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2年7月10日,东盎格利亚,剑桥。
在几日前那场生与死的激战之后,剑桥城内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宁静。
空气中仍残留硝烟的余味,城墙破碎,旗帜破旧,但英格兰的王旗依旧高挂未坠。
此刻,王城会议厅内,火盆燃烧,战将云集。
亚瑟坐于首位,眉头紧锁,面前的战局图卷铺展开来。
环伺四周者,皆为英格兰之柱:
剑术无双的阿拉贡;
智谋深沉的阿尔弗雷德;
骑士之锋兰斯洛特;
冷静沉稳的高文,崔斯坦以及贝德维尔;
精灵王瑟兰迪尔与其子莱戈拉斯;
狮鹫之翼马克;
树人首领树胡;
魔法双星梅林与甘道夫;
还有忠勇的矮人战将莱姆利。
他们围坐在火光下,沉默之中,一场新的战争蓝图正悄然绘就。
“我们还剩下五天。”阿尔弗雷德打破沉默,低声开口。
“7月15日,反攻正式开始。对方没有花样,没有诡计,全靠正面碾压。”
他顿了顿,补充道:
“也正因如此,我们能预测他们的战法……但我们不能总是硬拼。”
兰斯洛特点头:
“战争打的从来不是蛮力,而是出其不意。”
阿拉贡沉声附和:
“兵者,诡道也。骑士精神不等于战术呆滞。只要目标是正义,手段可以是灵活。”
亚瑟没有阻止。
他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将领,然后将目光投向梅林与甘道夫:
“你们两位,有何见解?”
梅林抚须沉思:“托尔、伊瓦尔、古思伦等人,不屑使用计谋。那正是我们突破口所在。”
甘道夫点头:
“维京人信仰神威,蔑视心机。他们相信力量、荣耀和命运。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战术变化上迟钝得像石头。”
亚瑟轻轻一敲地图:
“好,那这几日,我们就埋下那‘石头’看不见的陷阱。”
数日间,剑桥变为一座沉默的堡垒。
城中既在修复,又在演练。狮鹫军日夜训练空中包围战术,精灵射手精修反向伏击阵法。阿尔弗雷德亲自设计“引敌入瓮”的假撤退计划。
一场围绕“托尔神军”反击的诱敌奇谋——正在酝酿。
与此同时,南方英格兰王都,温切斯特。
王城之中,看似宁静,实则隐隐波动。
亚瑟出征之后,太子莫德雷德代为处理国事,但他虽忠诚,却不擅政务,多靠王后桂妮薇儿坐镇中枢。
桂妮薇儿着深紫皇袍,端坐王座,声音不高,却足以令朝臣肃然:
“收成如何?东郡粮仓是否足以支撑前线所需?”
文官低头回答:“尚可……王后陛下调度得当,百姓安稳。”
莫德雷德低头轻声道:“王母,我……还需练习。”
桂妮薇儿笑了笑,没有讽刺,只是道:“你能不妨国,是我最大的慰藉。”
然,就在这平稳之际,一艘船正缓缓靠近南岸港口。
甲板上站着一位身披黑袍的女子,眼中满是寒意。
摩根勒菲。
她身后,是从爱尔兰带回的数百名死士与雇佣兵,个个身经百战,战意深沉。
她低声道:
“全军出征之时,王宫空虚……正是我夺回一切的机会。”
旁边,一位老者披着灰袍,手持黑木法杖,叹了一声:
“萨鲁曼。”
“你本可安于一隅,却非要逆命而行。”
摩根勒菲轻轻一笑:
“老师,我要的不是安分,是王位。”
萨鲁曼不再说话,他知徒儿已经回不去了。
王都危机四伏,而无人知晓。
亚瑟在北方战场勾勒破敌大计,而家门之后,阴影已悄然逼近。
英格兰,正走向两个方向的战火。
一个在外——诺森布里亚的雷与血。
一个在内——温切斯特的背与乱。
872年7月12日晚,英格兰王都,温切斯特。
月色如水,照不亮黑夜里真正潜藏的杀机。
王宫外,风起微寒。城墙上的火炬还在燃烧,巡逻士兵习以为常地巡弋着,丝毫未察觉,一道黑影正悄悄逼近宫门。
摩根勒菲来了。
她身穿一袭黑底紫纹的法袍,右手握着那根细长而漆黑的魔杖,眼神里充满狂热与算计。
她的身后,是她从爱尔兰精挑细选回来的死士与雇佣兵,以及一百名骑乘黑翼狮鹫的精锐——这些是她用大笔金银雇来的残兵野将。
她不需要他们赢,她只需要他们“撕开一个口子”,让她能冲进王宫,杀死莫德雷德与桂妮薇儿。
只要杀了王后与太子,温切斯特便会混乱,她再趁乱号召不满贵族起事……王位,终究是她的。
摩根勒菲举起魔杖,咬牙低语:
“开启暗门。”
漆黑的魔力汇聚,她亲自施展古老的裂空术,一道紫光划过虚空,竟真的撕开了宫墙外的一角!
