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疯子认真训练,准备搏击比赛的半决赛,看见他这么辛苦,我们大家商量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疯子。
正当要开车去买菜时,王元发打电话约我两天后见面,说是穆老大特意为我安排的饭局,想谈一谈关于我接手田春产业的相关事宜,地点就定在上次我去过的那家宾馆。
我欣然答应后,王元发像是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啸天啊,穆大哥和我说,这次见面的时候卫东会把欠你的东西还给你,我不知道是什么,头一次听说,卫东欠人东西还有主动归还的时候,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到时你要早点过来啊。”
撂下电话,我心里盘算,太子这不同寻常的举动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我们约定见面的日子恰好是疯子参加半决赛的日子。
我没同往常那样去接送疯子,而是换成了王烨。
黑子和和尚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执意要陪同我一起去赴约,我知道,黑子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有王元发在场,穆老大包括太子在内,不敢明目张胆的把我怎么样,就算他们不怕我,但他们绝不敢当着王元发的面造次。
兄弟们的一片心意,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于是,我们三人驾车准时来到了约定见面的宾馆。
进入宾馆房间时,黑子和和尚被拦了下来,门口的保镖很客气地向我解释道:“穆老大只想见你一个人,其他人不方便进入房间。”
收走我身上的武器后,开了房间门请我走去。
我回头安慰黑子和和尚,“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在楼下的大厅等我就行。”
黑子执意要留下来,我怕穆老大误会我有什么企图,向黑子努努嘴,示意他我嘴里有刀片呢,他俩这才勉强答应下楼。
他们走后,我推门进入房间。
就见穆老大和王元发正饶有兴趣地谈论着什么,见我进来,双双离座站起身来,穆老大表现得非常热情:“欢迎,欢迎,啸天啊,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请坐。”
我也满脸堆笑地向他客气道:“穆老板,客气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行,兄弟肯定不遗余力地去办。”
我们相继落座,王元发当着我的面向穆老大夸耀道:“穆大哥,我说什么来着?
这年轻人不论是人品还是能力比田春的手下那群酒囊饭袋强几百倍,你把业务交到他手上,你就放心享清福吧。”说完,把欣赏的目光看向我。手指尖敲在桌子上发出脆响。
穆老大听王元发讲完,像是很遗憾地向我说道:“相见恨晚啊,相见恨晚啊。”
我赶紧装作谦卑地说道:“两位前辈过奖了,啸天惶恐,还有很多方面做的不够,今后万望两位前辈多多栽培。”
王元发接过我的话茬道:“好说,好说,一家人不用客气。”
“啸天,我已经和田春打过招呼了,你随时过去和他交接,他会把手上的业务向你详细说明。”听穆老大说完。
我故意面露难色地说道:“穆老板,我不论在经验上,还是能力上和田老大比不了啊,我没有田老大在道上的威名赫赫,我怕我不能胜任啊,我赚不赚钱没有关系,关键是怕辜负了您的期望,给您造成损失啊。”
我故意这样说,就是怕田春会在日后给我使绊子,让他们给我一个答复,一旦我们发生冲突,我也好有所依仗。
这两只老狐狸立刻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王元发点了一根烟,烟雾从鼻孔缓缓溢出,轻笑出声,“穆大哥,啸天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你看这事怎么解决好啊?”
穆老大岂能不明白王元发这是想要他的口供,于是,穆老大故作坚决的神态向我说道:“啸天,田春那边我来解决,保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再说了,王处长对你也是青眼有加,就算是我管不了田春,王处长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这老狐狸又把皮球踢给了王元发,两人隔空对望,空气里炸开无形的火星。
王元发意味深长的对着穆老大说道:“穆大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帮帮啸天的。”
穆老大那脸上立马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神色一闪即逝,接着打着哈哈向着王元发说道:“王处长,好说,好说。”
穆老大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把话锋一转,“这事就这么定了,啸天随时可以去找田春接管业务,这皆大欢喜的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说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蹙着眉头说道:“卫东这孩子也应该过来了?”
王元发像是很感兴趣地向穆老大问道:“穆大哥,听说,卫东还给啸天准备了礼物,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穆老大摇了摇头,一脸困惑地说道:“这孩子什么事都瞒着我,他没和我细说,就说要送给啸天礼物,还特意和我强调,是感谢啸天上次事件中不计前嫌,鼎力相助。”
穆老大又把头转向我说道:“啸天,我就卫东这一个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做事考虑不周全,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希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和他一般计较。”
我正要同穆老大客气几句,房门哐的一声被撞开,我就看到王元发因为这无礼的举动,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
我起身看向来人,我并不是为了尊重太子才起身的,而是着急想看看多日不见的红姐,我知道太子所说的礼物就是红姐。
房门被撞开,半天没见到人影进来。
正当我们用着诧异的目光盯着门口时,就见太子缓慢地探进头来,站在原地嬉皮笑脸地向着王元发打招呼道:“王叔,您来了,对不住啊,让您久等了。”
穆老大在见到太子后,脸色愠怒地说道:“还不进来,磨蹭什么呢,越来越不懂事了,让客人等你像什么话。”
太子嘴上嘻嘻哈哈地说道:“马上,马上。”
我见他背在身后的手像是动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却温柔得令人心惊,“乖,快点走,宝贝。”
这语调像淬了蜜的刀刃,甜腻中裹着森然寒意。