着幽蓝光芒。";坎水离火,震巽相冲......";他默念通天道人教的破阵口诀,指尖星力凝成的细针精准刺入第七节锁芯。
就在最后一条毒蛇被牢牢钉住七寸的时候,库门“唰”的一声滑开啦,月光“唰”的一下透过天井洒在了三车幽冥果浆上。那些泛着紫光的琉璃瓶在月光下“簌簌”地轻轻颤动着,瓶底的沉淀物居然隐隐约约地透出了星核的纹路呢。
赖子从怀中掏出江隆煌特制的蚀骨星砂,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铁链响动。十二具血傀从阴影中爬出,关节处嵌着的星宫战傀残片在幽暗中泛着冷光。";老头子说得没错......";他甩出九节鞭缠住横梁,鞭梢钢刺在血傀眉心炸开蓝焰,";徐家果然在回收星宫遗物!";
毒雾在库房里欢快地弥漫着,鎏金手套却突然变得滚烫起来。赖子借着微弱的光一看,那些被打碎的血傀体内竟然露出了微型星核的影子。“哈哈,原来如此……”他开心地把最后一袋星砂倒进了果浆里,通风口传来了肖潇三长两短的暗号。
与此同时,落星峡外的官道上,商南天如同一座铁塔般矗立着。他的六条铁臂如同车轮般挥舞,带起阵阵劲风。玄铁巨剑在他手中犹如无坚不摧的利器,瞬间劈开了囚车的铁栏。
刹那间,火星四溅,引爆了预先埋设的霹雳雷火弹。一声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漫天的烟尘,让人无法视物。
“星宫的小崽子们,跟紧老子!”商南天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烟尘中回荡。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商南天却显得游刃有余。他单手拎起两个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孩童,仿佛他们只是两个毫无重量的玩偶。而他的另外四臂则如同盾牌一般,格开了如雨点般密集的飞剑。每一次的碰撞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射。
商南天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肖潇悠然地站在崖顶,狂风呼啸,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三千透骨钉如毛毛雨般飘洒而下,每一根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无数流星坠落。
这些透骨钉在半空中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网,密密麻麻,令人不寒而栗。每一根钉尖上都刻着微型的星宫阵图,阵图线条复杂而神秘,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当透骨钉钉入徐家修士的身体时,阵图瞬间激活,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剧毒如火山喷发般从伤口中涌出,迅速蔓延开来。中招的徐家修士们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他们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溃烂,黑色的脓血不断流出,形成了北斗形状的狰狞伤口。这是肖潇精心设计的,以纪念星宫的覆灭。每一个北斗形状的伤口,都代表着他对徐家的仇恨和报复。
崖顶的风越发猛烈,吹得肖潇的发丝飞扬。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世人,他的仇恨如同这狂风一般,永不平息。
然而,徐家的化神长老并没有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倒。他的本命飞剑在毒雾中穿梭,如一道闪电般轻易地突破了透骨钉的防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冲向肖潇。
就在飞剑即将击中肖潇的瞬间,一道银光破空而至,宛如流星划过天际。这道银光正是傅青衣遗留下来的七星镖,它在空中急速旋转,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镖身闪烁着寒光,上面刻着的正是霍十二的命门要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毒雾弥漫,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飞剑和七星镖在空中交错的声音,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序曲。
商南天肩头扛着昏迷的孩童,如鬼魅一般跃上了飞舟。他的腰间拴着七条玄铁链,链子的另一端分别系着七个星宫遗孤。
肖潇一看,想都没想,直接就把最后一张毒瘴符扔了出去。紫色的浓雾“呼啦”一下就散开了,把整个山谷都给盖住了。在浓雾里,模模糊糊能看见星宫被灭掉时的惨状,就跟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撤!”商南天扯着嗓子一喊,声音大得跟打雷一样,震得山石“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飞舟在峡谷里“嗖”地一下就飞过去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跟流星似的,一下就没影了。
万商楼密室里的烛火突然“呼啦啦”地晃了起来,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拂着,祁笙手中的葬星渊秘钥也随之发出诡异的红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祁笙心中一紧,他凝视着手中的秘钥,只见原本黯淡无光的表面此刻竟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有什么力量在秘钥内部涌动。
与此同时,密室中的虚空星图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清晰的路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条新的路线缓缓浮现。
这条新的路线蜿蜒曲折,最终指向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圣女冢。
“这……这是怎么回事?”江隆煌瞪大了眼睛,看着虚空星图上的新路线,满脸惊愕。
祁笙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握着葬星渊秘钥,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手中传来。
就在这时,江隆煌的玉算盘突然自动解体,算珠纷纷滚落,然后在地上迅速拼凑成一个奇怪的手势。
祁笙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这个手势竟然是傅青衣临终前的手势——那是星宫最高警戒信号!
“不好,这钥匙是假的!”祁笙脸色一变,他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葬星渊秘钥的外壳,只见里面竟然蠕动着一只幽冥蛊虫。
“原来如此,真正的葬星渊秘钥在霍十二的庆功宴贺礼中。”祁笙恍然大悟。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密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个身影如旋风般冲了进来。
“不好了,三车毒果浆已经运往庆功宴了!”来人正是赖子,他一脸惊慌地喊道,“那些毒果浆足够霍十二喝一壶的了!”
商南天撞开密门,铁甲上插着七把断剑:";这些小崽子身上有星纹胎记!";他扯开某个孩童的衣襟,天枢星图状的胎记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肖潇提着徐家暗卫统领的头颅最后踏入,脖颈处的鬼面纹身正在迅速褪色。
窗外突然飘来幽冥宗的招魂幡,血色幡面上浮现霍十二的虚影:";星宫余孽,本座在葬星渊备好了棺材!";祁笙的金纹骤然暴涨,在虚空凝成倒计时——距离子时还剩三个时辰。他扯下伪装面具,眉心跳动的星芒映亮众人脸庞。
赖子把玩着新顺来的幽冥宗腰牌,突然咧嘴一笑:";这老狗的棺材,正好装他偷来的星核。";密室内的星灯骤然熄灭,唯有祁笙的金纹如北斗七星般璀璨。窗外,葬星渊方向传来九声闷雷,每声间隔恰好是星宫战鼓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