“杀进去!”她一声令下。
黑狮鹫呼啸冲天,雇佣兵蜂拥而入!
王宫警钟骤响。
但,王宫并非真的空虚。
就在摩根勒菲撕开宫门的刹那,天空中却传来熟悉的鹰啸。
金色的狮鹫展翼飞来,白银战甲在月下闪耀。
为首者身披黑金披风,手执银枪,正是圆桌骑士之一:
贝德维尔!
他沉声喊道:
“摩根勒菲,王命早已预知你要来,今日,我便送你回地狱!”
他身后跟随的是由梅林与甘道夫提前调遣回来的百名狮鹫骑士,皆为英格兰空军王牌军!
空战爆发。
摩根勒菲的黑狮鹫尚未稳阵,便遭遇白狮鹫的高空夹击,几轮冲撞下来,十余头黑狮鹫直接坠毁。
地面上的雇佣兵也彻底乱了阵脚——他们从未见识过配合如此默契的英格兰皇家狮鹫军,战术如雕刀雕刻,精准致命。
王宫内部,莫德雷德披甲而出。
他虽不擅内政,但此刻挺身而出,挡在桂妮薇儿身前,面色冷静:
“王母,我虽年少,今日之敌,必不让其越过一步。”
桂妮薇儿并不惊慌,她的眼中没有一丝胆怯。
她是曾受梅林与甘道夫亲授政道的王后。
“我会与你一同守住王国的心脏。”
外城乱战,贝德维尔亲自出击。
他驾狮鹫俯冲,长枪破空而至,直刺摩根勒菲的座驾!
摩根勒菲反应不慢,瞬间释放出暗影护盾,挡下贝德维尔一击。
但贝德维尔狮鹫猛然一个回旋,将她逼向空中乱流。
摩根勒菲怒吼一声,猛挥魔杖:
“黑火爆裂——!”
空中顿时涌出一道漆黑火球,直逼贝德维尔而来。
但贝德维尔却毫不闪避,反而笔直穿入火球之中!
下一刻,银光破焰而出,贝德维尔已经从火球中冲刺而出,长枪直逼摩根!
摩根勒菲面色骤变,她没想到对方竟敢以命搏命。
轰!
她身旁的狮鹫中箭,失去控制,连人带兽从半空坠地!
摩根勒菲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发觉自己仅剩十余名士兵,身负重伤,魔力耗尽。
而对方的狮鹫军毫发无伤。
她终于意识到:
她——输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王宫方向,那道金色王旗在夜色中依旧飘扬。
她咬牙、低吼、流泪,却终究只能选择……撤退。
摩根勒菲趁着夜色,狼狈而逃。
狮鹫军并未追击,贝德维尔一声令下:
“放她回去。若她还有第二次胆敢归来,我亲手取其项上人头。”
宫门前,莫德雷德带兵冲出,与贝德维尔碰面。
他主动单膝跪地:
“贝德维尔卿,若非你今日归来,王都必失。”
贝德维尔下马,搀扶他起身:
“太子殿下,我来迟了。”
莫德雷德眼含泪光,却坚定地说:
“你来的正好。”
桂妮薇儿也走来,向他深深一礼:
“英格兰能有你这样的骑士,王都才得以长存。”
贝德维尔回礼道:
“陛下放心,今日我守住王都,明日,我便回北线,与亚瑟王并肩杀敌。”
当夜,王宫重整守备,摩根勒菲败退回爱尔兰。
而留守温切斯特的圆桌骑士精锐开始重新布防。
贝德维尔留下一支亲信小队,目送狮鹫展翼,带他再度飞向北方战场——
那里才是属于战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