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刀疤男的话,刘婉玉心中惊了,随即又满心怨恨转身上了轿子。
她知道赵倾墨是谁。
连皇后娘娘都要忌惮几分的人,她自然不敢惹。
小姐都走了,剩下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抬了刘长青捡了断掌跟着快速离开。
宋听雪也放松下来,红着眼对江舒儿道,“早知道今日就不拉你出来,无故连累了你。”
江舒儿笑着安慰,“ 不用害怕,不是没事了?”
赵倾墨平复怒意,走到看相摊前面,细细看着江舒儿。
她看起来还算镇定。
江舒儿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偷偷瞪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回事,旁边还有很多人呢!
宋听雪默默看了两人一眼,又默默退后两步。
赵倾墨移开视线,看向高僧,“法显师傅与人看相这么多日,今日算是得偿所愿。”
江舒儿心下奇怪,他在说什么?
这位高僧称呼是法显?
法显做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有大人出手,贫僧自然能得偿所愿。”
说完法显又向宋听雪道,“小姐所求皆能如愿的。”
接着便施施然离开。
宋听雪有些茫然,她都还没开口呢,咋就知道她所求是什么了?
众人也都散了。
不一会儿就有小沙弥提了两桶清水过来打扫,很快一切痕迹不存在。
赵倾墨带着江舒儿往后山走。
江舒儿向宋听雪介绍完赵倾墨后,宋听雪便先自己回去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赵倾墨忍不住问。
他很在意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怕她觉得自己下手过狠。
江舒儿坦然看他,“我也是个喜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不过那好歹是刘家人,你说过,对于刘长青这个侄子,皇后还挺看中的。你断了他的手掌,皇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赵倾墨听她说有仇报仇心下宽慰,道:“我收集刘长青长期霸占人妻和强抢民女的事情已经很久了,正好这是个发作的机会。他们若敢将这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正好处置了他。”
江舒儿放下心,好奇问他,“那你怎么今日突然来了?”
赵倾墨目不转睛看她,“还好我今天来了。”
江舒儿娇嗔,“问你正经的。”
赵倾墨在后山一处院子前停下脚步,“我来是想带你见个人。”
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位打扮素净的嬷嬷站在里面,含笑的看着他们。
“老太太早就等着呢。”
小沙弥说这后山的院子住着一位贵人。
赵倾墨看出她的疑惑,低声道,“我祖母。”
江舒儿大脑有一瞬空白。
他祖母?
那不就是太后??
怪不得小沙弥说是位贵人。
嬷嬷将两人引到一处茶室,太后正在拨弄着桌子上的几堆从南方送过来的千年古树茶叶,旁边的凳子上趴着一只猫。
猫儿懒洋洋看他们一眼,没什么兴趣的继续趴着。
赵倾墨拉着江舒儿上前,“祖母。我带舒儿来见你了。”
江舒儿赶紧行礼,“太后。”
太后神情和蔼,无一点上位者的架子,让他们坐在对面,她眼神柔和看着江舒儿,“你和你母亲很像。”
说完又打趣自己孙子,“如此品貌,怪不得你心心念念要娶她。”
江舒儿脸红,却没想到太后竟还见过母亲。
自己似乎还听出了一丝善意。
赵倾墨却不在意祖母打趣,反而神色认真,“祖母一直知晓孙儿心意。”
太后笑他,却又替他担忧,“我一旦赐婚,你母妃可能立刻就会从南方动身回来。你要做好准备。”
郑家女有多难缠,她是知道的。
当年自己那么出色的儿子辰王她都不放在眼里,满心眼里全是要替郑家争荣耀。
早些年就要拿墨儿的婚事做跳板,墨儿说自己不会娶妻,闹的要远离京城,她才罢休。最后见无希望,自己回了郑家。
现在墨儿要成婚,她肯定会从中作梗。
赵倾墨看向江舒儿,“我祖母都这么说我母亲,你怕吗?”
江舒儿摇头,她只有好奇。
出了院子,江舒儿松了口气。
虽然太后平易近人,可她还是觉得紧张。
赵倾墨含笑道,“祖母说,前日她已经给京城去了信。如果快的话,这个月赐婚圣旨就会下来。”
他很快就能名正言顺和她在一起。
江舒儿不免羞涩,只转过身看远处山景,不答他的话。
转移话题,“你和法显师傅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赵倾墨知她害羞,答道,“法显师傅就是为了吊刘家人才摆的看相摊。”
接着便和她说了法显师傅的过去。
法显师傅原是郊外一个员外家的儿子,从小就有佛缘。
他有个长相很美的姐姐被刘长青看上了,一日夜里,刘长青翻墙进去,强迫要了他姐姐清白,他姐姐不堪其辱便挂了白绫。
刘长青本来以为还能纳妾回去继续玩玩,这下气的一把火烧了员外家,还对外放出谣言,说员外女儿勾搭人,遭了报应。
法显师傅因为一直在宝华寺修行才逃过那场大火。
之后他便消失在宝华寺,住持对大家说,他是出去云游了。
而真实的情况是他想找机会杀了刘长青替一家人报仇,却被刘长青打的半死扔在一条暗巷里,碰巧被青竹所救。
他还想报仇。
青竹知道自家主子一直在暗中收集刘家罪证,便告诉了法显,让他等待机会。
法显一等就是两年。
终于让他打听到刘长青的妹妹刘婉玉因为自己的姻缘一直颇为着急,他便想到用看相的本事来吸引刘家。
他想先冷刘婉玉几天,再顺势提出并非不帮她看,而是她的姻缘是在家中有东西阻拦,他必须去刘家一趟。
却没想到刘家人这么无耻。
江舒儿:“法显师傅看着完全像放下了仇恨的样子。”
她看到的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和尚,好像对外界无欲无求,根本看不出他心中对刘家有一丝怨恨。
赵倾墨:“他从7岁就开始修行,常人都看不出他的想法。这件事过后,他恐怕会被逐出宝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