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冯夫人看到是江舒儿买了韩家产业,立刻断定是她逼迫的韩家。
要不然凭什么韩家在京生意做的好好的,还有她冯家这棵大树,凭什么离开?
江明月不敢看自己婆婆阴晴不定的脸,只点头。
她也知道了韩家人偷偷变卖了产业离京的事情。
一开始,她也想不通为何韩家人要这么对待冯夫人,她毕竟还是吏部尚书的夫人,有这样的名号在,做生意的韩家怎么舍得离开这棵大树。
后来才打听到韩家大哥为了这位妹妹惹事了,让韩家平白花了二十万两银子。
这事儿让韩家人集体震怒。
可她婆婆和她说,虽然韩家是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可韩家不可能因为这二十万两银子就和她恩断义绝。
只有可能是江舒儿那个贱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迫韩家人卖产业离京的。
听到二十万两银子,江明月脑子已经不转了。
什么样的事情要花二十万两银子?
如有二十万两银子,为何还要惹事?
这两天江明月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逻辑。
她想的最多的是,如果她有了这二十万两银子,她在冯家就能只手遮天,谁都要看她脸色行事。
冯夫人铁青着脸,坐在前厅等着江舒儿那个贱人。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
茶水都换了几次。
冯夫人怒气攻心,将丫鬟刚上的茶扫落,骂道,“你们忠勇侯府的人就这么待客的吗?怪不得你们小姐要同人家和离,这样的儿媳,谁敢娶!”
指桑骂槐。
丫鬟不吱声,只蹲下捡茶盏碎片。
“冯夫人好大的威风,跑到我家来骂我。”
江舒儿掐着点,终于来了,“你这样的儿媳还没和离,只能说明你嫁的人没本事。”
江明月听的心惊胆战。
冯夫人没想到自己骂她的话竟然被她正巧听到,她还敢回嘴骂回来。
这个贱人故意的!
让她等这么久,等她开口骂人落入下风,她再出来!
她大怒,“我可是朝廷命妇!你竟然骂我!”
江舒儿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朝廷命妇就可以上门骂人?”
冯夫人噎住,当下对着江明月骂道,“你死人啊!不知道说话!”
江明月立刻朝着江舒儿跪了下去,呜咽道,“姐姐,求你拿出韩家的产业吧!你买了韩家产业,逼韩家人离京,你让我在冯家怎么过!”
这倒是她的真心话。
江舒儿冷下了脸,“江明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朝我下跪,膝盖这么软吗?”
江明月心中屈辱,却凄惨哭着道,“我不知道母亲怎么得罪了你,可你逼迫韩家人把产业都买给你,再逼他们离京,这些都能查到的!姐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她选择相信冯夫人的推断。
是江舒儿逼迫的韩家人。
以后她还是要在冯家过日子的。
江舒儿被她没脑子的话气笑了,“那你去查了吗?证据呢?就来找我说这些胡话?”
江明月继续哭诉,“姐姐你就别和我母亲置气了,万一母亲请人查出来,于你名声有损啊!”
冯夫人一拍桌子,“我劝你赶紧把我家产业交出来,要不然等我告到官府,忠勇侯府也保不了你!”
江舒儿懒得和她们继续废话,站起身,“我以为今天冯夫人来是有什么真凭实据,没想到就只会空口白牙伸手要东西。想要韩家产业可以,20万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我卖给你。”
说完便走了。
又是二十万两银子!
江明月又被震惊了。
难道江舒儿手里也有二十万两银子?
她凭什么能有这么多?
忠勇侯府哪里来这么多钱的?
她爹也姓江,是不是也应该有她爹份……
江明月跪在地上越想越远。
冯夫人气急,当下转身也走了。
江明月还跪着想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看冯夫人走了,连忙爬起来也跟着冯夫人走了。
江舒儿没想到冯夫人真的敢去衙门击鼓告状。
此事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
“你听说了没?冯家告忠勇侯府的嫡小姐仗势欺人,逼迫她娘家人离京呢!”
“忠勇侯府嫡小姐?是不是之前和离那个?她还真会闹事呢!”
“以前我还见过一次,看着不像仗势欺人的。”
“你懂什么!据说那韩家的产业可是多到流油,她生了贪念,也未可知。”
百姓只管看个乐子。
至于这嫡小姐为何要逼迫韩家人,这冯夫人和嫡小姐的关系,冯夫人和韩家的关系,他们是一概不管的。
口琴打听了一些流言说与自家小姐听,江舒儿只觉无聊。
宝珍生气,“那江二小姐也太过分了吧!怎么是非不分呢!”
她说的那些话,像是人说的吗?
无凭无据的,就敢说小姐是逼迫韩家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舒儿无所谓,“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一直如此。”
不过自从韩昌仁流放,韩家人做事也太不讲究了,就这样离京,连冯夫人那里也不说一声。
也可想而知,冯夫人已经被韩家人多不待见了。
如此想来,冯夫人有点惨。
赵倾墨知道了,当下就传了信笺来,说已经命人压下了官司。
衙门不受理,让两人私下调解。
还问她,要不要做些别的。
比如把韩家人带回来,当面和冯夫人说清楚。
江舒儿觉得没必要。
她觉得冯夫人内心深处未必没想过是韩家人主动卖产业离京的,只是她不想面对自己的失败。
这件事情太大了。
韩家大哥因她流放,韩家因她损失二十万两银子,现在韩家又因她变卖家产离京。
若她承认这些,她可能人就会垮掉。
即便韩昌义和她说了,她也会选择不相信。
所以她只能不断攻击外人。
不巧,这个外人就是她江舒儿。
不看在金楼那么赚钱的份上,她就忍一忍吧!
冯家。
冯礼明很快知道了自己夫人干的事情。
他又被宋时狠狠弹劾了!
谁不知道宋时在朝中就如同疯狗一般,被他咬住,非得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