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瞅着阿狸,就见他眼神里头又是盼着啥,又是心里头不踏实。
苏棠心里头那点儿犹豫,一下子就全没影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阿狸,我愿意跟你结成伴侣。”
阿狸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又是惊喜又是高兴,激动得手都轻轻哆嗦起来,一下子就把苏棠紧紧抱住,带着哭腔说:“棠棠,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待你,护着你一辈子。”
打那以后,苏棠和阿狸就开始准备过冬的东西。
他俩漫山遍野地去找能存起来的吃食。
阿狸鼻子灵、耳朵尖,总能找到藏在山林里头深处的野果和坚果。
苏棠呢,就动脑子,把找回来的吃食分类放好,还试着用些简单的法子把吃食腌起来,这样就能放久点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瞅着冬天就快来了。
有一天,苏棠出去的时候,碰巧发现了一片棉花田。
那棉花雪白雪白的,在风里头轻轻晃悠,就跟一大片软软的云朵掉到地上似的。
苏棠可高兴了,她知道这些棉花对马上要到的冬天来说,用处可大了。
等采集队再出去找吃的,苏棠就特意带着大伙去了那片棉花田。
何妙妙一瞧见棉花田,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兴奋得大喊着就冲过去了:“大家快来看啊,这是棉花!能拿来做被子和棉衣,冬天就不怕冷啦!”说完,不等苏棠张嘴,就噼里啪啦给其他兽人讲棉花有啥用,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做棉衣、被子的手艺那叫一个好,要教大伙怎么做。
苏棠本来想上去帮把手,可一看何妙妙那急着表现的样儿,又想起她平常做事的风格,就决定这回不插手了,跟阿狸站在一边看着。
采完棉花回到部落,何妙妙马上就把大伙召集起来,开始教大伙做。
她拿起棉花和兽皮,有条有理地说:“大家先把棉花匀匀地铺在兽皮上,注意别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然后拿骨针穿上线,沿着边慢慢缝,针脚尽量密一点儿。”说完,还从头到尾示范了一遍。
刚开始,族人们状况百出,不是棉花铺不好,就是缝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不过何妙妙可有耐心了,在人群里头走来走去,手把手地教大伙怎么做,每个容易出错的地儿都讲得明明白白的。
在她的细心指导下,族人们慢慢就学会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虽说做出来的被子和棉衣算不上精致,针脚也不咋细密,棉花铺得也不是特别均匀,但好歹都像那么回事儿,也能凑合着保暖。
看着族人们穿着自己做的衣服,脸上全是自豪的笑,何妙妙可得意了,站在旁边,美滋滋地听大伙夸她。
苏棠和阿狸看着这场面热热闹闹的,心里头也替部落高兴。
苏棠虽说没参与教大伙做,但看到大伙都为过冬准备好了,就知道这个冬天,部落能安稳不少。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上多久,就出事儿了。
那天傍晚,天边还留着一抹好看的晚霞。
有个鹰族的兽人正好路过这个部落。
采完棉花后,何妙妙抱着一堆棉花往自己山洞走,走着走着就落单了。
就在她快到山洞的时候,那个鹰族兽人瞅准时机,一下子就冲出来了。
何妙妙压根儿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鹰族兽人一把捂住了嘴。
她眼睛瞪得老大,拼命挣扎,手用力掰那只捂她的手,脚也乱踢,可鹰族兽人劲儿太大了,她咋也挣脱不了。
鹰族兽人一把把她扛在肩膀上,展开大翅膀用力一扇,就带着她飞上天了。
何妙妙看着部落越来越远,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头害怕极了,又觉得特别无助。
当晚,月亮明晃晃的,阿克、黎诺和墨风跟着狩猎队满载而归。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的,讨论着这回狩猎时候那些惊险刺激的事儿,阿克还时不时比划着猎物咋逃窜的样儿,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每个人肩膀上都扛着沉甸甸的猎物,这些可都是他们一天辛苦的成果,一想到能跟家人分享这份高兴劲儿,大伙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三人满心欢喜地朝着和何妙妙住的山洞走去,想着何妙妙看到这些猎物时候惊喜的表情,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扬。
可等他们走进山洞,里头静悄悄的,何妙妙不在。
三人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嗖”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妙妙?妙妙你在哪呢?”
黎诺抢先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在山洞里头回荡,可啥回应都没有。
阿克也跟着着急地喊:“妙妙,快出来呀,我们打了好多猎物呢!”
但山洞里头就只有他们自己的声音。
三人一下子就慌了神,赶忙放下猎物,心急火燎地朝着何妙妙和苏棠的阿姆住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呼地吹,他们的心跳声越来越急。
到了阿姆家,阿克连门都顾不上敲,直接就冲进去了,喘着粗气问:“阿姆,妙妙有没有来找您呀?我们回山洞没瞧见她。”
阿姆被这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儿,一脸纳闷地说:“咋啦,她刚才不是在跟大家显摆自己做的新棉衣么,看天快黑了,她自己就说回山洞等你们啊!”
听阿姆这么一说,三人的心猛地一沉,就跟掉进了无底洞似的。
阿克说道:“阿姆,妙妙不见了!”
“什么,妙妙不见啦?这可咋整啊!”
黎诺不想浪费时间,看阿姆这里没有何妙妙,就想着在部落里找找看,三人跟阿姆道别,马上转身,又一头扎进夜色里头,在部落里开始了地毯式的寻找。
他们在各个帐篷之间穿来穿去,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见着路过的族人就问,可得到的都是摇头和不知道。
部落里的篝火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映照着他们着急的脸,这个夜晚,注定又漫长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